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朝中城中流言纷纷,这说的都是三王府的疫病。别说城中百姓都绕着走,就连三王府附近的人家都挪了出来,生怕染了怪病。
嘉贵太妃听得皇帝回来了,一大早的也是一身素衣,脱去首饰宫服,去长乐宫门口跪着了,“求陛下垂怜昭闵,先把昭闵放出来。”
凤顷浅不理会,嘉贵太妃就一直跪着,还一句一句的陈述委屈,言外之意便是凤顷浅这般做,对不起祖先先帝,有刻意虐杀兄长之嫌疑。
吵得凤顷浅头疼,小顺子出来劝了两次也没将她劝回去。
凤顷浅身着紫衣,站在阳光下,脸色依旧是冰冷莫测,不近人情。
嘉贵妃见他出来了,立刻起身道,“陛下,这得病的是阿梨落,这不关昭闵的事情。这一直将昭闵拘着,万一染上了疫病可怎么办?”
帝王凌厉的目光刺过来,“太妃是觉得皇后的做法不妥?”
“皇后毕竟年纪小,做事不稳妥。这昭闵是皇室子孙,哪里容得开这般玩笑?”
“太妃这是之意皇后了?朕与皇后同为一体,皇后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太妃认为朕的旨意是在开玩笑?”脸上的神色越发阴郁。
“陛下误会了,只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跳?更何况这昭闵是陛下的手足,先帝的孩子,若出了事情,天下人定以为是陛下看不过眼昭闵的,说陛下闲话。”
嘉贵太妃打算用这悠悠之口来让凤顷浅妥协。可她忘记了,凤顷浅不是曾经的那个先帝,在意天下人的歌颂与唾骂。他不在意天下人的眼光和指责!
凤顷浅兀自冷笑了一声,“太妃过于杞人忧天了,天下人怎么说是天下人的事,与朕何关?这要全了太妃的心愿倒挺容易,朕命人送太妃进去,太妃日夜看顾着自己的亲儿子,铁定能安心了。”
嘉贵太妃想不到他也这般说,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可耐于他是帝王,又不如明幽这般,小孩子好拿捏,便不敢放肆了。
于是卑躬屈膝道,“陛下,即使我去了,昭闵也还处于危险中,只有出府才是上上策。”
凤顷浅往前缓缓走了两步,不紧不慢道,“太妃眼里只有三王爷,可将天下人至于何地?稍不注意,若疫病传出去,太妃可便成了千古的罪人?”
换乱的步子往后挪了两步,嘉贵太妃被他那浑然天成的帝王君威逼得狼狈错乱。凤顷浅冷笑道,“太妃倒是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没勇气去王府探视自己的亲儿子。哼!”嗤笑一声,“真是感人肺腑的母子亲情。”
“凤顷浅,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害死我儿子!”嘉贵太妃无言相对,竭斯底里的怒吼道。
凤顷浅没理她,径直吩咐小顺子,“若是嘉贵太妃还眷顾着母子亲情,那便强行成全了她的心意。若有人还敢这般扰乱宫闱,便割了舌头。”
嘉贵太妃听到他那句割了舌头,如来自寒苦地狱的诅咒,不禁胆寒,也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