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权当没看见,问出第二个问题:“特处局的能力都是通过召唤书得来的?”
赵跃阴沉着脸,指了指旁边的审讯员,“你来回答他!”
那审讯员留着平头,一副精干的模样。
审讯员说道:“并非所有人的能力都是从召唤仪式中得来,主要看他的身份。”
“身份?”
“对。由召唤书牵扯出的人分为两种,自很久之前就拥有召唤书,借助召唤仪式繁衍出庞大的家族。这类人,被称为古族,族内往往保留召唤书存在。”
“第二类,被称作侍族。侍族是历代供奉召唤师家族,或者与异界的强大生命签订契约,源源不断献上祭品,将能力封存在血脉之中,每代或多或少都有人觉醒。”
林楠这才恍然。
通俗来讲,拥有召唤书的是贵族,而其他人,是贵族的扈从,常年忠心耿耿,因此贵族给予了他们举行召唤仪式的机会。
“那你是哪类?”林楠好奇的指着审讯员。
审讯员回道:“萧家的侍族。”
“照这么说,萧剑来自于召唤师家族,是贵族喽?”林楠唏嘘一声,难怪出场时逼格那么高,鼻孔朝天看不起人。
他心中一动,说:“陈月桐呢?”
这次回答的是赵跃阴。赵跃阴不屑的说:“散户一个!这种情况也是有的,祖辈机缘巧合下得到召唤仪式的机会,但族系很快凋零,连侍奉主族的机会都没有。但他们的后代运气很好,偶然觉醒了,每年都有不少这种幸运儿,一个个…都是祸害!”
“召唤仪式的认知需要从小培养,我们生来掌握着常人不可具备的强大力量,更要自我约束,遵守这个圈子的规矩!”
赵跃阴恨恨的瞪着林楠:“老子最火大的就是什么也不懂瞎J8乱召唤的,要不是你们这些人,蓝星上的异界生物也不至于这么多!”
林楠皱眉道:“关我什么事,我召唤出来的东西,全都好好的送回去了。”
“呵呵。”赵跃阴讥笑道:“留在那个养猪场的棺材忘了?还有一堆肉块。清扫现场可是费了我们不少功夫呢。”
林楠这才想起此事,咳嗽两声没说话。
赵跃**:“不过那口棺材的功能还可以,比起那些无用的,只能关在地窖里的异界物品强不少。而且…你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召唤了。”
赵跃阴从椅子上离开,经过林楠时拍了拍他肩膀,眯着眼睛说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机会求饶,交出召唤之书的话,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而后审讯室内只剩下林楠自己,他看了看四周,墙壁说不定是那种很厚的单面玻璃墙,在四面八方有许多张小椅子,一个个特处局人员像观察猴子似的看着多。
林楠对别人的视线异常敏感,很多时候不用回头? 有人看他的话也能知道。
这种直觉救了他很多次? 而现在他的感受是:假如把一个人的目光比喻成一根针? 他已经被扎成刺猬了!
…
赵跃阴脸色阴沉的从审讯室走出,一道道目光顿时迎上来。
这间审讯室位于单独的一个地下空间,四周站着大约摸五十来人,部分穿着黑西装气质冰冷,浑身肌肉虬结,也有一部分穿着白衬衫塞在腰间,露出褐色的皮带。
赵跃阴环顾众人,说:“你们觉得他表现怎么样?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一个白衬衫推了推眼镜,此人年龄四十岁左右? 浑身上下都是文质彬彬的书卷气息,白衬衫说道:“我认为机会不大,建议做好最坏的打算。”
“为什么?”赵跃阴皱了皱眉,有些不信任的看着白衬衫。
白衬衫呵呵笑了下:“我还是第一次和A级的正式人员接触? 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 越是级别高的,越看不起我们这些编外人员。虽然我们不像你们一样拥有能力? 但各自都是其他方面的专家!”
“自我介绍下,白文,燕京康健心理诊所所长,接触过的特异人员超过百位。”白文淡淡说道。
赵跃阴啧了一声,摆摆手说:“白教授你误会了,赵某没有看不起编外人员的意思,没有你们大部分活动也没法开展。那…白教授麻烦你说明一下了。为什么那小子不能合作?我感觉他嘴上挺犟的,其实用不了几天就会双手投降。”
在场的其他人也和赵跃阴想法差不多,特处局见多了挺着脖子死犟的,最后还不是一个个都从了。
白文严肃的说:“这次的犯人和以往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你们看这个吧。”白文从助手那里取过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到一块大号的投影仪上,画面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副类似于心跳测试的图片,不少测谎仪都是根据这个原理进行运作,白文说道:“犯人戴着的手铐有着检测体温,心跳等数据的功能,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手铐是怎么做到的…来自异界的物品就是这么神奇。重要的是结果,你们看,”
白文指着图片上几乎恒定的线条,道:“在赵执行员对他进行威逼利诱时,犯人情绪基本上没有变化,他要么真的不怕死,要么经过专业训练。但从他履历上来看,只是一名单纯的大学学生,没有疑点。我只能认定为前者,他出于某种理由,并不惧怕死亡。”
“像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很多次,大多为为抑郁症患者,生无可恋,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不管怎么看犯人都挺正常得,甚至会和赵执行员开玩笑,交谈也正常,并且有着旺盛的求知欲,表现出来的感觉,他很想活命。”
“像这次这样的,我从未见过。”
白文感叹道:“唯一的解释是他真的不怕死,或是没有对于‘死亡’的概念,他认知里死亡和睡觉吃饭差不多,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听完这一番话,赵跃阴等人面面相觑。
二十多岁的大学生没有关于死亡的概念,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