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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祸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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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

蒙古部落以为大清新皇登基,正是南下侵占大清国土的良好时机;殊不知新皇雍正,正想用平定准葛尔部落的功绩,来证明自己是一代雄主。

巴哈部落损失惨重,不得已上报蒙古大汗策零。策零大怒,这个巴哈几次三番失败,留之何用!于是将他怒而杀之。

接着,他亲自带着五万精兵,连同巴哈部落原来的兵力一起,再征集民夫苦役,在玉门关屯集,准备夺取嘉峪关,进而南下。

大清正白旗将领策凌,按照新皇圣旨,带着三万精兵,直奔嘉峪关。算上嘉峪关守军,清廷、蒙古双方,战力竟然不相上下。

双方兵马集结对峙,剑拔弩张,皆是磨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

蒙古准葛尔大汗策零觉得这是这些年以来难得的机会。如果不在雍正皇位还没坐稳的这几年打开僵局,以后更是没有机会。

而雍正却是想拿他立威,派出了亲信策凌。策凌更是知道这一仗关系重大,绝不能输!

程东扬在黑沙堡尽享天伦之乐,没事带着百姓开荒种植,倒是乐得清闲。

上次失心疯一般的闯入蒙古大营,误打误撞的竟然杀了两万蒙古铁骑。回头想想,如果上次没有发现那些蒙古伏兵,黑沙堡的虎狼卫很有可能落入蒙古人的圈套……

因此,程东扬打算安稳的在黑沙堡龟缩一段时日。再说蒙古兵大败,外面应该能平静一段时间了。

然而好景不长,两月后外面就传来消息:蒙古大兵再度在玉门关屯集,清廷也是在嘉峪关调兵遣将,增加兵力。看双方架势,这次是准备硬碰硬的来一次大战。

程东扬为百姓的遭遇感到痛心。

然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又能如何!

可是,桥湾城的柳浩、父亲的遗骨都是他的心病!他安能坐视不理?

程东扬忽然变得郁郁寡欢,他的举动没有逃过柳荫茵的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外面又发生事情了?”柳荫茵贴心的问道。

程东扬点点头,说道:“外面的局势越来越麻烦了!”

“不是蒙古兵大败不久吗?怎么又有动作了?”柳荫茵吃惊的问道。

“巴哈已死,蒙古大汗御驾亲征,桥湾城可能要保不住了!”程东扬语气平静似水,柳荫茵却听出了他内心的金戈铁马。

蒙古大汗亲征,自然不是巴哈之流能够比拟的。桥湾城对程东扬来说,宛若死穴。清兵和柳浩驻守他尚且对遗骨心有不甘,若是几经周折,那些遗骨再……程东扬岂能坐观其变,无动于衷!

柳荫茵想安慰几句,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话,只好继续问道:“蒙古大汗亲征,清廷有什么反应?”

“呵呵!”程东扬冷笑着说道,“清廷也是调兵遣将,蒙古大军来势汹汹,他们多半会缩在嘉峪关中!”

“你也不要太过忧心,我们先看看形势,如果有机会将遗骨取回安葬……”柳荫茵安慰道。

“算了!夫人不用管我!我自己静一静!”程东扬说着拍开一坛泥封的马奶酒,举头狂饮。

柳荫茵起身:“我去看看孩子,你也别太伤心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程东扬已经习惯了黑沙堡的马奶酒。在战马上豪饮一气,可以减轻疲乏;而在此刻,豪饮可以麻痹他凌乱的内心。

和程东扬一样借酒浇愁的还有桥湾城的柳浩。

蒙古大军的调动,很有可能就是桥湾城的生死存亡。皇帝派来大将亲自督阵,就是不想让这次战事失利。

一旦和准葛尔汗的战事处于劣势,朝野上下的压力,必然让皇帝怒不可遏,做出更为不利西域的选择。

毫无疑问,策凌选择保守的战法,肯定是弃桥湾城而据守嘉峪关。

如何不让桥湾城成为弃子,这就是柳浩和桥湾城活下去的关键。然而他无计可施,所以借酒浇愁。

策凌到了嘉峪关之后,想到了三十年前亲自督斩程金山的事情。

想不到三十年后,自己会再次来到这里。昔日陪着他前往桥湾城的徐副将,已经被他的儿子顶替。

当年桥湾城的巡抚大人塞木得依旧健在,不知如今身体几何?策凌检阅视察完嘉峪关的守军,然后看了布防图后听众将讲述这里的局势时,不经意的想到了桥湾城。

“蒙古兵几次犯我城池,桥湾城以三里之城能够屹立不倒,其中可有缘由?”策凌貌似随意的问道。

众将唯恐承担见死不救的罪责,都是顾其左右而言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策凌更是好奇,嘉峪关众将的表现,说明他们并没有驰以援手的主动作为。为何能够击败蒙古十万铁骑,细细想来,还真是耐人寻味。上奏朝廷的表章所述他也知道,但是言过其实未必能信。至于其中缘由,可能只有去了桥湾城才能知道。

策凌想到这里,便有了去桥湾城一看的想法。

“大军千里劳顿,粮草不足,众位先积极备战,修整兵马,明日我去关外看看地形!”策凌说道。

众将不敢拂逆,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次日策凌只带了两名随从就出了嘉峪关。

桥湾城外,策凌看着似乎三十年没有变化的城郭,放缓脚步进了桥湾城。

城中百姓熙熙攘攘,驻军更是有好几万人,这让策凌大吃一惊。没想到塞木得驻守在此,能够在战乱之地,有如此繁荣之象,实在是不易。

策凌混迹在百姓当中,自然也就听到了大家对蒙古兵要卷土重来的看法。只是在他们的言谈之中,这位木库先生才是桥湾城的主角,塞木得倒是徒有其名。

看来这个木库不简单啊!守住桥湾城是他的功劳,笼络人心治理城池更是他的强项。还是先看看他是何许人再说。

于是策凌打探清楚木库的住宅,便寻了过去。

站在昔日甘肃布政使衙门之外,策凌再是熟悉不过。当年自己带人在这里斩杀程金山全家……

触景生情,他站在门外驻足良久才举步进入。

这次进入府中,却是没有看到佣人府兵,清冷的院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自酌自饮。随从想上前通禀,策凌摇摇手制止,直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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