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将军也不动,只是跑出去没两步的林姨娘,提着裙摆,抖如筛盘又退回来了,看着离着她喉咙不过两分距离的长剑,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生怕那只不长眼不念清的长剑真就刺穿她的喉咙了。
凤顷浅一身深蓝衣袍,长剑指着她,面无表情,“你再跑一步试试?”
“不,不跑了!”林姨娘哆嗦,立刻跪着,爬过去拉住黎素白的长衫道,“素白,我,我真的是......嘴贱来着,就想说几句出出气。”
“嘴贱?”凤顷浅扫了她一眼,冷笑,“是挺贱的。”
林姨娘立刻松了他的衣衫,连着掌了好几下的嘴,直到脸上都挂着红痕了,才哭着道,“素白,我嘴贱,你别与我计较。
我虽是妾,可也是你二叔的人,你们平时也都叫我一声姨娘,我也算得你们的半个长辈,都是一家人,你别与姨娘计较好不好。”
林姨娘也便是笨的,立刻打起了亲情牌,知道黎素白向来是个不爱争权夺利,心肠软的。
只是还没等黎素白开口,凤顷浅的长剑就落在她嘴边了,慢悠悠的道,“你若再敢多求饶一句,我就割了你的嘴。”声音很低,不大,却听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起来,寒意阵阵。
吓得林姨娘真的没敢说话了.......
绿草忽然从门外探出脑袋来,小声道,“公子,公子!”这一声叫唤打破了刚才的压抑阴凉的氛围。凤顷浅看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只好先出去了,片刻又进来道,“先抓起来关着,等天亮再说。”
绿草一路小跑着跟着他汇报情况,“还是星眸太子差人送信来的,说是送给小姐的跟班,我寻思了半天,也不知说的是谁,只好来找你问问。”
“你们家小姐在什么地方?”
“在福悦楼,没说什么事,只说是万般重要的事,速速来。”
凤顷浅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来,这个时候都不见回来,送信的还是星眸,他第一反应便是出了什么事了。
顾不得多说,草草交代了一句,“让黎素白先别动,等着明日你们小姐回来再说。”自己一跃,便消失在黑夜里。
绿草看着黑漆漆的夜,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试探着叫了几声,“公子,公子......”果真是没人影了。只好去找黎素白。
见她没回来,黎素白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处理,也是大半夜的,让大夫给太夫人把脉了,不见有什么大碍,这才将人扭送关押了。
亲身将沈老将军送了出去,“多谢沈老将军忙一趟了。”躬身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沈老将军摆手,“不用不用,不过小黎大人,我还是要与你说一句。你们这一家人的血性还不如一个处事未深的姑娘。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小病不治难免成了大害。一昧的心慈手软,最终只会是养虎为患。”
黎素白点头,“多谢老将军点醒。”
沈老将军打了一个呵欠,“我本不想蹚你们家这趟浑水的,可是看在与丫头的交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