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怕变得如从前的明幽发病时一般,疯癫可怕,明幽还有陛下护着,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的高高在上不许她这样!拖着腿回去找了一件已经穿不了的衣裳,死成布条,想在院里大树的枝桠上了断。
高高的抛上去,系好绳结,用力拉了拉,踩上凳子。
看着满目凄凉的景函宫,心里一片苦意。
“明幽,这辈子我斗不过你,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躲在暗处的两个侍卫匍匐在宫墙上,“唉,要不要救她,她不会真上吊了吧。”
“不用,跟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要想死早就死了.......”
“那这次要是真的怎么办?陛下说了,可是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的意志一点点的消沉。”
“没事,看会,要是她蹬开了凳子,咱们就一镖扔过去。你记着上次不是也找瓷片要割腕,最后还不是怂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就在宫墙上兴致勃勃的看着。
明月脑袋都伸进绳结里面去了,可愣是没力气蹬凳子,在上面呆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侍卫看的有些无聊。
“她到底还自杀不自杀,若是不自杀了,我们可就去睡了。”
手拉着她布条,明月一声哭了出来,她还是没办法没勇气自杀,从凳子上下来便自己回去了。
侍卫,“.......”
长昭十九年,七月初八,长昭皇后为长昭帝诞下一对龙凤胎。
嫡长太子取名凤鸣,嫡公主取名凤栖。
凤顷浅从殿里出来,看着外面红霞漫天,想起了那个很多年前明幽出生也是这样。刚送去清洗回来的两个孩子由着长生和长风抱着。凤顷浅照例看了一眼,“抱下去让奶娘喂母乳吧。”
看着亦如往常的平淡,可眼里的炙热却出卖了他。这是明幽拼着命给他生出来的孩子,一男一女,从今往后,他的软肋再多了两条。
自己则是转身进去看顾着明幽了,折腾了近乎一日,明幽才将孩子生出来,现如今累极了,已然是昏睡过去。
凤顷浅坐在床榻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别怕,睡吧,朕守着你。”
等明幽第二日睁眼醒来的时候,凤顷浅还守着榻边。
“你怎么不去睡?”
凤顷浅道,“夜里在榻边靠了一会,不困。”眼里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明幽有些心疼,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凤顷浅俯身主动靠过来。
“我又没事,昨日许太医和产婆不是说了吗?我睡一觉便好。”
凤顷浅的脸蹭了蹭她的手,“你这罪是为我受的,我自然是得守着你。和你受的罪相比,我一夜不睡又算的了什么?”
“孩子呢?”明幽转头没瞧见孩子在殿里,着急问。
凤顷浅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在偏殿里,怕夜里哭闹,影响了你。你要看,朕让小顺子去吩咐。”
这次抱着进来的是如意和寒欢,各自抱着一个,两人抱过来,躬身道,“太子和公主给陛下和皇后请安。”
明幽瞧见襁褓里裹起来的两团肉嘟嘟的,心里越发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