我点了点头而此时我的眼睛却正在试图寻找那片树叶可是让我失望的是此时正是午后最容易起风的时候风力虽然不大但却也愣是吹得冬日枝头残叶飘零随处都是纷纷扬扬落下的叶子而我那老乡亲手心里那片树叶展露得又不多如果混杂在那些悠然落下的树叶当中根本不可能认出。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身边的商诗突然惊咦了一声道:“李医生你快看前边那片树叶好奇怪别的树叶都是飘飘悠悠往下落它却是笔直往上升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叶子啊?”
我闻言大动连忙随着商诗手指方向看过去我的老天果然在一片片随风飘落的黄叶中偏有那么一片树叶桀骜不逊地往上走着“1”字。有了那片叶子做参照物我惊奇地现我竟然又看清了我乡亲的那团影子。这其实也好理解我一开始是茫然四顾视力总是分散的自然看不出来此时有了固定目标视线一凝集也就将他捕捉住了。
我甚至于迷糊中还感觉到影子的脸部的位置往后位移过来了一点似乎是在回头跟我打招呼。
真是要感谢我旁边这个聪敏的女人我又找到了护送我的乡亲前进的方向!
我再也不敢让视线离开我的乡亲了所以我往他的方向紧走几步之后急声告诉身后的商诗道:“快商诗姐我又看到他了我们赶紧跟上!别又跟丢了!”
商诗便从后边紧随了上来。
那团影子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梭我眼睛不能离开他几乎是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往前跟随我旁边不停地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过骂出几个字后大抵都会中断因为他们的视线顺势就能扫到我身后亦步亦趋的大美人商诗便嘴巴大张成“o”型视线凝固成“I”型了!
我是无心去理会这些了商诗这么多年沉心于佛门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这些火辣辣的目光也许她跟在我身后会是旁若无人的冷艳样子!
就在这么匪夷所思的状态中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我那个老乡突然停住了脚步给我的感觉就是那团影子不再往前飘舞。
我傻怔怔地呆立痴望不明就里。
影子在空气中停伫了一小会便偏离人行道穿过自行车道向大马路的辅路旁走去。
我大惊难道他又要穿行马路?这里可没有人行横道那车辆来来往往的也是呼呼生风这太危险了!
我慌忙奔跑了过去想要冲上前去制止然而等我过了自行车道我才现老乡并不是要过马路而是站在公交站台等车的人群中不动了。
我心里顿时惊得乱跳不止我的老天难道他也懂得坐公共汽车?
看那情形他真是打算这么做只见他的影子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头顶位置的那团头影还偏离身体垂直线就好象其他人在探头焦急盼望来车方向的车辆一样。他身边的人应该都是看不到他的有的还往那团影子身上撞不过似乎都无一例外地会往他的方向好奇地看一眼嘟哝一声。
商诗站到我旁边惊奇地说:“难道他是在等公共汽车吗?”
这个聪慧的女人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她那敏锐的佛心!我趁着老乡亲凝立不动的当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就这么一段时间眼睛没有看到她我都有点想她了!要是没有她在我身边那可怎么办?
不过我可怜老乡亲的遭遇此时更让我揪心所以我还是迅将头甩了回去眨了眨眼睛还好又将他看了出来!
6续有车辆开过来等车的人群6续上车又6续有新的乘客加入但我的老乡亲迟迟没有动静看来他要坐的那辆车并不好等。
大概又得有二十多分钟一辆号码比较大的外表面有点油漆班驳的车开了过来然后我的乡亲的影子开始动了依然是头部的那团浅影先往后错开一截应该是回头向我示意然后随着几个依次上车的乘客他悄无声息地排到了队尾我向后边的商诗招了招手迅跟上保留几个身位排在他后边待他飘上去以后我迅蹿了上去站在车门口回身一把拉住商诗的手将她拉了上来。然后车门徐徐关闭。
此时正是人们上班的时刻所以公交车上人并不多还有好多空座。我随意扫视了一下车厢内的情形现除了两车厢接合处那些会随车身移动的座位以及车前车后那些坐起来别扭的座位还没人坐之外也有好几个优越便利的位置也没人但是我那乡亲却并没有去坐那几个位置而是影影绰绰地往车厢最后边走去最后他择了最后边那个最偏僻的座位安置了他的影子然后他的影子就不动了。
我赶紧招呼商诗也坐到了后边几排位置中的两个位子不过不敢靠他太近。
一路上我眼睛还是不敢离开他生怕一不留神他会随着从车窗里飘进来的清风离散而去。
车一路前行间或还不停地靠站我通过眼角的余光感觉得到逐渐地上来的人多了到最后也就后排坐椅没人坐了。
由于我在这个城市里很少活动所以我一点都不知道这辆车会开向哪里而商诗看样子也很少出她的别墅所以自然也不会知道。
但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商诗突然在我旁边好奇地说道:“李医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车好象是开往我们来时的那个方向?”
我一听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窗外而此时车正好又停靠车站我干脆将头探出窗外去感受地理方向让我惊诧的是这个车站所在明显就是即将出城开往我们所在那个县城的方向去的我惊讶得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慌忙扭头看向我的乡亲。
这一看之下吓得我的脸顿时一片煞白我慌乱之中竟然失去理智朝我乡亲那个座位猛地冲了上去将眼珠瞪得滚圆瞧着座位上现在坐着的那个人。
然后“啪”的一声我的脸上一阵脆响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声清亮的娇斥:“流氓!”
因为在一眨眼间那个座位上什么时候竟然坐着一位妙龄女郎涂脂抹粉嘴唇上猩红猩红的大冬天的那胸口敞亮着一对滚滚的圆球鼓出来了半边。
紧接着我旁边就有七嘴八舌的“人渣”“垃圾”“败类”之类的声讨声。
我捂着半边燥热的脸还傻不愣登地问:“姑娘难道你没有觉得你是坐在一个人的身上吗?”
整个车厢哗然一片那个脂粉女郎气得胸上那对混球乱颤对着我淬了一口唾沫说:“神经病!”
我正要继续表达我的好奇这时商诗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旁边她暗暗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小声说:“李医生走他在门边站着呢!”
我面向商诗大感愕然道:“谁在门边站着?”
商诗可能是不想让我继续陷入尴尬境地也不答话用力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拽了出来回到座位后她才抬手指了指车门处低声说道:“你看见车门口那小片垂着的树叶了没?他已经在那里了!”
我几乎要脱口呼叫不过我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然后喘出一小口气才说:“你怎么知道那片树叶就是他?”
商诗面上是浓郁的好奇不过嘴里却平静地说:“我刚才不是看到那片树叶在往上走么!然后我就留意它了而正好你一路跟踪的又是这片树叶所以我猜想你看到的那位乡亲一定是和这片树叶在一起的!”
原来如此我长吁了一口气想了想又不解地问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就到门口去了呢?你看到他在走动了吗?不对应该问你看到那片树叶在动了吗?”
商诗摇了摇头道:“我刚才也跟着你一起看窗外了后来听到那位姑娘的骂声我才看了过去的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后就在车厢里找了找然后再次在门口现了那片树叶。所以我就过去叫你回来了!”
我听得脸上一片骚热连忙讪讪地解释道:“商诗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到的一直是那位老乡的影子坐在那里的突然变成了一个姑娘坐在那里我实在只是惊奇而已!”
商诗咧嘴笑了笑给了我一个温和的眼神。
我们说话交流的声响很小很轻就如同窃窃私语要不让旁人听了去肯定会以为是两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有了商诗的理解我这才放下心来便聚精会神凝集视线看向那片树叶所在我知道我的乡亲肯定在他不会抛下我们而去的!
果然我的视野里又逐渐地显现了他若有似无的身影。
我感觉到他的头影一直在倾向我的方向莫不是他在对我投以关切之情?
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知不觉间车就到站了而且似乎是终点站因为车一停车厢内所有的乘客都站了起来。
车门刚一开我的老乡亲的影子就飘忽了下去。
我赶紧随上在几个率先赶到车门的乘客后边下了车一下去我就找树叶果然那片树叶静静地立在路旁似乎在等候着我们。
我顺势再扫了一眼周围的地理位置毫无疑问就是我和商诗的大别墅所在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