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母非常热情招待了陆茴, 嘘寒问暖,用神示意儿子让他好好照顾朋友。
岑家的午餐都是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餐,离吃饭还一个多小时。岑越泽好心问陆茴要不要上楼休息。
陆茴现在点嫌弃自己这个没用的身体, 晕个车就这么不中用,是想吐是想睡。
她对和气的长辈没法不假辞色,她说:“谢谢伯母,不用了。”
岑越泽还能心情继续开玩笑, 他说:“叫什么伯母, 叫妈啊。”
陆茴的很想他,龇牙咧嘴对着他的脸,脚下用了猛力,狠狠踩了他一脚。
岑越泽疼的脸色一变, 挨了也不忘记嘴贱,“谋杀亲夫?”
陆茴现在没精神体力和他嘴炮,气色虚弱,脸色苍白, 岑越泽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侧过脸对他母亲说:“妈,我先带她上楼休息一儿。”
岑母说:“好, 要不要叫医生过看看?”
岑越泽看了陆茴,人冲他摇摇头, 他道:“不用了。”
陆茴感觉自己随时都还能吐出,一阵阵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 嘴巴里也没什么味道。
岑越泽单手拧开房门, 看装修风格这似乎是他的房间,出乎意料些幼稚的床单,靠窗的架子上摆了一堆的手办, 他说:“你先在我的房间里躺儿吧,还是不舒服我就让医生过帮你看看。”
陆茴抿了干白的唇,“没客房吗?”
岑越泽甩字干脆,“没。”
他的睛看上去些潮湿润气,他看着坐在床上的她说:“我的床不脏,除了你还没别人睡过。”
陆茴纤细的手指默默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岑越泽扭过脸,视线落在飘窗外面,“怕你吃醋啊。”
陆茴低下脸,“我吃的哪门子醋?”
“我知道的,你们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很介意这些原则性问题。”
“我不是你朋友,什么要介意这个?”
“你不是想当吗?提前跟你报备一下。”
陆茴指甲都快要抠下了,相比之下,岑越泽表现的就淡定多了,当着她的面走到衣柜边上,挑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陆茴听着洗手间里传的水声,低埋起的脸烧的越越红,她脱了鞋躺在岑越泽的床上,胡思乱想,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没过一儿,岑越泽洗漱完带着时新鲜的水汽浴室里走出,乌黑的发梢还淌着水珠,他在家穿的很休闲,黑白拼色圆领卫衣,一条休闲裤,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
他问:“好点没?”
陆茴的眉毛就没松开过,“我还是想吐。”
岑越泽仔细端详了一遍她的脸,沉思半晌,忽然冒出一句:“你不怀了我的孩子了吧。”
陆茴气的胸口恶心感都没了,“滚。”
她慢慢坐起,脸色忽然变得难以启齿。
岑越泽将手里的毛巾随手挂在一旁,挑起眉尖,“怎么了?”
陆茴没回答他,掀开被子低眸看了,面色由白转红,她捂着隐隐痛的肚子,上下两片嘴皮子碰了碰,但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岑越泽脸上懒散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迈开大步上前,青筋暴起的手用力捏着被角,掀开看了看,他盯着白色床单上那滩红色血迹,沉默好几声,半晌吐出一个卧槽。
陆茴没想到自己的生理期早不晚不,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她确实感到很不好意思,张嘴想要说句对不起。
岑越泽显然没意识到这是什么,神色冷峻肃然,眉心紧皱,他说:“我现在帮你叫救护车。”
陆茴:“……”
他没常识的吗?
岑越泽,就是一时没想到那方面去。
陆茴及时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要电话的动,她很小声问:“岑越泽,你家里卫生巾吗?”
岑越泽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回过神,不太自然,“应该没。”
他点受不了她的神,“我可以去帮你买。”
陆茴现在也不要脸了,小声恳求,“那你能顺便帮我买下贴身穿的……”
她说着自己就红了脸。
岑越泽的脸也一下子就红了,轻轻说出的几个字让他耳朵发麻。他说:“可以。”
“谢谢。”
老宅这边僻静人少,最近的一个便利店开车也要十钟。
岑越泽下楼,他的兄长正在客厅里和父亲下棋,他走过去,捂嘴咳嗽两声,他问:“哥,大嫂呢?”
岑南景抬起睛,“找你大嫂事?”
“。”
岑南景动稍稍一顿,倒是些吃惊,“你找你大嫂能什么事?”
平时见的少,话说的就更少。基本都是互不扰的状态。
岑越泽头一次觉得他哥的话怎么那么多,“急事,您就说她在哪儿呢。”
“院陪孩子。”
岑越泽二话不说直接往院去,岑宝儿兴奋的牵着狗绳心甘情愿被狗遛,他的大嫂坐在太阳伞下对着笔记本电脑貌似还在工。
张姒看见岑越泽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愣了一下,屏幕中抬起,看着他问:“找我?”
岑越泽难以启齿,僵硬点点脖子。
张姒莞尔,觉着稀奇,他这位小叔子可没单独找过她,“你直说。”
岑越泽想到楼上还个人在等他,闭着睛说:“大嫂,你哪里卫生巾吗?”
张姒愕然,愣了快一钟的时间,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了然于心,“朋友要用?”
岑越泽点头。
张姒笑笑,“的。”
她想到那位姑娘脸色一直不太好,刚到家门口的时候还吐了,小脸比纸还白,可能是宫寒的毛病。
她说:“我哪里止疼药,还暖宫贴,我都给拿点吧。”
岑越泽绷着张脸,“好,谢谢大嫂。”
“不用客气,但是她虽然还年轻,平时也要注意身体。”
“回去我好好说说她。”
张姒抿唇轻笑,“你在她面前能凶的起?”
这位弟弟也点被家里人宠的点娇气,就没见他对谁低过头,脑子聪明各方面赋都高,无论做什么都没失败过,虽然骄傲,但也确实骄傲的资本。不过他在陆茴跟前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臭屁得意,甩着尾巴,不敢的到人家。
岑越泽撇嘴,“我凶她干什么?”
这回他也没说什么“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之类吹牛逼要面子的屁话。
张姒进去拿东西,岑越泽就站在门外乖乖等着。
他还一样东西没开口要,实在是张不了那个嘴。
他掂了掂纸袋里的东西,上楼之前去了一趟厨房,阿姨在做饭,他便自己动手泡了杯红糖水,端着水杯上楼脚步都放慢了些,生怕杯子里的红糖水一不小心就撒了。
陆茴拥着被子孤零零坐在床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岑越泽盼过,看他的神就像在看救星。
她连动都不敢动,底下要“血流河”了。
岑越泽将纸袋子递给她,将红糖水放在床头柜上,“你先吃点止疼药再去洗手间吧。”
陆茴的肚子确实点疼,浑身无力,姨妈了哪里都不舒服,她吃了一颗芬必得,小腹的酸胀和轻微疼痛确实所好转。
陆茴让他转过身。
岑越泽没怨言,老实背过身体。
她身下的床单经难以直视,她缓慢站起,抓着纸袋子埋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翻找一遍,五钟,她隔着玻璃门,忍气吞声,“岑越泽,内裤呢?”
岑越泽老脸一红,“我没好意思要。”
陆茴闭上,“现在我要怎么办?”
岑越泽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要不然你先穿我的。”他补充,“平角内裤很好穿。”
陆茴气的仰头望,“那我怎么垫?”
“你难倒我了。”
“……”
“你不是脸皮很厚吗?”
“再厚我也问不出口。”
岑越泽想到那个画面都想死。
陆茴待在洗手间里不出声。
无声对峙几钟,岑越泽败下阵,“我把我嫂子的微信推给你,你自己跟她说。”
陆茴说:“可以,我的手机在枕头边,帮我拿一下。”
岑越泽帮她拿手机的时候瞥了床单,星星点点蹭出的红色让他面红耳赤,他将手机递过去的时候,体贴问:“长裤要不要?”
孩闷声,“要。”
“我给你找条我的运动裤,可能点长。”
“没关系。”
陆茴加上岑越泽嫂子的微信。
很快,张姒就把东西装进袋子里送了过,岑越泽把长裤一起装了进去丢给她。
整理完毕,陆茴总算能出见人。
她还要把被蹭脏了的床单丢进阳台的洗衣机给洗了。结果等她出去一看,床单经被人抽走不见了。
陆茴稍稍崩溃,“床单呢?”
岑越泽:“我让阿姨拿去洗了。”
他用目光量她腿上的裤子,看够之给出评价,“大了。”
裤脚堆在脚踝,肥大宽松。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岑越泽的神明显暗了两个度,“挺可爱的。不过你最好把裤腰带系的紧点,个结,不然我怕你走着路裤子就要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