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嫂子见状,立刻出来打哈哈,“都是自己人,就寻思两句玩笑话,坐下喝茶喝茶。”
三郎倒是个懂眼色的,听到柳家嫂子这么说,便就坐下了。她娘见儿子这样,也只能跟着坐下了。
想讽刺几句明幽的,可想到刚才柳夏夏说了,不想平白丢了这每月二两银子,便不吭声了。
明幽本就是为着柳夏夏的事情来了,自然要先将柳夏夏的事情解决了,不能白跑一趟。
于是假意催促道,“柳兄还是先将夏夏事情敲定了,我与柳兄的事情再做商谈。”
话又被再次拉回正题上,柳州也有些懊恼,这当初是门好亲事,又记着让夏夏走出心结来,这才同意了。
现如今,亲也定了,聘礼也收了,若是悔亲,夏夏以后议亲岂不是要被指指点点的?
可亲家家提的意见也未免过于苛刻些,这夏夏每月二两银子也是低声下气来的,赚的不容易,她未来的婆母连门都没过就打起了主意。
柳夏夏想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三郎,你可还要娶我。”
“当然婚姻大事岂能是儿戏?”
柳夏夏继续道,“你若真拿不出银子来办喜事,那便不办了。只需找些红布红纸来置办一番,买两床被子,租顶小轿子就行。以后穷苦些就穷苦些,我也不介意,只是这月例银子我得自己拿着,不能交给任何人。”
还未等三郎开口,三郎的娘蹿了起来,“这怎么行,我们家前些年送街坊邻居,亲朋好友的,就等着三郎成亲收回来,你这么一闹,我家岂不是亏了。还有你这孩子,我不是为着你们好啊,你拿着银子攒不住,白白如流水花了。你当真以为我是瞧上你那几个散碎银子?”
“大娘是鱼和熊掌都想兼得啊!”明幽笑着开口,“三郎一事无成,本公子倒是想问问,三郎何以为生?”
三郎脸红着,小声道,“在求取功名的路上,还未有正经营生。只等中了功名就......”
“三郎应该也是经过两三次科考的人了,却连秀才都不是一个,这三郎也无关系人情,怎么知下次直接一定入选。柳家妹妹嫁过去,便要撑着家里,少说也是三四年,还得你家祖坟葬的好冒青烟才行。若你三四年不行,是继续考还是做其他营生,你一辈子有几个三四年,又靠着什么养家糊口?”
“我,我......”三郎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的。
明幽继续说着,对上他狼狈的视线,“依着我看,当初你们母子求娶柳家,不正是看中这点。
柳兄是个读书人,文采不错;其妹柳夏夏模样不错,还识得几个字;柳家家里无双亲,负担小;柳夏夏每月月钱银子不错,足够你们一家开销。
而三郎家里呢,没什么固定的收入来源,田地倒是有些,却不多,租出去收不到几个钱。
三郎做不了农活,只靠着大娘一个人也干不了多少。唯一的优势也就是有几间屋子,这么一比,怎么倒是成了柳家高攀三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