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了茶盏一下,明幽又道,“不过,二婶说的也是实话,确实,黎家的个个都是黑心肝,坏了良心的。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好人都给坏人逼死了,剩着的都是些丧尽天良的!”
“黎明夏,你这是什么意思?”黎二郎一听这话,震怒,“你是疯了不成?什么胡言乱语都敢说?”
“哼,我哪里是疯了,只不过是看透了一些事。二叔你说,我那善良敦厚的爹娘,是被谁给害死的,当年又是哪个人性泯灭,丧尽天良的畜牲给拐卖出去的?还有三婶的毒是哪个冷血无情的害的?”
听见明幽接二连三的发问,黎二郎的目光虚了下去,一时没敢接话,倒是二夫人讥嘲道,“你那短命爹娘怪谁?怪自己命短,难不成世上早死的人都得怨活着的,你要怨就怨老天,不知你家造了什么孽,爹娘早死不说,你被人拐带了去,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了,二夫人也没想着愧对别人,说别人一句好,倒是处处恶言相向。只恨不得一句话也将黎明夏咒死了,好将大房家的东西都捏在手里。
“真是怪别人命不好,还是这人心太恶?”黎素白一身白袍子进来,众人瞧见他并不惊诧,可瞧见他身后的人,黎家夫妻便慌了神。
“奶奶,你醒了?”黎二郎惊诧,二夫人的手忍不住死死的握着不敢说一句,面色惨白,朱红色的唇有些忍不住哆嗦,“太夫人!”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音,慌乱不已。
“怎么,不希望我这老骨头醒,巴不得我这老骨头死在病床上,好去见列祖列宗?”太夫人拄着拐杖,被绿草扶着进来坐下。特意看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心虚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身上的暗青色绫罗花纹绣衣,配上太夫人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加上大病后已经有了几分浑浊的眼,越发让人压抑沉闷,老夫人带着三个孙儿来了,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该坐的坐着,该站的站着。
二夫人就装糊涂,见太夫人没责问,便一句话也不说,想着遮掩过去变成。
“奶奶什么时候醒的,也不支会一声,我这做孙儿的好过去看看,反倒是让奶奶过来了。”黎二郎想必已经是知道自己媳妇推了太夫人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二夫人。
二夫人索性装死到底,不出声。
太夫人沉沉的笑了一声,“我可不敢劳烦黎二爷和二夫人,稍不注意便是要命的事。”
“娘这话说的,二郎是您的亲孙子,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老夫人眸子里满是疑惑,不知道为何今日太夫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处处出口讽刺。平日虽是见不惯太夫人,可她也知道太夫人对二郎一向不错。
用茶盏敲了敲桌子,“亲孙子,亲孙媳妇能要我这老不死的命吗?”太夫人怒色溢表,目光刺着二夫人。
老夫人一听也是惊了,“什么?这其中可是有了什么误会?”这话是看向黎二郎夫妻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