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明显一愣怔可能是听出了我语气后边的古怪缓了那么一会商诗才好奇道:“是啊请问您是谁啊?”
哎!商诗很显然是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虽然这早在我的意料当中但我不免还是一阵伤感难过。心里暗自哀悼了一瞬间后我奋起余勇回答道:“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潘夫人我是潘天高的主治医师李智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突突跳起来因为商诗听到我报明身份之后的反应可能将会决定我接下来的一段较长时间的快乐拟或痛苦。
令我彷徨不解的是那边竟然突然陷入了沉默而且我似乎能感觉到这一沉默比我刚才听到商诗的话之后的沉默还要更沉默一些我本已经慌乱得乱跳的心又如同被人撒了一把苦涩的盐粒失落感已经将我浑身的内脏撕扯得血肉横飞我那时没有能力想别的我只能想商诗终于还是不愿意认识我我从赵警官那里得来的电话号码终究还是使她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也罢既然已经清清楚楚地获知了她的态度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失落就失落痛苦就痛苦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过几十年痛苦是几十年快乐也是几十年要想打时间很简单无非两种方式要么选择活着要么选择死去!那么就让我先选择和商诗结束通话!
我的下嘴唇又被咬出了血痕之后坚定了主意我对商诗冷冷地说:“潘夫人对不起我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我就打算要拿下来摁结束键的时候我听到商诗说话了只听她仍然是很平静地说:“李医生您好没想到是您您别误会我只是有点好奇您为什么不打我那次给您留的那个电话这个电话您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什么?我没有听错?我晃了晃脑袋确信自己没有生幻听这恬静柔美的声音确实来自我日思夜想的商诗。不过我的脑子很快地转了几转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不禁在心里一阵冷哼心想商诗啊商诗看你表面是那么温顺幽雅却不曾想原来这么伪善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不打击我的自尊心吗你当初要是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用一个虚假的手机号码迷惑我或许我不会陷入后来这连绵不断的痛苦。现在还在说什么为什么不打那个号码?可笑我不需要你给我留这样的面子不需要你这种暗含嘲讽的怜悯再见了我那曾经可亲可爱的商诗爱人!
于是我也淡淡地说:“那个电话?呵呵那个电话怕是有点问题我打过怎么也打不通后来我凑巧从赵警官那里得知了你的电话正好有点事情想跟你说说就冒昧用这个号码联系你了也许你不太方便真是对不起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时商诗倒很痛快了马上略带好奇地回道:“怎么会打不通呢?我一直开着机的啊?你是什么时候打的呢?”
我听她的语气很是真诚恳切半点也不象故做疑问的样子我心里也犯迷糊了迷迷瞪瞪回答道:“就是那天你从我们医务处的办公室离开以后几个小时之内打的啊确实是打不通!”
商诗呢喃自语道:“这就怪了那天我手机开着机一直带在身上的啊!也许是信号不好的缘故!”
说到这里我已经开始蒙了我不知道是快乐还是悲哀盘踞了我的大脑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至少我的心田里的喜悦已经晃晃悠悠开始往周身弥漫了虽然我还不能得到确切答案但是不管答案怎么样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商诗当初并没有给我留一个虚假的电话号码虽然她现在对我仍然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语气但是至少她并没有反感我到不愿意与我接触的程度如此平生足矣!如果商诗刚才不是在演戏那么我就可以仰望苍天长叹一声“李智啊先前你作茧自缚自作孽如今你脱茧成龙任逍遥!”了!再者就算商诗是在哄骗我我也认了我就在镜花水月中活着图个虚幻的自在!
商诗好奇自语了一会后就接着问道:“李医生先不去管这个了您刚才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讲讲是什么事啊?是有关潘天高的情况么?”
我从恣意肆虐的喜悦和恍惚的神思当中猛然醒转使劲点着头回答道:“是的是有关潘天高同志在太平间的一些表现我想跟你做一些沟通。”
那边略一停顿虽然隔着绵长悠远的电话线但我似乎能感觉到商诗的神情寂然一凛她的声音竟然还有点微颤:“是吗?有什么现吗?”
在没打这个电话之前或者刚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好我给商诗打电话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或许只是迫切想听听她的声音感受到一下她美妙绝伦的存在但是现在事情突然出现如此令人欣喜若狂的转机我脑子里灵光忽闪几下之后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如果我在电话里就将潘天高的情况对商诗和盘托出那我就真是蠢笨如猪了。人嘛总是不知足的能再有机会看一看商诗绝美的容颜我怎么可能就满足于听一听她柔婉动人的声音呢?就如同以后如果再有机会将商诗揽在怀里我要仅仅满足于死盯着那张美丽的面庞那具曼妙的躯体看那有机会听我讲这个故事的男人们也是决计饶不了我的!
我故意长叹了一口气故弄玄虚地说道:“哎事情比较曲折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而且有些陈述可能还要借助于肢体语言和神情姿态才能让你明白个中道理你看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哪天见个面细聊!”
商诗又陷入了沉默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突突跳了起来莫不是商诗真地不想面见我?我那天如饥似渴的眼神是不是把她吓着了?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老天爷驾着祥云来帮我度此难关。只要商诗愿意见我哪怕只是见她一面老天爷要将我收走就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