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朕在,太医在,死不了人的。”
凤顷浅伸手给她擦着泪,“你乖乖吃药,便会好了。三王妃是因为她好些了,死活不愿多吃药,这才殁了的。你将太医嘱咐的药吃了,哪里会死?”凤顷浅想了由头安慰她。
明幽晃了晃小脑袋,“骗鬼!”
凤顷浅拍了她脑袋一下,用力很轻。
许太医不知道医学高深,做事也很知分寸。立刻配合道,“殿下,陛下说的是真的。臣去和几位太医去细细看了,王妃好的差不多后,不知何原因,将剩下的药都推了,一口没喝。先前臣等也未注意,再次去检查时才发现,药没动过。细细审问了府里的下人才得知的。”
明幽犹豫,开口,“你没骗人?”
许太医笑笑,躬身道,“殿下说笑了,医者父母,行善积德,怎么能骗人?”心里却狠狠的自我安慰道,我这是行善,这是为救命的谎话,祖师爷莫怪。
听得他再三保证,明幽这才勉强信了。只是自己往软榻里面挪了挪,用眼睛看着外面道,“那你挪过去,离我远一些。”
知道喝了药会好,明幽喝药没了往常的娇气,能自己端着碗咕叽咕叽的喝了。只是药量有些大,又哭,每天三四碗的喝。明幽胃里有些受不了,有时呕出来,又要重喝一碗。
每天早晚还要用汤药泡澡,一泡便是一个时辰,肌肤都给泡得皱巴巴的。
看得凤顷浅的心疼的紧,他宁愿喝这药,受这罪的是他。
明幽醒来的消息对个宫里朝里都一样,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最忧的当属函景宫了,这接二连三的消息来,明月正憋得一肚子的气。这昨夜父亲连着大臣跪了一个白天和大半个晚上,又被人巧妙的给挡回去,什么也没闹出来。
这现在又听到小皇后命大的很,居然要没事了。这自己算好的棋还没开始下,便空了。
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来人!”
素叶进来,小声谨慎的道,“娘娘,有何事吩咐。”
“叫你寻的太医如何了?”
素叶躬身,瞧了她一眼,默默向后退了两步,道,“娘娘,连着问了两位与咱们长来往的太医,他们都不敢,说这是诛九族的事情。”
“哼,废物。”明月皱眉,不痛快道,这整个天下都要和她作对吗?
思量了一番,又来了主意,道,“那个柳山的可是在太医署做学徒两三年了?”
“是,娘娘。”素叶道,“来得没几年,这柳山性子无赖,贪生怕死,又嗜好赌娘娘可不能选这种癞皮狗。”
朱红色的指甲动了动,明月便笑了,道,“嗜赌成性未必不是好事,你下去查查他常与什么人来往?若是欠着债的,也该向他催催了。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
素叶便明了他的意思,道,“奴婢,这就去。”
明月想,这心术不正的人有时才是最好的帮手,只要一点恩惠便能让他做走狗,听命自己。
等无用时,肠草除根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