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本是秦人,生于恒山真定,十九岁获赐护驾御剑,随秦始皇出巡。因有功于朝,破格提拔为将军。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岭南一带时常为争夺铁器和盐巴,进犯长沙、庐江等地。为此秦始皇大怒,任用大将任嚣为帅,赵佗为副将率大军五十万出征岭南。
赵佗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勇猛果断,辅佐任嚣一路大破岭南满族,经过四年努力,完成平定岭南的大业。始皇帝下令,在岭南设立了南海郡、桂林郡、象郡三郡,任嚣被委任为南海郡尉。赵佗被委任为龙川县令。
赵佗上任后,立刻上书秦始皇要求从中原迁居五十万居民至南越,加强汉越的民族融合。始皇帝当即答应,从楚国迁五十万百姓宜居岭南。岭南从此一下从原始的鱼牧时代过渡到农耕时代。岭南自此变得越来越强悍,在周围诸郡之中堪称霸主,不少岭南民族纷纷投降。
秦始皇死后, 陈胜、吴广起义爆发,中原陷入了一片混乱状态。而此时南海郡尉任嚣病重,临死前把赵佗叫到榻前,向他说道:“南海傍山靠海、有险可据,有利可图,百姓归心,此等有利地形方可展你心中所愿!”赵佗假装糊涂,
任嚣微微一笑:“从你上书皇帝要求迁居五十万百姓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绝不是一个龙川县令所能困住,如今我没几天活头了,奉劝你一句立国可也,千万不要忘了你是哪里人!”赵佗跪倒在地给任嚣三叩首,连连称是。任嚣这才闭眼撒手人寰。
赵佗给任嚣发丧的时候,任嚣长子拿出有一封文书交给赵佗。赵佗打开一看,是任命自己代行南海郡尉的任命,他对任嚣的器重和提携感激不尽。
安葬完任嚣毕,赵佗立刻向南岭各关口的军队传达了据险防守的指令,防止中原的起义军队进犯,并借机杀了秦朝安置在南海郡的官吏,全都换上自己的亲信。咸阳被攻破之后,赵佗起兵兼并桂林郡和象郡,在岭南地区建立南越国,自称“南越武王”。项藉分封诸王之时,因为岭南山高路远不便与之战,遂承认了赵佗的封号。
趁着中原大战,赵佗在南越国养精蓄锐,和凌毅一样积蓄力量准备随时出击。等彭越占领南海的时候,南越国的疆土之大已经超过了众人的想象,向北至南岭,向西与夜郎接壤,向东直至闽越。东西一万多里,南北数千里,超过了南郡、衡山、长沙、会稽、吴郡的总和。
可最近这一年来,随着凌毅的大军将江南各郡收入囊中,赵佗逐渐感觉到了危险。期间多次派人前往成都想要和凌毅议和,准备以南岭为界,互不相侵,都被凌毅言辞拒绝。凌毅给他只有两条路,要不投降要不打到投降。如此羞辱让赵佗下定决心要与凌毅一拼到底。所以他放弃易攻难守的横埔关,将大军退回湟溪关驻守,决定死守南海,要在这崎岖的南岭之中与凌毅一决高下。
拿下闽南,彭越立刻掉头南下,一鼓作去拿下赵佗经营多年的龙川,在湟溪关前与赵佗对峙。如今的赵佗已经不再是出征之前那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三十多岁的年纪,还留着秦人特有的偏发髻,穿着当年秦始皇赏赐给自己的战甲,腰悬宝剑,亲自率军在湟溪关驻守。
关墙之下黑压压的大军,让赵佗一下子回到十几年来自己第一次来到这座关下的情景。情况何其的相似,那时候秦军节节胜利,相继吞并六国,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自己立马关下,看着关墙上那些拿着原始弓箭的蛮人心中觉得好笑。今天来了个***,自己站在这关墙之上,底下的蜀军一定也觉得自己很好笑。
“上面的人听着,我们衡山王大将军有话要和赵佗说,让他出来!”
吊桥放下,关门大开,赵佗只带了两个护卫,手提自己心爱的长戟,纵马而出。彭越微微点头,这个赵佗到底是秦国大将,做事绝不含糊。一催自己的战马,单枪匹马走出军阵。
赵佗见对面来人,身材高大,一脸的匪气,一猜就知道此人绝对是江洋大盗。这般人物,在秦国只有被追杀的命运,到了凌毅手下竟然成了一方大将,手握重兵。凌毅小儿也真够大胆的,这样的人竟然放出来南征北战也不怕功高盖主。反过来想凌毅的用人之道的确与众不同。
“彭将军!”
“赵将军!”
两人都没有称对方的封号,而是以将军互称。彭越点点头:“到底是秦国大将,的确与众不同,大兵压境,竟然处惊不变,在下佩服!”
“过奖过奖!”赵佗一笑:“彭将军单枪匹马比我更胜一筹,敢问彭将军找我有何事?”
彭越道:“那咱们就闲话少说,将军也看到了江南诸郡已经归我蜀国,天下形势明朗,将军孤守一方自然不会长久,我想再劝将军一句,放弃抵抗跟我同去成都,大王自然不会亏待将军!等天下平定,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何必守在这南蛮之地!”
“呵呵!”赵佗摇摇头:“将军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在这南蛮我是南越大王,到了成都最多也就是个将军,孰大孰小不用我说将军应该清楚吧!”
“此话说的不错!可我想问将军一句,凤凰的志向乃在千里之外,雄鸡的志向只在眼前,鸡头也罢,凤尾又如何?你我都是征战多年之人,所求所想应该也相同,留在南蛮始终担心哪天被灭,山川破碎血流成河,到时候家破人亡,即便你是南越大王又能如何?”彭越提高一些语气:“随我去了成都,不但可免了难办百万百姓的刀兵之苦,将军也能安度晚年子孙团聚,这等好事将军难道分不清?”
赵佗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赵佗自从穿起这身衣服,拿起这柄宝剑,便已经不知道何为家的乐趣,谁要是想得到我拥有的一切,那就必须从我身上踏过去,这一点我相信彭将军也赞同,所以说这岭南是我赵佗辛苦思念而得,多少兄弟血染此地,多少家庭骨肉分离,如今你们大兵压境,和我当年又有何区别?”
“这么说,将军要一意孤行?”彭越眼睛眯起,浑身的杀气瞬间膨胀开来:“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只有战场上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