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团长带着手下的兄弟走了,此时周武突然感觉失去了方向,看着眼前这两条通向滁州和天长的路,他竟然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见此情形,丁宁急忙说道:“旅座,我们可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天马上就要亮了,必须快点离开,赶到由国-军控制的区域,这样我们才能停下来喘口气,修整修整。”
听了丁宁的话,周武当即收回心神,重新振作起来,他命令部队即刻出发,走中间那条路,以最快的行军速度,争取在天亮前赶到叉涧镇。
这个镇子目前还在国-军控制之中,他们过去应该可以在那里休整一番,先喘口气再说。
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叉涧镇还有二十多公里,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要在天亮之前赶到那里困难不小,但是为了甩掉小鬼子,为了活命,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
兄弟们扔掉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只带着武器弹药和口粮,冒着肆虐的西北风,忍受着刺骨的严寒,咬牙出发了。
受伤的兄弟与沈丽娜她们被摆在队伍中间,周武打头,葛三民和丁宁殿后,一千余人的队伍在漫天刺骨的寒风中浩浩荡荡的朝叉涧镇进发。
经过三个小时的奔波,兄弟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来到了叉涧镇。
这个地方河叉纵横,湖泊众多,到处都是小河小溪,到处都是池塘湖泊。
此地向北便是高邮湖,它面积广阔,港汊纵横,岛屿甚多,芦苇严密,水产丰富,实乃占山为王,打游击的好去处。
另外,这里的地形易守难攻,不熟悉地的人进去,几乎出不来,跟进了迷宫似得。
在叉涧镇外,周武命令部队暂停前进,先派几个侦察兵前去镇子上探探情况。
葛三民主动请缨,带着三四个兄弟便出发了。
令葛三民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里根本没有国-军部队驻守。街面上店铺紧闭,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葛三民心里头纳闷:莫非日军已经占领叉涧镇了?那也不对啊,要是小鬼子占领了这个镇子,怎么镇子里没有升起膏药旗?
小鬼子特爱显摆,每占领一个地方,无论大小,无论城市乡村,必定会把他们的膏药旗挂起来,没挂旗说明小鬼子还没占领这个镇子,那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葛三民他们走进了一家刚刚开门的茶馆,老板一脸愁容,看见四个大汉走进店里,急忙迎上前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小店茶香水甜,还有客房住宿,一应俱全,快快请进。”
葛三民一坐定,便招呼掌柜的过来问道:“掌柜的,我们是过往的客商,向您打听一下,这个镇子咋这么冷清?”
老板在桌子上摆上了茶杯后,叹气道:“这位客官,不瞒您说,我们这个镇子以前可热闹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自从今年入冬以来,听说小鬼子要打过来了,老百姓胆子小,有些钱的便带上家小逃难去了,先前还有一支国-军部队驻扎在镇子上,但两天前他们就走了。”
“唉,我们小老百姓没法子,只能在家里烧香拜佛,祈求小鬼子别上我们家来。”老板一边说,一边哆嗦着,显然有些慌乱和不安。
“哦,你知道那支国-军是哪个部队的吗?”葛三民试探着问道。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听人家说,是中央军来着,人数好像不多,才几百个,前两天他们的几个长官还到我小店喝茶来着。”老板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看得出葛三民他们不简单,反正肯定不是什么走江湖做生意的。
“好的,老板,谢谢你了,这是茶钱,收好。”葛三民随手在桌子上搁下几块大洋就走了。
茶馆老板看了看桌子上的大洋,又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想这几个人肯定不是做生意的,不过一出手就是好几块现大洋,必然大有来头。
出了茶馆,葛三民又在镇子里四处转了转,心中已经大概有数了。
“旅座,大致情况我都了解清楚了,那里没有国-军驻扎,镇子前后两头各有一条河,河面较宽,水深两米以上。镇子外面还有以前留下来的防御工事,只是年久失修,没什么大用场了。”
“西面有座海拔不高的小山,东面是一片小湖泊,朝北一直走三四十十里就是高邮湖,那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我实在不明白国-军为什么要放弃这个镇子。”
听了这个侦察情况,周武跟丁宁和胖子他们商议了一下,觉得独立旅应该马上开进这个镇子里休整,然后再做打算。
“老葛,你不是说这个镇子的前后都有河吗?你们没有船是怎么进去的?”丁宁问道。
作为参谋长,他考虑事情就比较全面细致,不像周武,把握大方向,下达命令,就没他什么事了。
“哦,镇子西边不是有个小山嘛,我们就是从山下的一条小路进去的,不过那条小路真的很小,只能同时容纳两个人走,路况也不好,全是泥泞。”葛三民说道。
“这样吧,等我们大部队进镇子后,你马上派一个排,不,一个连的兵力扼守那条小路,记得带上电台,随时与旅部联系,必要时可以用明语。”
“胖子,你带一个连的兄弟在进镇子之前,把周围可以用来做木筏的东西全部烧光,不要留下一草一木,明白吗?”
丁宁这样做是怕小鬼子跟过来后,利用周围的树木做成简易的木筏渡河,如果他们提前把这些东西都烧光,那小鬼子自然就过不来了。
胖子搞破坏很在行,也很感兴趣,他带着一百多个兄弟把周围三四里地的所有树木杂草全都烧了,火势借着呼啸的西北风越来越大,一时间黑烟滚滚,直冲云霄。
很快,这浓烟就把镇子上的老百姓给弄出来了,他们纷纷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独立旅开进镇子里的时候,老百姓这才明白,原来是国-军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