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军的十三师和葛三民的二团商讨了一个突围方案,决定以小武带领的那个团为前锋,葛三民他们二团在中间,黄师长带着十三师大部队殿后,以正三角的阵型朝已经包围过来的那些国民党顽军队伍发起反冲击,趁着东南面还有一处阵地没被敌人彻底封死的战绩,迅速冲上去,突围出去,与赶上来的老陈他们第一旅在淮安与泗阳之间会合!
为什么要选择小武他们为突围的前锋?黄师长有他自己的考虑,葛三民的二团现在几乎上已经是打残了,一营几乎全军覆没,其他两个营也在阵地上苦苦支撑着,而小武的这个老军长身边贴身警卫组成的团,配备着七十九军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兵员大多都是七十九军中各师抽上去的精兵,战斗力不凡,让他们带头冲出包围圈,事半功倍。
果然,战场形势如同黄师长所料,在小武他们一千多兄弟们的强力猛冲下,泗阳东南角的那股刚刚占据阵地的十八师部队就抵挡不住了,一边朝两边撤离,一边用无线电朝钱师长告急:“师长,阵地前面突然冲来一股不明身份武装,穿着便衣,但都配备着****的制式武器,我们刚刚占据的阵地又被他们抢去了!”
钱师长一听,那还了得,眼看着要捉住的大鱼就要漏出去了,这可不行,急忙在军事地图上仔细搜寻着,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身旁的参谋长说道:“这股不明武装是不是江北一带的土匪山大王这类的武装?”
“师长,这不可能的,土匪山大王他们是不可能有完整的****制式武器装备的,以卑职愚见,这些便衣武装极有可能就是张某人的七十九军队伍,在江北淮安城周围这一带地区,还有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这么多的人马赶来泗阳?”十八师参谋长果然老谋深算,仅凭着前面提供的战况情报,就立马判断出七十九军已经插手了,而且这次七十九军还是派出来了大部队,这下在淮安与泗阳一线,两只****队伍可要面对面的碰头了!
钱师长一听,大怒骂道:“张某人竟然通共?!这还了得,马上给第六战区顾长官发报,要他调集重兵围攻七十九军,趁机拔掉这颗钉子,免得张某人投共!”
“师座,这万万不可,最起码现在不可以这样做,七十九军亲共,以前我们早有耳闻,但一时间抓不住他们的把柄,但这次即便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以现在我们的这个形势来看,还是不能把他们给这么样的。现在小鬼子还没完全被我们赶出去,而此刻第六战区要调集重兵围攻七十九军,那必须得重庆委员长那里同意才行,张某人在国军中势力很大,根基很深,在重庆有一批人都是张某人说好话的,我们这样干的话,要是成功了倒也好说,但万一不成功,那我们十八师可就两头都捞不着好处了,你想想,顾长官要是同意我们攻击七十九军的话,那我们在泗阳这里怎么办?难道放弃这里好不容易收复的泗阳城,转头去对付拥有三四万人马,武器装备也是不错的七十九军?我们能有多少把握打得过他们七十九军?到头来还不是两败俱伤,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们十八师可千万不要做出头鸟了,平白无故的折损自己的实力了,还有万一失败,损兵折将倒是不说,我们十八是当替罪羊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目前日本人还没投降,抗日战争还在继续,共产党的笔杆子和嘴皮子都比我们厉害,那到时候我们十八师可得有罪受了,师座啊,长沙大火的教训就在眼前啊,我们须得谨慎为上,不可冲动啊!”十八师参谋长是个老滑头,不但作战参谋有一手,连****中的那些勾心斗角的都很熟悉,急忙劝说钱师长不要冲动,主动发起对七十九军的猛攻,这样干对十八师没什么好处的。
钱师长脑子不糊涂,在****队伍里浸淫这么多年头,自然对于里面的那些勾心斗角的斗争了如指掌,一听参谋长如此分析,觉得有道理,便急忙问他:“那以老兄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做不知道对面那些便衣部队的身份,也不要向第六战区顾长官汇报,让这些队伍冲出去,看他们的突围方向是东南面的淮安方向,这样最好,我们先巩固在泗阳一线的防御,等他们跑到淮安城以后,我们就以他们非法占据淮安城为借口,名正言顺的向淮安城发起攻击,这样一来,舆论自然也就向着我们****了,毕竟政府军队收复失地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十八师参谋长对钱师长建议道,不要着急,慢慢来,等逮住机会再攻击不迟。
可钱某人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他内心同意现在暂时不跟七十九军摊牌翻脸交手,但对于参谋长提出的放任葛三民他们的新四军冲出包围圈,相当的不满意,沉着脸对他说道:“这不行,跟七十九军可以暂时不交手,但那些新四军武装我们绝对不能放过的,放过他们,这就是等于放虎归山,淮安城毗邻新四军的根据地,万一等他们跑到了那边,那我们岂不是更加不好对付消灭他们了吗?”
“师座,我们同****之间的恩怨迟早是要打一场的,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现在日本鬼子还没投降,还没被赶出中国,我们要是率先发动攻击江北新四军根据地的话,那光是全国的舆论口水我们就受不了,我们受不了没关系,关键是上面那些高官受不了,那就得往下面找替罪羊去顶,你想想,我们十八师正好就是一只替罪羊,师座您虽然现在手握重兵,但在委员长和重庆那些高官眼里,我们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连长沙大火一案中的那个酆将军都给委员长枪毙了,我们的关系能比酆将军比吗?”十八师参谋长苦口婆心的劝着千师长,长沙大火的执行者酆将军是委员长的亲信嫡系,在老蒋身边做过侍卫长,而且还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就是因为在日本鬼子进攻长沙之前,这个酆将军提前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长沙城烧成了灰烬,引起全国舆论哗然,老蒋扛不住了,没办法只得将这个倒霉的酆将军就地枪决,平息民愤。其实这个倒霉蛋临死前还在喊冤,他确实是接到了老蒋要他再长沙城里执行焦土政策的,只不过时机选的不对,想早点逃跑,放火放的早了,没烧着那些攻城的日本鬼子,反而把长沙城的老百姓给烧得无家可归,哀鸿遍野,老蒋将他抓来一枪毙了,也是活该!
钱师长这才清醒过来,立马点点头,对参谋长说道:“好,就听你的,这样,命令泗阳城前线的部队,不要追击那些突围的新四军,就地在泗阳一线构建防御工事,步步为营,一步步朝淮安城推进!”
葛三民他们跟在小武的队伍后面朝泗阳城外冲过去,那些国民党顽军队伍接到了钱师长的命令后,立即纷纷朝两边撤离,突围很顺利,待得断后的黄师长带着十三师大部队追上葛三民他们后,江北新四军独立旅二团的兄弟们大多都突围出来了,在朝淮安城撤离的半路上碰到了前来增援的老陈他们,此刻周武来电,要求部队迅速朝淮安城下集结,并且命令老陈的第一旅朝泗阳城靠上去,引诱国民党顽军队伍至洪泽湖一带,其余队伍包括七十九军的十三师全部集中到淮安城下,在那里布置伏击圈,等候那些国民党顽军部队过来。
葛三民在这里碰到了老陈他们的新四军第一旅,一把拉住老陈的手,对他说道:“老陈啊,你们这次得为我二团报仇,一营四五百个兄弟们只剩下来几十个,几乎全军覆没。”
老陈急忙点点头,对情绪有点激动悲愤的葛三民说道:“葛三民你放心,这次我们第一旅要么不把那些国民党顽军队伍引过来,一旦引过来,必定打得他们遍地找牙!”
“好,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二团还有两个营的兄弟们在,是绝不会放过那些杂碎的!”葛三民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次泗阳之战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次滑铁卢,他自从跟着周武一来,曾几何时遭遇过这样的惨败?连自己的老命都差点搭上了,要不是七十九军的黄师长他们及时赶到,出手相救,恐怕这会儿葛三民他们得在运河东岸的阻击阵地上躺着了。想想参谋长老丁也是丧命在对面那些国民党顽军的手中的,葛三民的愤怒可想而知,恨不得此刻能带上一大队人马赶去,同那些顽军队伍拼个鱼死网破,一见分晓!
话说胖子他们护送着装载着黄金文物的船队一路沿江而下,在他们的船队起航后,背后的江阴炮台顷刻间毁于一阵连绵不绝的爆炸之中,那些在炮台上的巨炮被炸药包炸得四分五裂,整个炮台笼罩在一片弥漫的硝烟火焰之中,周围听见炮台爆炸声音的那些鬼子伪军队伍们,也是不敢朝炮台这边赶来,任由冲天的火光吞噬着江阴炮台,直至将炮台上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为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