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汝是何处来的小道,怎可为这扁毛畜生说话,莫非是与其一丘之貉!”接引还未开口,准提便调转炮口,轰向岳原舟。
事到如今,准提也无可奈何,反正脸都不要了,而且已经坐上了蒲团,他也不在乎再得罪人。
接引亦是如此,他深深地看了岳原舟一眼,发现这家伙不过大罗金仙初期,难怪比自己到的还晚,于是再没有什么顾忌,不过他也不想与岳原舟多说,只是继续逼迫鲲鹏,生怕错过了机会。
与人打嘴炮和抢夺蒲团之间孰轻孰重,接引还是分得清的。
倒是一直沉默不言的鲲鹏说话了。
“多谢道友出言相助!贫道乃北冥鲲鹏,却不知道友如何称呼?”鲲鹏面露感激之色,顺便问其岳原舟名号。盖因岳原舟确实面生得很,在座大神通者大多都纵横洪荒千万年了,有名有姓的大多都互相认识。
“神舟,道场便在不周山之中,鲲鹏道友日后若有闲暇,可来论道一二。”岳原舟笑道。
“一定,一定!”鲲鹏点了点头,而后怒视接引、准提,又说道:“此两者皆无耻之徒,如此行径乃我辈修士不耻,知识贵乏,却必定不知道友口中那塞翁失马是何等故事,不若道友细细将来,也好叫这西方无知之辈听听我等东方之大学问。”
鲲鹏现在巴不得时间继续拖下去,拖到道祖鸿钧出场,到时候他的位之就抱住了,于是便眼睛滴熘熘地一转,便有了注意,这才出口让岳原舟说什么塞翁失马。
若是在平时,鲲鹏压根不会鸟这么一个大罗金仙初期修士,不过形势如此,他却也懂得审时度势。
鲲鹏此举,正合岳原舟意。
为避接引、准提以修为压人导致暴露,岳原舟扯开了嗓门,朗声道:“诸位且听我细细道来,却说不周山群山之中有一峰名曰塞上,山中有一修士生长于斯,故自号曰塞翁,塞翁圈养一异兽,名曰马,塞翁爱马甚之......”
岳原舟的声音郎朗而出,将塞翁失马改编成一则洪荒不周山本土故事,详尽而细致地说了出来。
听闻者莫不点头沉思,皆以为塞翁乃大智慧者。
这不,岳原舟刚刚讲完故事,帝俊便出言道:“塞翁必大智慧、善测凶吉、掌数术者也,道友可知这塞翁是何跟脚?那塞上之山具体所在何处?如此高士,吾实慕之,恨不能早日拜访与其论道一二。”
丢那猩!我哪里懂得塞翁是什么跟脚,洪荒哪有这样的人,就我瞎编的故事......岳原舟心说道。
他本来说这个故事便是想说,即便你坐不上蒲团,也未尝不是一种机缘,却没想到帝俊这个王八蛋居然把重点都听成塞翁的本事去了,不愧是干大事业的。
岳原舟选择无视帝俊(qūn)的话,就在这时却听红云感慨道:“听神舟道友一席话,胜过游历洪荒十万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依’此言大善,一饮一啄皆为定数,多谢道友之言。”
红云因为让座本就心有戚戚,现在听了岳原舟一些话,倒是真是念头通达了。
不过他这话落到蒲团之上的六者耳中,却格外刺耳。
红云才刚刚让座,他们那里听不出红云的意思,说的便是着蒲团之位祸福相依,好好的大机缘被人说成这样,脸色都不好看。
不知为何,仔细联想竟有些坐如针毡的感觉。不过都是大毅力之辈,却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放弃这天大机缘,那种感觉只是一瞬间而已,便被他们抹去了。
当然,‘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依’这话是岳原舟说的,红云不过是将其与蒲团争位联系了起来。
这么一捣乱,众修士皆把注意力从抢位转移到了岳原舟身上,但却一点都不影接引、准提对蒲团的渴望。
相反他们更是恨意横生,只见接引展露法相,对着岳原舟喝道:“汝是何意,切莫再次妖言惑众,莫非要去那混沌之中与吾做过一场?”
在接引认知里,岳原舟是铁了心要破坏自己成道机缘,属于那种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
关键是此子还巧舌如黄,若是不先解决这家伙,却是没完没了了。
紫霄宫门都关了,还去个屁的混沌做过一场。
“不就一蒲团嘛,有甚好抢的,你这道人当真不识好歹,榆木脑袋,不知变通,莫非西方之人皆如此愚蠢?”岳原舟无语的摇摇头,叹息一声,用看一个傻子的眼光望向接引,然后继续说道:“终日只会哭哭啼啼,又在这圣人道场恶语相向,当真不成体统,哎......念在汝等风尘仆仆的份上,便不与汝等一般计较。”
就在众修士以为岳原舟服软的时候,只见岳原舟抬手一挥,一个办公沙发出现在六个蒲团之后。
然后便见到岳原舟指了指那长相奇怪的沙发说道:“汝扬言路途遥远、赶路艰辛,没有座位坐无法听道,就不会自己准备座位?非要去抢他人座位,当真为老不尊......哎,念你老朽之躯,我实不忍之,故而将自备之位让与你了,望你好好珍惜,切莫再胡搅蛮缠。”
盘古三清看了一眼沙发,将身体转了过去,探出神识,一副看戏的模样。
冥河:还有这等操作?!
东皇太一、帝俊:“......”
镇元子面色怪异,看着办公沙发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东王公与西王母面面相觑。
斗姆闭目养神。
望舒目光闪烁。
众修士:???!
!
这种自带板凳的行为,他们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想都不敢想。
所以三千红尘客没有一个敢这么做的,没有座位,无一不是席地而坐或者站着。
这可是紫霄宫啊,圣人只放了六个蒲团,你居然敢自己弄座位,当真不将圣人放在眼里。
念及此,众修士都暗暗挪动身体,悄悄远离岳原舟,生怕靠近了沾上晦气,被鸿钧怪罪。
接引脸上更是青一阵紫一阵,他现在是躲开也不是,坐上去也不是。
一时间,紫霄宫内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