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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以战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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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和行动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千手扉间对此有相当强烈且深刻的感受。举个例子,他可以在族人面前大义凛然的说出“把宇智波赶尽杀绝”“绝不退让”之类的话,但真要这么做起来,确实有相当的难度。

宇智波一族的人有一双非常难缠的眼睛,他的老对手内轮更是如此,三勾玉转起来任何伪装无处遁形,稍不留神就会陷入幻术当中。两人几次交手, 对于彼此的习惯也都已经了如指掌,偶尔反过头来想, 如果不是相遇在这种时候,也许两个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就像柱间和斑。

千手扉间自诩为一个冷静理智的人,他和他的大哥不一样, 不会在脑子里有那么多天马行空且不切实际的天真幻想,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于这场战争的想法和宇智波一族的很多人不谋而和。

这场战争, 在宇智波和千手倒下一个之前是无法停止的。战争只有胜利和失败,生存和死亡,没有将和,没有平息。这种过于温柔中立的词语是无法在这场战斗当中存续的。

正是因为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所以才会在返程途中感到不可遏制的伤悲和遗憾。无论是对于忍不住做了梦的自己, 还是对给了他些许希望的少女, 他都感到悲伤和遗憾。

对于一个忍者来说,明天的太阳和死亡不知道谁会先一步到来,无论是谁先来, 都要坦然的接受,这样的人只要稍有良知,是绝不会将普通人拉扯进这个漩涡当中的。千手扉间对于自己与小黑最后的分别除了伤感外并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悲痛,他只是对于自己长久以来始终秉持的信念突然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场战争真的无法平息吗?

——千手和宇智波究竟为什么不能放下彼此的仇恨?

原本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被重新提出的时候,千手扉间难得的有了一丝犹豫。两族的仇恨如同翻滚的雪球,在鲜血和牺牲当中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最后冰冻三尺。这绝非一朝一日就能淡化的,但如果能以此换来永久的和平,不再有更多的鲜血流淌,为什么不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这样的疑问,犹豫,一切的一切在那个身着长袍的少年人出现在视线当中时戛然而止。从这个人身上,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不愿意。不愿意放下对于过往的种种。千手一族爽朗,很多时候愿意宽容,而宇智波一族则不同。宽容这种美德有些时候仿佛被这一族视为背叛,背叛了死去的亲族,背叛了自己曾受过的恩惠,背叛了这个也许熟悉也许陌生的人戛然而止的短暂一生。于是他们将恩情与仇恨都刻在不会风化的石头上,甚至是骨头上,用近乎自虐的疼痛提醒着自己绝不遗忘。

内轮杀气腾腾,与他一同前来毁坏粮草和辎重的宇智波精英一部分倒下一部分撤走,还有另一部分正在撤走的人和他一起留下来断后。

他总是留下断后,很多时候,两人明明没有遇见的可能,但因为内轮让人先走,他留下断后,所以与追击而来的千手扉间相遇。内轮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实力远在许多人之上——千手扉间推测,也许宇智波一族内除了身为族长的宇智波斑,最强的也就是这个人了。

明明应该优先保全的战斗力总是冲在最危险的地方,这也是他偶尔想不通宇智波一族的地方。这一族都太过感性了,而且认死理,一根筋,换句话说出了一张好脸之外实在不知道他们在与人交往方面还有什么优点和优势。

有时他觉得真奇怪,内轮和小黑除了五官上有些相似之外没有任何地方有所重合,但他却总是忍不住要将这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牵扯到一起。在寂静的夜里,看着窗外或无星漆黑或月光倾洒的夜空,他总忍不住想起这两个面容相似,却毫不相同的人。甚至偶尔还会有“也许内轮也像小黑一样喜欢逛祭典”之类的疯狂想法。

但现在,战场上相逢,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这位让人丝毫不敢大意的内轮。

心中的动摇令人烦躁,扉间颇有些想要以战正道的念头在里面,两人辅一相见便如同两道闪电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刀与刀之间擦出耀眼的火花,一番角力后双方跳开,向上跃起的内轮和向后撤步的扉间同时结印,手指飞速变换最后停在一个印上。紧接着,滔天的浪翻滚咆哮着,与烧天的火焰狠狠丨碰撞在一起,互相推搡各不相让。

交手了这么长时间,千手扉间敏锐的察觉到内轮的状况也有些不对——他打得很…莽撞。现在应该撤退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切断内轮的退路时,对方却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

就像急切的想要通过这场战斗证明些什么一样。

就像现在的自己。

水与火的交锋,兹的一声后让空气当中弥漫起了一层浓厚的雾,热浪翻滚着,空气当中带着无数小水珠,衣服已经湿了一层。

这对目力极强的宇智波一族来说是绝佳的战斗场地,原本作为敢死队来断千手一族的补给,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几名还未撤走的年轻人摩拳擦掌打算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还没出手就听见了泉奈的厉喝:

“撤退!斑!掩护他们先走!不必管我!”

雾气又被烟尘所覆盖,巨大的妖狐猛然现身,以其庞大的身躯瞬间从包围网中撕开一道口子。

他们毕竟人少,此时撤退才是正解,否则等到千手一族围拢过来,那就只能做些无谓的牺牲了。但这一声呼喝让她的方位瞬间暴露,雾气的隐匿一下失了效果,于是泉奈主动出击,三勾玉的眼视雾气为无物,她朝着千手扉间挥刀冲了上去。

这种时候应该撤退。

这种时候应该撤退的。

仅存的理智正在提醒着她现在的行为完全错误,明明刚才还提醒了别人,轮到自己这边却又完全冲动得不得了。但只有她知道,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或者不完全因为一时冲动。

千手扉间给她带来的犹豫太多了,甚至多到让她开始质疑战场的地步——这是一个致命的征兆,在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因为这样的犹豫死在战场上。

那该怎么办呢?

杀了他。

泉奈想不出让他活着,同时让自己不再犹豫,如同第一次在战场上遇见时那样决绝,心中除了“取你性命”之外心无旁骛的方法。于是她告诉自己,反正千手扉间也是自己的敌人,敌人就应该被杀死——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所以当水汽散去,宇智波一族的其他人已经完全撤离了,泉奈还在追击千手扉间。她不去也不想思考自己这种自杀式袭击究竟有没有意义,有多少价值,她只想赶紧击杀这个人。

其实没必要这么赶的,有更加稳妥,更加有效,牺牲更少的方法,没有必要牺牲自己。但泉奈心中总是环绕着莫名的恐惧,这种担心在此次与千手扉间碰面,任务归来后更加严重了。

——她担心自己有一天会陷入梦境之中醒不过来。担心有朝一日,陷入梦境当中的自己对着千手扉间,无法在果断地挥下手中的刀。

拜托了,就这样死去吧。

当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千手一族团团围住时,心中除了对宇智波斑的愧疚,剩下的就是遗憾,还有一闪而逝的释然。

千手扉间站在人群之外,她身量并不高大,只能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看见他那只鲜红的眼睛。很快,围拢过来的人更多了,那只眼睛也看不见了。

内轮凶名在外,即便身边连环套连环的围了这么多人,也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来敢对她挥出第一刀。于是场面一时间就这么僵持了起来。打破僵持的是千手扉间。人群给他让开一条路,他如同分开红海的摩西来到泉奈的面前。

“内轮,你投降吗?”

面对这个问题,泉奈轻蔑而敷衍的笑了一声当做回答。

因为宇智波一族脸上先天带着三分不屑,她此时的回应激起了相当一部分千手一族的怒气,有人跃跃欲试起来。泉奈更加不屑了,说实话要是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那么拼尽全力把目前围着她的这群人拉着陪葬那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他又靠近了一步。此时两人的距离对于忍者来说已经超越了安全距离,但却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他抬起一只手,悬在空中:“你被俘虏了,不许反抗,现在跟我走。”

泉奈的手摸在刀柄上,虽未后退却绷紧了神经。她轻蔑地开口:“如果我不呢?”

“你没有选择。”千手扉间依然冷着脸:“如果你想活命,就跟着我走——宇智波斑俘虏了我族族长,要求用你来换。”他的手依然悬在空中:“现在,跟我走。”

泉奈嗤笑了一声。她将自己的配刀解下放在千手扉间的手里,口气依然睥睨的嘲讽道:“你不会以为我缴了械就没有反抗之力了吧。”

“当然不会。”说着,扉间将泉奈的刀换到另一只手,空出的手探过来,一把握住了泉奈的手腕:“所以我根本没想要你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千手扉间,在战场上请不要骚扰对手,作出不当行为,特此点名批评。

我一直觉得柱间的木遁应该是个大后期,斑斑的万花筒应该是个大前期,并且有相当严重的后继无力的症状

当然,如果有病不同想法的话,就把我这个当作私设好啦

另外大家去看流浪地球了吗?

我初一去看的,超级好看!真的没想到能拍得这么成功!

没有看的同学们,只要你不反感科幻片,还是安利你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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