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细细想想,凤顷浅有些伤感,他总算是明白了当年明幽抱着明将军的腿哭得泪水涟涟的,明将军当时复杂的眼神。
终于在某个深夜,一身黑衣的人影钻进了御书房,凤顷浅瞧见那黑衣少年,稚气刚退,眉眼如浩瀚星辰,十分耀眼。皮肤白净低着头不说话。
只是稍稍的看了一夜,凤顷浅也没说话,继续低着头做事。
青泽默默上前,跪地,背却挺得直直的,开口道,“求陛下赐婚,将凤栖公主许给我离青泽,我定一世护她安好,不叫她受半分委屈。若违背此誓言,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他求的卑微,全然没半点君主的架子,只是将自己当做了一个普通儿郎,来求娶的也不是帝王之女,仿佛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凤顷浅开口,冷声拿捏道,“你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欢你!”
青泽面色如常,“可我喜欢她,一直喜欢,爱而不能自拔。即便是她心里永远有着别人,我也会守着她一生一世。”
“那若她愿意嫁给你!”凤顷浅睨了他一眼,青泽立刻道,“我愿事事以她为主,不叫她受一丝委屈。今生只娶她一人,只爱护她一人。若有违此誓,可让南幽踏破我山河,娶我人头五马分尸。”
“好!”凤顷浅等的就是他来,亲口的一句承诺。
将一把匕首扔在地上,“这是朕亲手给糯糯做的,你记着,在朕眼里你是糯糯的夫君,是她的守护神。若她日后有一丝委屈,朕踏不了你的山河还有她哥哥,她哥哥踏不了还有凤家的子孙!”
青泽听到这里,心里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长昭帝是同意了。
将匕首举起来,握在手心,“我愿以女尊离家血脉为证。”
凤顷浅轻轻哼了一句,“比以为你现在说两句好话朕就能松懈了,朕会派人盯着你,只要你有一丝一毫对糯糯不好,朕定不会饶你。任凭你是离星眸的骨血皇后护着你也好,朕都不会让你好过。”
刀子嘴豆腐心,却起身去拿了上等的止血散给他,青泽才将粉末倒在伤口上,血顿时就开始肉眼可见的止住了。
对青泽道,“别在这碍眼,回去。这南幽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秉着眼不见心不烦,凤顷浅将他立刻赶走了。
青泽点头,躬身便退出去了。
退出去的时候,故意叫了一声,“父皇,青泽告退!”
凤顷浅听见父皇两字,立刻炸毛了,将手中价值连城的心爱砚台扔了出去,“谁是你父皇,八字才有一撇呢。”
青泽的嘴角得意的勾起,他故意的,故意让凤顷浅难受!
砚台落地,凤顷浅又是气又是心疼。看着溅了一地黑色墨汁的砚台,凤顷浅更难受了。
眼里有些酸涩,突然想起来,五六岁时候的糯糯,总是爱来御书房里捣乱,许多次将砚台打翻了,弄的很多年时间,大臣的奏折上都是墨汁,甚至是污了大片的。
第二日一早,凤顷浅便召见了苏涯,苏涯心里欢喜,郑重的换了衣衫赶去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