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草草的收拾了东西就跟着出发了,凤顷浅此行也是闭了消息的,照例让长生在宫中装作自己的模样。
一路上马车都是加快前行的,明幽晃得头晕眼花的,实在坐不住了,凤顷浅只得带着她骑一段马来回换着,才走了半个月的路,明幽圆嘟嘟的小脸便已然瘦了下去大半。
身子向来娇弱的她哪里经得住这些颠簸,有时两三天都吃不下东西,连喝下去的水都到吐出来。
凤顷浅瞧在眼里,疼在心里,“长风将马车速度放慢些。”
明幽粉嫩的唇有些青白发干,甚至因为缺水有些脱皮了。说话都有些虚,“不要,我想快点见到我爹。”
“听话,你爹只是身体不舒服,朕已经先行让太医去瞧了。”凤顷浅安慰她。
明幽拼命摇头,“我不信,若是爹爹真只是不舒服,是不会写家书的。”前几年,明厉中了箭伤,伤到肺,连着发了十几日的高烧,可心中只道平安,半字没说关于自己生病的事。
凤顷浅摸着她清瘦的小脸,叹了一口气,“长风,加快速度。”他心知肚明,这一次,明将军恐怕是要听天命了。
明幽倒边关戍守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凤顷浅眼明手疾的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周围的将士瞧见一个青衣少年,带着银色面具,手里抱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小丫头,不由的拦着去路。
“军事要地,无关者不得擅闯。”
长风举出牌子,“我等奉皇明来请明将军。”士兵一瞧立刻跪下了,道,“参见大人,大人请。”
明幽院子里,便听见咳嗽声,从凤顷浅怀里下来就往屋子里冲。
才一年多未见,明厉恍若老了几十岁,以前只是青丝间藏着几根白发,现如今,已然是大半头白发了。历经风霜的脸带着疲惫和虚弱,全然没当年半点英气勃发。
若不是那熟悉的目光和咳嗽的声音,明幽都快认不出他来,瞧着他半靠着床榻,剧烈的咳嗽。明幽的眼泪便忍不住往下落,“爹!”
明厉已无下床的力气,只是浅浅一笑,朝着她招手道,“都长这么高了,过来爹爹瞧瞧。”明幽扑到他的怀里,“爹爹,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没事,爹爹只是有些咳嗽,边关苦寒,所以好得慢。”明厉强撑着精神道。
明幽摇头,眼泪一个劲的掉,“撒谎。”
“战神还能骗你不成?”明厉板起脸道。凤顷浅进屋来,看了他一眼,未打断父女两人的话,只是吩咐太医来,“你随我出来,让将军和小姐说话。”
太医自然认得面具下的人是谁,毕恭毕敬道,“是,主子。”
太医找了一间无人的屋子,等凤顷浅坐下了,这才跪地道,“参见陛下。”
凤顷浅抬手,“你与朕说说明将军到底如何了?”
太医惶恐,嘴皮子动了动,于洋幼稚,许久道,“恕臣无能,与其他两位太医连番整脉,将军脉息微弱,许是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