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认罪,臣能坐上内务府总管一职,确实是靠师傅和太妃娘娘的扶持,臣再未做总管一职前,做的是采买置办,其中能捞些散碎银子的好处。偶然认识了太妃娘娘身边的人,便给了些许的好处。”
李庆喜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师傅辞官之前,那是将之前的账目多备了一份给我,余后的跟太妃娘娘的往来,臣也是记得清清楚楚。知道太妃娘娘的性子,臣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留一条路。”
长生将账目打开,随意的选了几条念念,长昭七年正月初一,往浮月宫送银票一万两,票号银瑞钱庄通用。长昭七年正月十五,送贡茶孝敬二斤六两,白玉菩萨一尊,青玉料子十块。后面还有很多,往来账目也是一清二楚,还有太妃多支领了月例,如何填补上的也是一清二楚。”
将账本给了几位大臣看,顺着还将内务府人与浮月宫往来的供词也放上了。
“李庆喜,你克扣宫人下属银钱,收贿卖内务府官职你可认罪?”
“臣认,但这是太妃娘娘主谋的,早在太妃娘娘还是皇贵妃,掌握六宫大权时便是她开的先例,若是内务府,i的人想竞升采买置办等肥差,都是要价一万两的。”
“那倘若不够一万两的呢?”凤顷浅道。李庆喜低着头道,“那便先拿出一半来,等上任了想到法子凑足银子了再还清,但这过程中都有一分利跟着走。”
凤顷浅笑,“敦皇太妃倒是适合去开钱庄。”
敦皇贵妃沉着脸,并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看了一眼将账目和供词看完的几个大臣,凤顷浅道,“几位大人,觉得该如何是好?”
陈大人是谏言大夫,说话做事顽固却一向公正,躬身道,“回陛下的话,臣觉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理当严惩不贷,所涉事者一律按罪名大小充军流芳,坐牢杀头,还受害者还天下臣民一个公道。”
“臣附议。”
也有不同意的,“臣不同意,其他人还好说,太妃是先帝的遗孀,若这事情传扬出去,丢了先帝的脸面也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若私了算了。寻个适当的理由,略做惩罚。”
凤九辛和敦皇太妃听到这个才松了一口气,可陈大人立刻道,“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人人都以交情私情徇私舞弊,这朝中贪污现象什么时候可断。
若今日饶了皇太妃,明日便会有张妃,李妃效仿,岂不是天下打乱了?我辈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不毁在这些小人行径里去了?”
长风站在门口,差点没给陈大人这个老顽固摆手叫好,朝中敢不看脸色,直言不讳,顽固从茅坑里的臭石头,也就当数陈大人了。
年纪大,脾气硬,朝里四五个老臣都说不过他一个。长风从未有这么喜欢过这个老顽固,难怪陛下要先派人去请陈大人回来。
“难不成陈大人是要我母妃的命不成?可别忘记了,陈大人是本王父皇一手提拔起来的老臣。如今也苛待本王母妃,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