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载着救命药品和卫庄监狱里的犯人的火车马上冒着白烟重新开动朝南面疾驰而去,宿县那边的国民党第六战区司令部已经接到有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车站药品仓库的消息,这时候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钟了,战区的顾长官听到报告,大为震怒,立即责成宿县外围的国-军紧急出动,拦住那辆逃离的火车。
于是乎,宿县城内外警笛声响彻全城,宿县城外的那些国民党正规军纷纷开拔,沿着铁路线朝胖子他们这边追来,由于胖子带着兄弟们在卫庄监狱那里营救三个地下党的同志们暂时停留了半个钟头,使得后面追上来的那些国-军很快就发现了正在朝南面慢慢启动行进的火车,这些国-军马上用电话通知了战区司令部,顾长官一个电话打到了卫庄附近的国-军三十八师,要三十八师不惜一切代价拦住那辆被劫持的火车,全部抓获火车上的所有武装分子!
三十八师师长姓钱,也是黄埔生,顾长官的这个电话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听着顾长官那几乎要失控的严厉语气,钱师长赶到事态严重了,马上起床,命令三十八师全体做好出击准备,拦住那辆正开过来的火车。
钱师长虽然脑袋还是昏昏的,眼皮子也是老提不起来,这两天他正忙着追求一位宿县有名的交际花,每天就是请客吃饭忙着泡妞,眼看着就要搞到手了,顾长官的一个电话把他从被窝里叫了起来,精神状态明显不在其中,哈欠连天。但他毕竟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对这个连夜袭击宿县火车站药品仓库的,并且抢火车的那些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有些疑惑:这些家伙到底是哪一路的呢?要说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南面天长那里的新四军队伍,其余的那些土匪山大王们就是借给他们几个胆子都不会深入宿县来抢仓库药品的。
一想到药品,这个钱师长脑袋一激灵,马上就猜出了三四分:这只武装分子可能就是南面的新四军了,他们那里现在不是鼠疫流行吗?原来来宿县抢药品就是去医治鼠疫去的啊,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顾长官要我们三十八师去拦截那辆火车就有点心急了,新四军好歹也跟我们国-军是友军,人家遭此瘟疫大难,第六战区本来是应该向他们新四军根据地提供人道主义帮助的,现在反而要去截住那辆可能装满救命药品的火车,我三十八师现在被夹在中间,应该怎么办?
三十八师下面的那些团长们看着自己的师长愁眉苦脸的,便问道:“师座,你是不是不忍心对那些抢药品的新四军武装下手?”
“你们怎么晓得他们就是南面的新四军?”钱师长道。
“哈哈,师座,现在这个时候有谁会来第六战区司令部所在地附近冒死抢药品来呢?只有遭受鼠疫瘟疫的新四军那里才会来这里搞药品,其他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抗日武装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土匪山大王们他们那里会晓得宿县仓库里有医治鼠疫的特效药,我看就是新四军那里晓得这些的也是少数,估摸着这次抢火车的手法和据宿县火车站那个少校的描述,这些人就是新四军独立旅的,独立旅的前身就是我们国-军中赫赫有名的抗日先锋,下面有个卫生连,里面的军医护士大多毕业于高等卫生学校,当然知道如何防治这个瘟疫的,所以以卑职等猜测,他们十有八九就是新四军独立旅的人马!”钱师长手下的那些军官们眼力还是有些的,猜了个十之八九。
钱师长一听那些抢火车的是新四军独立旅周武的手下,心里的那点仅存的念头也就彻底消失了,他对手下军官们说道:“兄弟们,现在我们同新四军还是友军关系,照道理我们是不应该去拦截那辆火车的,但我们的顶头上司也就严厉命令我们三十八师就地拦截那辆火车,并且要求我们全部抓获那些武装分子,我现在是进退两难啊,还是各位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混过这个难关?”
“师座,既然是顾长官亲自命令下来的,那混是混不过去的,只得命令靠近铁路线的三团三营立即出动,破坏铁路,迫使那列火车停下来,然后我们大部队再靠上去抓住那些新四军,我们也不想跟新四军交手,但毕竟上头命令在那里,我们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钱师长手下说道。
钱师长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其他什么好办法,只得命令前面的三团三营立即出发,破坏沿线铁路,迫使火车停下来,并且命令三十八师所有各团紧急待命,包围上去,抓获那些在宿县闹事的新四军分子。
胖子他们在火车刚刚开动后,就觉察出不对劲,后面不但紧紧的追上来一列火车,火车上面全都架着机枪和迫击炮,“哐哐”的朝胖子他们那列火车打来,虽然大多数打不着火车,但里面的胖子觉得这次事态严重了,被国民党军队在国-军的地盘上追赶着,弄不好这次可得在阴沟里翻船,要当国-军的俘虏了。
胖子脑子相当灵活,他一看形势不对头,马上命令手下兄弟们将那些辛辛苦苦从宿县仓库里抢来的救命药品全部搬到最前面靠近车头的那两节车厢里来,并且让那几个地下党同志们组织这些刚刚从卫庄监狱里救出来的二三百号人马帮忙搬运药品,人多就是好办事,很快就把药品全部搬到了前面的两节车厢里,胖子安排这些刚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人在第三节车厢里,情况紧急,后面有国民党军队的追兵,前面估计等下也会有国民党的追兵,大家伙再辛苦将就一下,在一节车厢呢挤挤。
随后,胖子命令手下将炸药分别放在后面的那几节火车车厢里,装好定时装置,脱开连接火车车厢的挂钩,放弃后面的那些车厢,自己带着药品和人马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朝前面跑去,现在胖子心里想着的就是不管前面有没有国民党军队拦截,能跑多少就跑多少,跑出国民党部队的拦截就最好。
后面当时就“轰隆隆”的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几节火车车厢被安置在里面的定时炸弹给炸毁了,升腾而起的火焰冲起来老高,把那边的天空都给映红了,后面追过来的国-军列车被迫停了下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胖子他们带着三节车厢飞也是的朝南面疾奔而去,车厢挂的少了,自然跑起来就快得多了,再加上那两个开火车的司机师傅可劲儿的拼命往炉膛里塞着煤块,胖子手下的兄弟们也来帮忙了,这列火车便发疯似的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朝南面狂奔。
正在这时,奉命赶往铁路线破坏铁路阻止胖子他们南逃的三十八师三团三营的国-军兄弟们还没赶到铁路边上,就看见一列只有三节车厢的火车怪叫着从他们眼前飞驰而过,气得三营营长急忙打电话报告钱师长:“师长,那列火车开得太快了,我们三营还没赶到铁路边上,他们就呼啸着跑过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钱师长一听,觉得这些来宿县抢药的新四军是急眼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在漆黑的半夜里把火车开到这么快的速度,他们不怕翻车啊,既然他们开过去了,那就没必要在赶上去拦截了,还是象征性的让底下队伍做个样子给第六战区司令部看看吧。
钱师长当即命令三营:“你们已经完成任务了,马上返回驻地,注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今晚的任何消息,否则我要你们的脑袋!”钱师长要这些人别胡说八道,还是闭嘴不说为好。
三营长当然是不敢违抗,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当即命令三营全体收队,回去驻地睡觉,他心里想道:“今天晚上这是这么的了?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要拦火车,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响起刚才电话里师长那警告,三营长转念想道,我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呢,在国-军队伍中,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还是装作不晓得来得好。
钱师长马上又打电话命令铁路沿线的部队朝天鸣枪开炮,一开始在飞驰的火车上的胖子听到这些枪炮声还是很紧张的,后来听出来这些枪炮声全是朝天空上面放去的,胖子就立马放心下来心里思忖道:“原来这些国-军还有点良心,这放枪防炮的是在为我们送行呐,他们要是真的扒掉落前面的铁路线,那我们这些人马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跑不出国-军队伍的手心的,虽然胖子他不知道此事那个钱师长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国-军的军官其实不想跟别动队的兄弟们正面对抗,能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对自己以后有好处。
其实这个钱师长是考虑既然鼠疫瘟疫在天长那边已经蔓延开来,那就不能保证这些来宿县的独立旅人员没有被鼠疫感染,与其等下拦住他们让自己三十八师的手下感染上可怕的鼠疫,还不是做个顺水人情,放过这些抢药的新四军,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怎么样向战区顾长官解释,钱师长他倒是不怕,他在重庆有很硬的后台,顾长官也是奈何不了他的,也不能把他给这么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