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一听,急忙对黄水生他们说道:“旅座不是让你们迂回到湖东镇以北那条大路上去吗,截断鬼子旅团的北退路线,牵制他们向老陈他们进攻,可不是让你们直接向鬼子旅团发起攻击的。”
黄水生看着过来的那些手下对老徐说道:“副旅长,我晓得旅座是要我们迂回过去的截断鬼子旅团退路的,但现在只运过来这么些兄弟们,不够啊,就这样一点点的添油进去,我估计不但截不断小鬼子,而且我们特务团和三团也得遭殃。”
“我看我们不如商量一下,就地在登陆地区集中兵员立即向正面的鬼子发起攻击,炮艇和老张他们的炮兵连提供炮火支援,应该能够给鬼子旅团造成伤害,被包围的老陈他们第一旅要是知道背后由我们来增援了,说不定能够咸鱼翻身反击鬼子成功,这样的话就能打破鬼子旅团的围攻,迫使他们退回淮安城。”
“反正是达到解围退敌的目的,为什么非得要绕到鬼子旅团背后去?把小鬼子后路给截断了,反而不好,到时候鬼子狗急跳墙,我们更加不好打了。”
黄水生认为像现在这样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彻底全部堵死敌人的退路,效果可能适得其反,围三缺一不正是旅座一直反复教导我们的最基本的包围战术吗?
老徐也是个打仗的行家,一听黄水生的这个说法,觉得很有道理。
“小郑,黄水生团长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根据实际战况调整部署,你听那边我们新四军的枪声越来越稀疏了,说明老陈他们在大批装备精良的鬼子猛攻下,快要支撑不住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战机和时间。”
“万一我们绕到了鬼子旅团背后,形成了对鬼子的包围,而老陈他们却被鬼子消灭的差不多了,那我们独立旅赶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一旦老陈他们的第一旅被鬼子全部消灭,那我们独立旅也就差不多要被鬼子包围了,师部其他的几路队伍路还远着哩,等他们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小郑一向在独立旅内很尊重像老徐这样的老前辈,听得老徐这么一说,便点头说道:“副旅长,你说的没错,我们也不用再请示旅座了,你这里官儿最大,资格最老,你就下命令吧,怎么打?往哪儿打?我们三团都听你的。”
老徐一听三团小郑也是这个就地攻击鬼子的态度,就咬牙对他们命令:“小郑你就带着此时已经赶到这里的兄弟们突击,有多少人马用上多少人马,对面那些正在与鬼子苦战的第一旅兄弟们可是盼望着的,只要人马能冲进去,多少不管,绝对会给他们的坚守带去希望的。”
“黄水生你熟悉水战和船只,就留在岸边指挥后面的队伍运输和严密监视洪泽湖上的鬼子动向,保障我们三团和特务团兄弟们进攻时的后背安全,水面上的事情就交给水生了,我则与小郑各自领着一只队伍插上去,截断正在拼命攻击老陈他们的鬼子进攻队形。”
“是!我保证队伍背后的安全,洪泽湖上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现在咱们也有炮艇了,就不怕小鬼子水面上过来了!”
黄水生立正敬礼对老徐保证,其实以黄水生手下的那些水鬼兄弟们的水上战力,什么时候怕过湖面上的小鬼子,来多少就收拾多少,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花样繁多,令小鬼子防不胜防,要不然鬼子那边还有几只大炮艇,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敢再开过来?
鬼子怕的不是张二成那临时架在船上的两门75山炮,论山炮鬼子炮艇上比老张多,他们怕的就是黄水生手下那些神出鬼没的“浪里白条”们,冷不丁窜到鬼子船只旁,弄坏你的动力,搞掉你的士兵,一个个突然之间从水里钻出来,将船上的鬼子兵拖下水里一刀刀宰了,这种打不着,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令鬼子害怕的。
在湖东镇战场上猛攻新四军第一旅的鬼子旅团长宫本大仓这会儿信心十足的在临时指挥所里对手下的几个鬼子联队长下达了在十分钟后全面总攻的命令。
据前面的鬼子侦察兵报告的战况,与皇军旅团大部队遭遇的新四军三千多人已经被英勇战斗的皇军勇士们压缩到洪泽湖岸边不到三里地的一块小地方了,周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芦苇荡。
本来宫本旅团长考虑用火攻,但他怕用火攻烧着了东南边进攻新四军的皇军士兵,再加上他对自己手下的战斗力信心很高,认为只要再过半个小时,就能立马将这股三千人的新四军队伍全歼。
今天天气不好,要是晴朗的话,天上有皇军的航空兵火力支援,估计这会儿皇军士兵们已经全歼新四军,打扫战场来着呢。
宫本身边有个鬼子参谋提醒他:“旅团长,虽然我们在湖东镇这边取得了战斗的主动,但整个战场形势对我们却不这么有利,你看,在北边,新四军和重庆军都出动了,我们皇军在淮安北面附近的几个县城正遭受这些支那人的攻击,那里兵力缺乏,估计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沦陷。”
“东面和南面增援我们的皇军旅团们由于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赶不到这里,上级交给我们旅团的任务是找寻失踪的崎谷特战分队和我们旅团的山口大队,而据前面侦察的情报,新四军独立旅正率队北上朝我们扑来,另外几只新四军的队伍也从天长方向沿着洪泽湖沿岸过来,照这些情报分析,我认为我们要找的那两只队伍可能都玉碎了,要不然那个马旭会率军北上朝我们压过来,他就不怕崎谷和山口拖住他?”
宫本也是个不太喜欢听别人意见的家伙,自视甚高,听得这个鬼子参谋的提醒,碍于面子问他:“那你认为,我们旅团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放弃眼前这块即将到嘴的肥肉,转向朝南去水红村?”
鬼子参谋:“旅团长,我看也不必全部转向调头朝南去,可以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攻击新四军,旅团大部队则迅速朝南到水红村,找寻我们两只队伍的下落,一旦确认他们已经全部玉碎了,则立即命令所有部队回撤,淮安城里只有一个宪兵队和一个营的皇协军了,兵力相当空虚,新四军和重庆军肯定要趁虚进攻淮安的,指望野田他能守住淮安城那是不现实的。”
听说淮安城有危险,宫本心里动了一下,但很快他头脑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认为此事对面的新四军队伍已经被他们给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了,集中旅团兵力,再猛攻一次,必定能够彻底解决眼前的这只新四军队伍。
这样一来,即使找寻不着崎谷和山口他们,自己也可以回去向南京派遣军方面交差了,留守淮安城虽然只有野田的一个宪兵队和一营伪军,但淮安城那高厚的城墙岂是这些土包子新四军能迅速攻克的?
宫本旅团长想得太乐观了,妄想以半个小时倾全力消灭被围困的老陈他们,其实对面的陈国富一遭遇这些小鬼子,他就感到硬拼是不行的。
为了保存实力,等待救援,他命令手下兄弟们边打边撤,故意示弱与对面攻过来的鬼子,慢慢的与鬼子对抗着,向洪泽湖岸边退却。
第一旅一开始伤亡还是挺大的,但后来就小了许多,出来三千号兄弟们现在还有两千多能打仗的,陈国富派出了几个连抢占湖东镇的那些高地沼泽,以地利优势继续抵抗鬼子,以求救援。
就在陈国富他们被宫本的旅团压缩至东西不到三四里地的岸边沙地上时,面对浩瀚的洪泽湖,陈国富对手下的那些团营长说道:“同志们,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共产党员顶上去,守住阵地,师长已经命令独立旅他们北上朝这边赶过来了,大家支撑一两个小时就能等到援军!”
突然,陈国富听到洪泽湖湖面上传来一声炮弹的呼啸声,处于本能,他立即招呼周围的其他兄弟们立即伏倒在地躲避炮弹,但这颗炮弹呼啸着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去,正好稳稳的砸在那些鬼子中间,当场就掀翻了十来个小鬼子,余下没死的那些鬼子赶紧趴到在地,双手抱头一阵乱滚,寻找掩体。
陈国富纳闷:这是哪儿打来的炮弹?我记得周武他们的独立旅只有几门小炮啊,看这个炮弹的弹道,肯定不是迫击炮的那种曲射炮弹,难道是鬼子的炮艇过来这边了?
陈国富想到这里,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当即扯着嗓子要大家赶紧躲避,就在此时,洪泽湖那边炮弹竟然“嗖嗖”的不断朝这边打来,一颗颗纷纷落在那些趴在地上的鬼子中间,炸得鬼子旅团长宫本对后面的那些鬼子炮兵大喊:“快朝洪泽湖上还击,支那新四军什么时候有大口径火炮了?快查明弹道!”
陈国富这时才放下心来,打过来的炮弹肯定是揍对面那些小鬼子的,要是鬼子炮艇误伤,第一发打错了倒是可以理解,但后面打来一大串炮弹都落在鬼子那边那就不对劲了,只是这些打来炮弹的是何方好汉呢?陈国富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洪泽湖上用炮火支援他们第一旅抵挡着小鬼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