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在一旁接话道:“远哥,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平时为了方便,这位兄弟一直是假装聋哑人的,前一阵,为了躲避一些不方便的场合,他就会假装昏倒或者不舒服,大家都认为他体弱多病,也就不太在意他的行踪的。这样,华凡带着他的一帮假装乞讨的兄弟,行动起来,方便多了。”
听完以后,我不禁点点头,说道:“白兄弟,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一个词,听起来有些敏感吧,白玉堂的脸突然一红,接着他说道:“远哥,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得吸取东子的教训啊,现在人多,外面诱惑又大,我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我点点头。
蒋平倒一杯水给华凡,然后问道:“兄弟,发现了什么没有?”
华凡点点头,说道:“我发现,猴子背后,有条子在支持,今天猴子悄悄和一个人见了面,这个人是背对着窗户,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他们谈完以后,这人就急匆匆进了一家干洗店,虽然他是穿着便服进去,穿着警服出来,但是我还是能从身材和走路的姿势上,认得出来。”
说着话,伸手从怀里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打开几张照片,说道:“你看,这两个背影,完全就是一个人。”
我们三个接过来,传阅了一下,确实如此,即使换了衣服,也能轻易的看出来,这就是一个人。
我忍不住问道:“小子,有这个人的正面照吗?”华凡摇摇头,“没有,我没拍到。我拍引起怀疑,不敢冲到他前面去的。”
白玉堂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别的发现吗?”
华凡点点头,接着说道:“和这个神秘人会面以后,猴子带着疯狗等人,直接去了郊外的养狗场,那里是曾经金大牙养狗的地方,金大牙死了以后,狗都被厂子里的员工卖掉了,厂子也荒废了,不知道为什么,猴子突然去了个地方。”
我突然又想起在养狗场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忍不住脱口而出,“那里可是魔窟啊!”
“怎么,远哥你去过?”华凡问道。我点点头,说道:“岂止是去过,我还在里面待过呢。”华凡还想追问什么,白玉堂阻止了他,接着问道:“他们还去了哪里?”华凡说:“猴子在厂子里,待了也就半个小时,不过很奇怪,去的时候,是五辆车,走的时候,只走了两辆车,有三辆车留在了养狗场,这三辆车,在养狗场呆了一夜,都没离开。”
“好,还有其他的情况吗?”白玉堂又问道,华凡摇摇头,说道:“汇总上来的情况,暂时就这么多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白玉堂关切的叮嘱道:“一定要你的兄弟们注意安全,还有,尽快搞到这个条子的正面照。”华凡点点头“我记下了!”,说完就神情漠然的走了。
等他走远了,我才缓缓地说道:“哎呀,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都有点看不懂了。”蒋平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远哥,别急啊,好戏才刚刚开始,现在咱们就是耐心的等待。”
白玉堂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已经是快到晚饭时间了。蒋平,你去弄点酒菜,咱俩陪着远哥喝一杯。”我点点头,说道:“你这一说,我倒真的馋酒了,半个多月没喝了。”
等蒋平出去了,白玉堂诚恳的对我说道:“远哥,有一件事,当着大伙的面,我不方便说,现在我单独和你说一下。”我点点头,白玉堂小声的说:”我已经查清楚了,疯狗和猴子答应给林幼萍她家四十万,让林幼萍把你诱骗到青牛山,计划失败以后,疯狗他们一分钱也没给林家,而且把已经给的定金也要了回去,现在林幼萍的状况不是很乐观,据说被刺激的有点精神失常了。他的父母已经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青都了。”听到这些,我长叹一声,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忍不住流下来两行热泪。
白玉堂等我恢复了一下情绪,低低的说道:“远哥,事已至此,也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走吧,走吧,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过了一会,白玉堂接着又说:“远哥,谢雨欣谢老板可是对你用情很深啊,还专门托我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说着话,转过身,从身边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做工考究的手表,看起来光彩夺目,价值不菲。我忍不住赞叹道:“好帅气的手表。”白玉堂笑着递给我说:“远哥,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我伸手推开白玉堂的手,正色的说道:“白兄弟,我现在还没有从失恋中回过神来,这个时候给我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尽管我执意不收,但是白玉堂依然不依不饶,最后,我实在拗不过,只好接过来,说道:“那就暂时放在这里吧,那天见到谢雨欣,我当面归还。”
又闲扯了一会,蒋平拎着酒菜回来了,我找了报纸铺在桌子上,蒋平一样一样把菜摆了出来,有一只烧鸡,海带丝,花生米,咸菜丝,凉拌猪耳朵,几样小菜,还有一份糖醋里脊,外加几瓶二锅头。
我们三人先各自倒了满满的一杯,我首先举杯说道:“二位兄弟,我先敬你们一杯,这么久以来,你们无私的帮助我,帮助笑哥,让我俩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尤其是现在,我几乎就是过街老鼠了,二位还敢收留我,真的非常感谢。”
说完,三个酒杯碰在一起。“干!”“干!”
我一仰脖子,一杯酒酒下肚了。夹了几口菜,我又举起杯子,说道:“来,二位,我敬你们第二杯,你俩现在几乎是把全部的人力,用在帮我做事上,这份恩情,我高振远没齿难忘。”
“干!”
“干!”
我们三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喝了四五杯,我看看酒瓶子,喝了快半斤了,想起今晚还要去见笑哥,不由得给自己刹了刹车,暗暗告诉自己“稳住,少喝。”
又喝了两杯,他俩心里也明白,白玉堂找个机会,举起酒杯,说道:“远哥,今晚咱们就到此为止吧,明天说不定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最近这段日子,我们恐怕不能喝的尽兴了,只能是适可而止。”
“好,”我点点头,响应的举起酒杯,说道:“二位兄弟,做个好梦。”
我艰难的等到了12点,卡着午夜的钟声,我快步走出了地下通道,一个修长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小声喊道:“笑哥!”身影微微会回头,看了一眼,回应道:“跟我走。”
我紧跟着他,往前走了几十米,来到停车场,他飞快的打开车门,我俩坐了上去。
笑哥微微笑着,给了我一拳,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憋坏了?”我点点头说道:“哎呀,天天跟老鼠一样,躲在窝里,我快憋死了。”
笑哥一边发动车,一边说道:“你就知足吧,有吃有喝的,就这个,还是白兄弟和蒋平兄弟给你创造的,你要搁在林幼萍那里,恐怕西北风都没得喝吧。”
这一下,又刺到了我的伤心处,我沉默许久,才对笑哥说道:“下午白玉堂告诉我,林幼萍精神失常了,全家搬走了。”笑哥听完,楞了一下,缓缓说道:“唉,善恶终有报啊!”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笑哥,有一些情况,我和你说一下。”我俩在这里聊天,却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两个黑影一直在那里盯着我们的车,其中一个黑影迅速的后撤,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笑哥听完我的叙述,食指敲打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我这里,也有证据证明,你的通缉令,就来自城北派出所。刚才你说猴子也是和经常会面,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猴子他们是巴不得弄死我的。”
向笑天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后视镜,突然点火,挂挡,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我猝不及防,一头碰在前挡风玻璃上,咯噔一声。我忍不住喊道:“我擦,哥哥啊,你开车说一声。”笑哥急匆匆的回到:“说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我们身后射来一大片雪白的灯光,把我们的车子内外照的雪亮。
我忍不住回头观瞧,看了半天,除了一片白花花的灯光,什么也看不见。笑哥说道:“别看了,白费力气,你坐稳了。”
我一边扎安全带,一边问:“这他妈的谁呀,鼻子真灵。”
笑哥疯狂的踩着油门,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冲你来的,就是冲我来的。”
我们顺着马路,往前跑了两公里多,就到了城区的边缘,再往前走,不但路难走了,路灯也没了,我担心地问道:“你打算出城吗?万一被追上,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笑哥反问道:“现在情况下,除了出城,还有别的选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