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自己无意之中,已经突破筑基期,上升到了炼气开光期,看来,大老爷赠送的那枚灵石,的确非是凡境之物,因了这枚灵石,最近修行时数,竟是快了很多!
正想着,粉色珠帘哗哗响动,随之轻轻挑起——
一脉绿影,翩然而至!
玄月还不及抬眸看视来人,就被绿影一个虎抱之势,勒到脖子都喘不上气来!
咳咳!
玄月咳呛着,只好低声道:
“慢着,慢着,我们坐下好好说话成不成?”
但是绿影并不听玄月所说,只是抱紧了他,一洇红唇,向着他脸上啄了几口!
“月公子,想煞我了!姐姐知道你就会来,你果然来了!”
玄月一听是花夜莺声音,倒是放下心来。不过依旧受不了这些强烈花粉味道,反胃的差点呕吐出来!
花夜莺鸡啄米般啃够了才放开玄月,玄月又是一阵巨咳,差点把肠子都咳出来!
“月公子,就知道你会来……”花夜莺抚了下玄月雪白素手,坐在玄月对面,一双妖异眸子盯紧了他,唏嘘着!
玄月被花夜莺看的不自在,便下意识地,摇了摇桌上那把竹剑!
花夜莺似乎此刻才注意到玄月竟还带着剑,等到发现是把竹剑时,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一个文弱少年,即便手中拿着武器,也是这般秀气不堪!这哪里是剑,在花夜莺眼中,这竹剑不过就是一枝废竹杆而已!
但接着,花夜莺便睁大眸子,惊异地看着一地碎屑和桌角残缺,满腹狐疑:
“月公子,这……这……这莫非,是你干的?”
“当然,剑下无情!”
玄月终于挺了挺胸,看到花夜莺容颜失色,眉眼间那份惊惧,他倒觉的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
从此,看她还敢不敢占他便宜!他本是一个纯洁少年,奈何每次来怡红书院,都让花夜莺揩油!这种感觉,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哦哦,月公子,行呀你。你能强大起来,我也替你高兴。说明我交朋友还是挺有眼光的,你如果有力量了,以后就可以保护我不受别人欺负了是不是?”
望着花夜莺切切期待眸色,玄月亦不忍对她的甩伤害,只好含糊应道:
“唔,唔唔。”
接着,玄月收回竹剑,端起剩余半盏茶一饮而尽!
眸间幻上绝然,那好看的眉峰突地蹙起,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齿角轻咬薄唇,将最后一敛柔韧之色隐去,语速很快道:
“在下今天过来,其实是想讨回一样东西……”
“你是说,那只镯子?”花夜莺恍悟,倒不觉的尴尬,她媚笑道:
“那只镯子,不是你我定情信物么,月公子何以要讨回去?”
听花夜莺这口气,似乎根本没有要归还镯子半点意思,玄月有点着急,心想对付这种人,或许只有以其人之道再治其人之身,才能有点效果,当下便沉声道:
“其实,我要回镯子,只是想当出去,换点急用。”
当?把手镯当出去?
这玄月是的有多穷,才会出此下策。毕竟,那只镯子看起来很像上祖上遗物,他怎么竟舍的当出去!
“如果花姐姐执意要留,那我只好暂时当在姐姐这里,日后有了能力之时,再来赎回!”
听了玄月的话,花夜莺不由一怔!
但玄月既然都这样说了,她又怎好驳回玄月面子!她只好轻轻笑着,眉眼间挂着喜欢,问玄月:
“那你准备当多少价,我看我有没有能力付得起。”
玄月也不敢多说,毕竟,像花夜莺她们吃青春饭的人,在怡红书院挣钱也并不容易,可能也挣不了几个钱,他犹豫着道:
“五百吧,五百我就够了。等下个月我有了收入,再来赎还。”
花夜莺吁了口气,她还以为玄月要张多大口,原来不过是区区五百,对她来说完全是轻而易举之事,她刚要说话,珠帘环佩中,刚才那个书僮走进来道:
“夜莺姐,花老板说了,刚才有南边过来了几个贵公子,点名要夜莺姐赋琴作陪,花老板让姐姐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赶紧去三楼铺场子呢。”
花夜莺哦了一声,点头道:
“你去告诉花老板,我一会就上去。”
打发走书僮,这里玄月还在等待着她答复,花夜莺便从袖中摸出五百金奉上,一双细长眼眸蕴着十分柔情,含笑对玄月道:
“五百实在是个小数目,但对你我来讲,此中情却又非同小可。我记下了!来日你不必赎回这个手镯,只当是给我留个念想罢了!”
花夜莺讲到这里,眸色竟是泛上无边寂冷,那种苍凉之色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滟滟唇线上,显的犹为悲戚!
立起身,花夜莺看了玄月那张精致无匹的倾城脸容,叹道:
“今日花见侬,明日谁见花?花人两不见,垂泪到天明!”
“月公子,你若懂我,不必我多说也懂,你若不懂我,我再多情终是无益。我不送你,你自己多多保重。下一次相见,不知何日?我先上三楼去了,你拿了这五百金,也赶紧走吧,免的一会花老板看到疑心。”
花夜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早已泪盈于睫。她站起身,又上前抱了抱玄月,转身走出二楼阁间!
看花夜莺这样,玄月心里也突然有点不好受起来。他不知道花夜莺为什么突然流泪,刚开始进来时,她不是还挺高兴的么?
握着五百金银票,玄月有一瞬间竟是觉的沉甸甸的,自己镯子不仅没有讨回,如今拿着这五百两,竟是觉的,又欠了花夜莺一个人情!
下个月,一定要把这五百两银子先还上,否则,他如何挺起腰杆做人!
刚把银子收拾好,书僮就进来了,皮笑肉不笑道:
“公子,这就要走了么?不多呆一会了?”
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收拾茶具,这态度,摆明了是在撵人,玄月立起身,将竹剑在空中划过,立时,一股劲风在室内阴冷穿过!
书僮吓的脸色煞白,脸上那种堆起来的笑容立刻不见,瞅瞅残缺的桌角,嘴唇抖了半天,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本以为玄月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没有米府二小姐撑腰,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谁想到这个月公子,竟也是几天不见,就这么厉害!
看来米府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