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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父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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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的二姨将钱取了回来!然后跟着林飞的舅一起,将住院手续费给交了。

一家人都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候着。这时手术室的灯关了,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位医生,于是大家立即围了上去!“大夫!我爸怎么样了?”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问道。

“我们都是他的儿女!”林母道。

“哦!是这样的!你的父亲得了‘脑血栓’,现在过了危险期,要静养!虽然过了危险期,但这病要治就要彻底,否则则瘫痪,大则死亡!”医生道。

“啊?”众人听了,便感觉像天踏了下来。

“那要怎么办呢?怎么治?”林飞的舅问道。

“动手术!要治好,最少恐怕也要二十万!现在几乎要到了晚期!如果不及时治疗,病人恐怕!”医生道。

“恐怕什么?”林飞的舅问道。

“恐怕难支撑一个月!必定是摔了一跤!还好送的及时,要是晚,恐怕就是一百万,也难治了!”医生道,“去把住院费交了吧!”

医生完便离开了!众人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个个心都凉透了!二十万,这还是一个最少的数目,对这些家庭来,个个都是年收入才两三万的人,并且都是多儿多女的家庭。二十万上哪弄!

六个儿女,平分二十万,一家也要拿出三万多块钱。林飞的大舅,儿女最多,家也是最贫的一个,而且儿女中,大的结婚了,并且有了自己的家庭,是指不上了,的还在上学。这就更难了。

二舅虽然孩子,但也有两个,并且都要上高中了。如果一下拿出三万多,这家里也要穷得丁当响了。

三舅无妻无子,自己靠打工赚的钱,建了房子,和父母住在一起,三万拿出来了,但家里也没有了钱。当然这老三是肯定要将钱拿出来的。

林飞家,不用了。家里建了新房,儿女在上学,也是没有什么钱了。

二姨家,虽然是做生意的,但钱是流动资金。

姨家,虽然这两年养猪,赚了钱,但也都建了房子。

一家三男三女,站在医院的走廊,心里都在盘算着。

“我家里还有四万不到!我回去拿来!你们呢?这还是给房子装修剩下来的!和这一年来任江在外打工和家里麦粮食的钱。”林母道。

“我家里能拿出两万多!”林飞的姨道。

“我能拿出四万多块钱!”林飞的二姨道。

“我还有三万多!”林飞的舅道。

“我!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困难!恐怕拿不出那么多!”林飞的大舅为难道。

“我恐怕也只能拿万把块钱吧!钱不是我管的,都是孩子他妈管的,能拿出多少,我也不知道!我要回去问了才知道!”林飞的二舅道。

“这加起来也只不过十多万,还差好几万呢!这怎么办是好啊!”林飞的舅为难道。

“他大姑,你家飞,这几年在外面赚了不少钱,你打个电话给他,让他给你打些钱过来,爸这病不就有着落了嘛!”林飞的大舅想到了林飞,便道。

“是啊!大姐!我也听林飞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你就打电话给他,爸这病不能等啊!”林飞的二舅也道。

“你们是不是人啊!只想别人能拿多少,你们拿了多少!”林飞的二姨道。

林母看着眼前的一哥一弟,实在是欲哭无泪,“爸现在没事了,我回去准备钱!强,走!带我回去!给你外公准备钱!”

林母完便离开了医院。林飞的二姨姨看着姐姐离开了,想想自己也该回去准备钱了!“大姐,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三个女人走了,留下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哥,二哥,你们先在这轮流看一下咱爸,我回去准备钱,然后回来换你们!”林飞的姨,眼睛里湿湿的,但努力地控制着。

“成!那你快去快回吧!我跟你二哥在着看着,出不了钱,出力还是有的!”林飞的大舅道。

“大哥……”林飞的舅还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三人一起来到了林飞外公的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嘴上带着氧气罩。

林飞的舅拉着父亲的手,喃喃地道,“爸,你要坚强,一定要撑住,大姐,二姐,还有妹都去准备钱了,我也回去给你准备手术费。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你看,现在只有我没有结婚!没儿没女的!我也老大不了!你一定要撑住,知道吗?爸!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回去给您准备医药费……”

林飞的舅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流露了出来,滴在父亲那干枯的手背上。父亲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泪水从眼眶里流露了出来,嘴角动了动,但却无法出一句话来。

“好了!赶紧回去准备钱吧!”林飞的大舅道。

“是啊!老三,你回去吧!这里有我跟大哥!你就放心吧!”林飞的二舅也附和道。

“爸!我回去了!您一定要撑住!”林飞的舅,站了起来,不舍地离开了!

“哎!”林飞的大舅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满脸都是为难。

林飞的二舅看着大舅的脸色,再看看床上的父亲,本想什么,但开不了口,然后便道,“大哥,还没吃吧!我去买些吃的!你先在这看着!等下,我给你带回来!”

“你去吧!”林飞的大舅道。于是,林飞的二舅便离开了。

“爸,你也知道,这众多兄弟妹中,就属我家最穷,我不是不想给您治病,可是我真的拿不出什么钱来!我知道,他们一定能把钱凑齐!就是凑不齐,还有您外孙子呢,就是所有人都没钱,你外孙一个人也能拿出来。爸!您年纪也大了,儿子是不孝,可也没办法!他们都拿钱了!就我拿不出来。我这做老大的,脸上也没光!可我也没办法啊!”林飞的大舅,坐在父亲面前,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道,“爸,其实您!活这么大年纪了,不应该在给儿子添负担的!治你这病,医生刚才了,要二十多万!这二十多万要多少年才能挣到啊!”

林飞的外公,虽然人躺在那里,可是还能听到儿子的话。听着儿子的话,林飞的外公,想话,但开不了口,手想动,但动不了。

无奈的林飞外公,再次流出了泪水,两次的泪水,虽然都是泪水,但意义不同。

“爸!哎!”林飞的大舅还想些什么!但是这时,林飞的二舅提着快餐走了进来。

“大哥!吃饭吧!”林飞的二舅道。

林飞的大舅转过身,然后站了起来,去接过二弟手中的饭,开始有滋有味地吃着。

“爸这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好好地呆着!这下倒好!摔着了吧!”林飞的二舅看着父亲道。

“谁不是呢!哎!现在天气又不好!家里的庄稼还没有收完呢!”林飞的大舅道。

“俺家不也是吗!你家收的还多些!俺家还有几亩地没收!也只收了一部份!”林飞的二舅道。

这兄弟两个,一边吃着,一边地聊着。这每一句话,每个字,都听在林飞的外公耳朵里面。可是他一办法都没有,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心里难过着。

林飞的亲戚们,回到家以后,开始将存折上的钱,从银行里取了出来。

“妈!还是给哥打个电话吧!恐怕也只有哥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林强提议道。

“如果真的没办法,只能这样了!看看到时候,还差多少吧!不够了,再给你哥打电话!”林母道。

“强的对,恐怕现在也只有指望飞了!”林父道。

“如果这些事情都让飞来分担,那俺这些做儿女的,还不如死了算了!”林母道。

“瞧你这嘴的什么话!”林父不高兴道。

“我的是实话,飞赚钱又容易啊?你看上次回来,都瘦了!”林母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下地干活去了!”林父不想再多什么,然后拿起工具,便朝田里走去。

“走,强,带我去县里!”林母道。于是母子两又骑着摩托往县城赶去。

林飞的舅回到家后,带上存折便往银行里赶去,取完钱以后,又打着电话向其他亲戚求助,然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最后带着失望,骑着摩托赶回县城。

一下午,三女一男,都忙着钱的事情,在医院快下班的时候,再次赶到了医院。

四家的钱加在一起,林飞的舅算着,“还差八万块!怎么办?我把能借的,全部借了,可是也没有借到钱!”

“大哥,老二,你两个也回去想想办法!这钱还差,我看还是再借!”林母道。

“想办法是可以,剩下的,我看能者多劳!借还是要还的!你们家底都好,轻而易举就还上了,我们就难了!”林飞的大舅道。

“大哥!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能者多劳?你困难,都是知道的!也没让你非要拿多少出来!你这样,你什么意思?”林飞的姨道,“二哥,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我没这样想!我回去跟你二嫂商量商量!我现在回去!”林飞的二舅看到这样的场面,赶紧离开。他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场合,是没有什么讨好的,在这样的场合,有钱才是硬道理,有钱才能站直腰板。

“我的是实话!老二!你别急着走啊!”林飞的大舅道,“他大姑家现在别墅都住上了,他二姑家做生意!你们都有钱!为何就不能多出?我要是像你们那样,我就一个人承担!”

“哟!就你?我问你!想当初,这么多家,哪家有大姐家穷?这都是飞的功劳,如果这些都让飞来承担,你这张脸还往哪儿放!”林飞的姨气道。

“好了!别了!爸还在里面呢!要是让他听到了,这心里能好受吗?这病能好吗?”林飞的舅眼睛湿润地道。

一家人面对这样的事情,作为老大却不带头,这让大家的心里,真的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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