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是因为他下药那天,明幽也是这么看着他的,陌生是这眼神她从前可不会有。
“你是刺客?”明幽忽然冷冰冰的来了一句。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长风立刻反驳道。不是说脑子不清醒吗?不是说记不住之前的事吗?
她为什么还记得?
明幽亦如前几日一般,还是抓起了那个银壶,“你不是被拖下去喂狗了吗?”
“狗嫌他难吃,给退回来了。”凤顷浅睁着眼睛说瞎话。
“........”陛下,您多少有些节操好不好,不要这小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吗?拿出你的帝王气魄来。
“刺客是杀谁的?”明幽歪着头道,凤顷浅看了长风一眼,“反正不是杀你的。”
“他这么笨的刺客能杀谁?”明幽将东西放下了,顺带狠狠鄙视了长风。长风内心在狂躁,若不是她身份搁着,他定要这小丫头知道锅具真的是打打的,不是他瞎吹的。
凤顷浅将石榴掰开,将石榴籽放在小碗里,明幽刚抓起吃了一小把,忽然蹙眉,长风一惊,难不成石榴有毒?
正想开口问她吐出来,结果明幽又如方才道,“你是谁?”
长风吐血,紧接着明幽又道,“你是下毒的刺客。”
凤顷浅眉头动了动,这小丫头的脑袋里为什么会反复出现这件事。长风绝望,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是因为自己太过玉树临风了,所以让人印象深刻吗?
“我真的不是什么刺客,那是糖水,糖水,我给你喝的是糖水。”长风对上凤顷浅对冷飕飕的眼神,觉得有必要解释解释。他可不想等会迈不出未央殿的宫门。
凤顷浅照例,牵着她的手一样一样的反复说给她听,今日太阳好,明幽的状态也相对稳定许多,凤顷浅便打算带着她去长乐宫转转。
路上走不动了,明幽便不太想走了,凤顷浅摸摸她的脸,俯身道,“上来,朕背着你。”
明幽楞了楞,最后还是爬在他背上了,凤顷浅将她背起,稳稳的托着她。
明幽伏在他背上,神情麻木,一直在看四周,快到长乐宫时她突然道,“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凤顷浅溢出一丝窃喜来,这是不是证明她脑子不清醒了,可内心深处还是记得他的?
“这里的树呢?”明幽指着草地道,“昨日还有的。”
“殿下许是忘记了,这没栽树。”玫妃穿着一身枚红色的裙裳,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道。
等凤顷浅转身,玫妃便道,“参见陛下,参见殿下。”
“嗯,平身。”声音里带着往日的冷漠,和明幽说话时,却带着柔情,“对,这里有树,不过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你若喜欢,朕让小顺子去找人栽种就是。”
明幽的记忆浑浑噩噩,将大多数的事情忘了,唯一能记着一点点的事也混淆起来。
“臣妾听说殿下病了,正好从家里带了些养神的补品来,正欲送去未央殿,不妨在这遇上陛下和殿下了。”玫妃特意将宫女手上的东西呈了上来,言语诚恳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