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武和丁宁他们调兵遣将,纷纷往江都方向去救火的时候,带着三营七八百号兄弟的鲁屏此时在长江口的隐蔽伏击阵地上发现了远方浩瀚宽阔的长江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群小黑点,他急忙拿起望远镜朝那些小黑点望去,慢慢的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七八艘船只,其中前头开路的还有小鬼子的武装炮艇,船队后面竟然还跟着一艘鬼子的大军舰,看那船头溅起的水花来判断,鲁屏估计这个可能就是小鬼子海军的大军舰了,排水量最起码有千吨以上了。
鲁屏看得这个情况,当即命令通讯兵赶紧联系周武,周武得到情报后马上指示鲁屏就地构筑防御阵地,拦截那些从长江江面上过来的鬼子军舰,胖子他们已经陷入了小鬼子预设的包围圈里了,那这只从长江江面上过来的鬼子船队肯定就是押解汪老先生去南京的船队了,既然鲁屏他们三营已经赶到了那边长江口,就就地构筑阵地,拦截并且解救被鬼子押解的汪老先生。
鲁屏以前在高邮湖山寨里是个二当家,也算是个独当一面的人物,但毕竟对于国-军那种挖战壕构筑临时防御阵地的那一套不太熟悉,听得周武要他就地构筑防御阵地的命令后,一下子不知道该干嘛了,亏得身旁有个连长对他说道:“鲁营长,我看既然旅座让我们把汪老先生救出来,我们不必在这江边挖战壕构筑防御阵地,因为从鬼子船队的组成来看,鬼子有千吨以上的大军舰,我们手头没有什么像样的能打得着鬼子军舰的重武器,所以挖壕沟跟小鬼子军舰对着干,我们不见得能占多大便宜,而且一旦惊动了那些押送汪老先生的小鬼子船队,他们掉头或者半路折返泰州城,对于我们来说就白跑到这里来了。”
鲁屏听得,心想虽然自己是个营长,但一直以来在高邮湖山寨里当水贼山大王当惯了,现在要他按着国-军的正规阵地战步骤来指挥手下兄弟们,还真有点勉为其难了,虽然在新四军干部的指导下学了几个月游击战,但大多不得要领,还须在实战中磨练磨练。所以今天听得周武的命令正挠头时,这个连长提出的建议正好符合他的胃口,急忙对那个连长说道:“你快说说看,我们三营要怎么样才能把船里的老汪给救出来?”
“营长,我看要救出在那边船上的汪老先生,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强攻我刚才说了,我们既没有能打得着鬼子炮艇和军舰的重武器,也没有足够的兄弟们同船坚炮利的小鬼子船队对拼,不如发挥我们三营兄弟们的特长,分成十来个行动小组,由各自的排连长带队,在附近的江面上选择一处比较狭窄的航道埋伏起来,放过前面护航的小鬼子炮艇,待得押解汪老先生的船只行驶过来的时候,兄弟们从水中蜂拥而上,迫使鬼子船只停止前进,而后兄弟们强行登船救出老汪,得手后,留下一个排的兄弟们断后掩护大部队撤退,旅座最新的命令要求我们向水磨镇方向靠近,而我们这里直接可以直插位于高邮湖东南面方向的水磨镇,并且在半途上有可能碰上参谋长他们,这样我们三营就基本完成旅座交代给我们三营的任务了。”那个连长对一头雾水的鲁屏说道。
鲁屏听了这个连长的一番见解,大为惊讶,问道:“这位连长兄弟,你以前在独立旅干什么行当的?”
鲁屏奇怪这个国-军的小连长谈起战斗方案部署来怎么跟参谋长似的,一套接着一套的,心中甚是佩服,急忙探问他的老底。
“营长,我叫郑立名,陕西太原人氏,以前在独立旅刘团长的一团手下干过副参谋长,现在咱们独立旅不是缩编了,咱们的刘团长都成了一营长了,我就到了三营当你手下的连长来了。”郑连长自我介绍道。
“好啊,你在我鲁屏手下干活,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看你打仗摆兵布阵很有一套,我看是个料子,待得我们三营打完了这场仗,我好好向旅座说说,像你这样的水平,当个副营长绝对没什么问题。”鲁屏说道。
“谢谢营长引荐,不过这场仗可不好打,我们必须的掌握好行动的时机,攻击早了不行,攻击晚了,以鬼子船只在江面上航行的速度,我们肯定追不上,所以还是要告知行动的兄弟们注意协调,统一听营部指挥,不要各自为战,免得让小鬼子船只逃脱了。”郑连长一看鲁屏要在旅座面前引荐自己,觉得这次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表现。
鲁屏当即命令手下兄弟们分成十个水面战斗小组,每组四人,各有一个水上功夫很好的排长带领,反正三营的兄弟们大多是高邮湖水寨里的兄弟们,平常里在浩瀚无边的湖里闯荡惯了,今儿个来到这个长江边,除了浪头比高邮湖大了一点外,其余没什么大问题,以这些“浪里白条”的水平,在长江水中截住鬼子船队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余下将近二百来个兄弟们在岸边严阵以待,随时听从郑连长统一指挥,以火力掩护那些下水截停鬼子船只的兄弟们,把小鬼子船队上的火力吸引到岸上来,好让水中的兄弟们有时间抢帮登船营救汪老先生。
鲁屏则亲自带着四个兄弟们来到了江滩上,他以行家里手的经验看了看周围的江面地形,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转弯处江面不宽,最多二里地的宽度,在那里设伏就可以截住那些溯江而上的鬼子船队。
十组水面行动小组的兄弟们刚刚跳进江里,还没来得及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伏起来,后面小鬼子的炮艇就开着轰隆隆的冲了过来,鲁屏急忙用手势招呼兄弟们隐蔽,那两艘高速开来的鬼子炮艇没发现这个江面转弯处正埋伏着许多个“浪里白条”,大摇大摆的直接就开过去了,炮艇大约有二百吨大小,速度开得相当快,炮艇开过的江面上,泛起一股股雪白的浪花,长长的航道轨迹一直跟着那高速前进的炮艇向南京方向延伸过去,看不到尽头。
由于炮艇的速度快,后面押送汪老先生的木帆船则要慢的多,鲁屏他们在水里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才把那些鬼子木帆船给等着了。
鲁屏在水面上用望远镜仔细的朝那些木帆船看去,只见远处水面上过来了四只木帆船,每只船上都有穿着黄皮军大衣的小鬼子,鲁屏费了老大劲也没看出来他们要救的那个老汪到底在那只木帆船上。
但鲁屏根据小鬼子船队行进的方向看出,有一艘比较大一点的船有可能是押解汪老先生的船,因为它正好在另外三只船的中间,前面两只,后面一只船好像众星捧月般的把那只木帆船围在中间,中间那只木帆船上要不是没有鬼子认为重要的东西,他们不可能把那只木帆船夹杂在中间的,这样看来,十有八九老汪就在中间的那只木帆船上。
鲁屏主意打定,急忙向手下十个水面战斗小组的兄弟们发出了命令。
两组兄弟对付一艘小鬼子的船,多出来的那两组跟随鲁屏这一组全力向中间那艘鬼子船进攻,先把它们给弄停了,再抢帮登船营救汪老先生。
鲁屏此时也不敢确定中间的那艘鬼子船上就有要营救的老汪,为了安全保险起见,他命令登船的兄弟们一旦发现船上有老汪,马上向其他各个战斗小组发出讯号,这样其他各组便可立即放弃抢帮的船只,集中力量把这个老汪给救出来。
小鬼子的木帆船说话之间就到了,鲁屏一个进攻的手势发出,十组水面战斗小组的兄弟们个个潜入水中,靠着浮在水面的一根芦苇杆呼吸,迅速的向行驶过来的鬼子帆船靠拢。
鲁屏则身先士卒,一个猛子扎入冰冷喘急的长江江水中,带着手下四个小组十六个飞快向中间那条木帆船游去,在水下潜行了一截距离后,鲁屏估计已经差不多到地方了,猛的窜出江面,一看,自己离那艘中间方位的木帆船还有足足一百来米的距离,看来这个在水流喘急的长江江面上不能跟在高邮湖的湖面相比,时机掌握不好,估计错误,距离远了。
此时,其他负责攻击外围鬼子船只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每人都有明确的分工,两个在水下憋气时间长的兄弟们专门负责凿鬼子木帆船的船底,先把小鬼子的木帆船给弄出一两个小洞来,让江水倒灌进船里,迫使小鬼子停船检查,另外两个兄弟则趁机在船帮边故意引诱船上的鬼子向他们开火,把鬼子的火力吸引到木帆船的一侧,而最主要的几个兄弟们则看准时机,从小鬼子没有防备的另一侧抢帮登船,找到要营救的老汪。
鲁屏一看手下的兄弟们都开始动手了,自己由于估计距离错误,离中间那只木帆船还有一百来米的距离,便发急了,急忙又是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这下他可是鼓足了劲头,憋足了起,一口气就游出来百来米,左手往上一摸,终于摸到了那只中间木帆船的船底:“他娘的,终于把你给逮着了,碰上我鲁屏,今天叫你小鬼子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