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无量山后山,无量剑派的后山禁地之处,烈飞煌等三人一猿分立几处,众人只听得耳中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观望着西北角,一条巨龙般的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而下,犹如银河倒悬,气势壮观非常,身临此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一时间俗世的一切纷争好似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唯有对大自然之天然奇景的无限赞叹。
“老大,你真的要下去吗?”望着下方奔流不息直贯下的瀑布,杨过心有戚戚的问道,对烈飞煌的言论,他实在不能理解,什么叫“武侠贯有定律”,什么“跳崖之后必有奇遇”,简直是莫名其妙,照老大这么说,岂非人人找个高崖往下一跳,过了几个月上来就是一个绝世高手了。
“废话,我们大老远的从大清秘密潜入到此,要是不下去,那我们这次不是白来了?”烈飞煌不以为然的回驳了杨过一句,他低首望着崖下,锐利的目光不断的搜索可做中转点的位置,接着,他取出一条极长的麻绳,一头紧紧地拴在自己的腰间,而将另一头绑在崖山的一刻参天巨木上,绑好了之后,他又用力拉了拉,确定绳索已经完全收紧扣住了。
“徒弟,记住过会儿等我的讯号。”
“嗯……师父!不如我也与你一同去吧!”见烈飞煌整件事都表现的神神秘秘的,老顽童心中的好奇早已无法抑制,他的真觉告诉他,这次这位小师父去做的事一定十分有趣,如果错过了,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哦!一起去啊!?这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么……”烈飞煌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望着周伯通,顷刻间,他的眼中充满了戏弄之色。
“哇!我真的可以一起去吗?那真是太好了,师父你别不过了,只要能带我一起去玩儿,任何困难我都可以克服!”老顽童一听烈飞煌的言辞中有转机,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
“嗯!?什么都可以克服?哈哈!那就好办了,其实也没这么可怕啦,为师我这次去不过是见一个人罢了,只要你不怕见‘她’,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呵呵呵呵呵!”烈飞煌的笑声很阴险,听得众人不寒而栗。
“啊!?人!?什么……什么人?”老顽童底气不足的颤抖地问道,这天下间的人,只有一种是他不敢见的,师父说得不会是……
“女!人!一个女人中的女人!”烈飞煌盯着老顽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果然,他此言道出,老顽童立刻一声不响的急速后退三尺,再也没有一丝要跟去的意思了。
“哈!既然徒弟你改变注意了,那就好好地帮为师守住崖上的绳索吧!”说完,烈飞煌足下用力一点,一个燕子投林,整个人带着一个漂亮的弧度,向崖下飞纵而去。
借着降势,烈飞煌数息间就已经下落了十多丈,接着,他将目光锁定在悬崖上的一刻青藤上,然后取出早就准备好扣在掌中的飞索,一道寒光闪过,勾爪飞索盘旋着拉住了青藤,将烈飞煌下落这十多丈的力道全数转移了过去,而烈飞煌自己也因为受力方向的改变猛地向悬崖峭壁上撞去。
眼看自己就要撞上崖壁,烈飞煌眼中不见半分惊慌,只是借着飞索稍稍将身体背转了过来,只听一声低沉的撞击响起,烈飞煌的背部与坚硬的山石撞在了一起。不过,奇怪的是以他的这番势头,撞上崖壁的力量着实不轻,但却不见他的脸上有任何痛苦的神色。
背靠着山壁,凌空悬着的烈飞煌紧紧的拽着腰上的绳索大力的拉了三次,此时的他不由得意起来,多亏了智慧果之助,此时的自己果然可说得上是面面俱到,算无遗漏,他早就预测到自己的这种下降方法会引起与山壁的大力碰撞,所以他事先早就以数层棉花,布料,老山藤等轻便但又抗震的材料将自己里里外外围了起来,在这些护体之物的保护下,这种力度的撞击是完全伤不了他的。
其实,他知道倒要到达无涯子与李秋水隐居的水下宫殿,应该还有别的路可走,但是他却不想让老顽童与杨过知道这一点,严格来说他主要是为了提防杨过,虽然自己现在用兄弟情谊将他牢牢地绑在了自己这条船上,但是按照原著中杨过的心性,烈飞煌没有太大的信心能绝对的掌控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本来他杨过才应该是神雕侠侣的主角,与小龙女共结连理之人,但现在他的位置却被自己夺取了,所以在烈飞煌的心中一直有一丝潜意识的恐惧,但是经过这几年的游历,他与杨过之间也确实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谊,他不可能为了湮灭这一丝的内心恐惧,而对杨过下黑手,斩草除根。
所以,将杨过竟可能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出于此点,烈飞煌才会将九阳神功交给他,因为这样一来不仅能让杨过对自己感恩戴德,也不会影响自己对杨过的掌控,毕竟杨过九阳神功的进度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上。
但如果被杨过知道无涯子与李秋水的隐居之地,事情就会脱出他的控制了,因为这里毕竟是那两位逍遥派绝顶高手的故居,就算此刻的无涯子应该已经是个不能移动的废人了,但还有一个李秋水呢?
烈飞煌确实能先一步将北冥神功取走,但是他却不能保证,李秋水会不会某一日忽然忆起旧事到此缅怀一番,如果那时又巧逢杨过也在,那这两人不就从两条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线而变成交叉线了吗?而且以杨过的相貌,也应该符合李秋水的审美观。
这样一来,她将杨过收为传人的几率就高达七层了,虽然,在此之前杨过与李秋水能有所交集的几率还不足百分之一,但是,未雨绸缪才是真正高明的智慧,既然自己能不费太大力气就消除这不足百分之一的几率,那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正是出于这点考量,烈飞煌才放弃了原先准备让周伯通拉着绳索一段段将自己放下来的打算,因为这么做那位老顽童徒儿就能掌握崖底与崖口之间的距离了,如此一来也就能变相的掌握隐居之地的位置了。
因此他才想出了这第二个方法,他早已对崖上的老顽童吩咐好了,在他下降的时候,每隔数息就会以拉动三次绳索为讯号,如果超过时间没有讯号,老顽童就立刻将绳索拉住,这是为了防止他在下降的过程中万一有什么失手与意外,当然,对他们,他的解释是崖下是一位奇门高人的隐居之地,四周由阵法保护,唯有这种方法才能安全的到达,除了他拉动绳索发讯号的时间,其余的时间绳索的滑落会异常的迅捷,这样一来就算在上面看住绳索的老顽童也无法弄清烈飞煌究竟下降了多少距离了。
就这样,借着这个办法,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烈飞煌终于来到了崖底,后半段的山崖倾斜的程度已经非常厉害,以烈飞煌的轻功,已经能靠双足滑步下来了,不过他还是每隔数息就发一次讯号,干扰着老顽童的判断。
一到崖底,烈飞煌耳中的轰隆轰隆之声便越来越响,豆大的水珠如下大雨般溅到头脸之上,隐隐生疼。
此刻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
此地果然如书中所描绘的一般,堪称大自然的造化奇景,侧目一看,只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
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约有三里之远近,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只有下来的山坡比较最斜,其馀各处如无准备,靠徒手决计无法攀上,仰望高崖,白雾封谷,烈飞煌心中笃定,自己早就准备了完全的攀登工具,回返之事显然是难不倒自己的,不过为了保密,自己依然不能靠老顽童将自己拉上去,这位便宜徒弟的作用与下来时一样,不过是充当以防万一的报障罢了。
烈飞煌很快就在一片树丛后找到了那块真正的“无量玉璧”,不过这“无量玉璧”显然已经多年没人修整了,光华的宛如一面明镜的石壁上早已爬满了老藤。
一想到当年无涯子与李秋水这对神仙眷侣在此处舞剑弄乐的神仙眷侣般的逍遥时光。再反观这“无量玉璧”今日的凄凉之状,烈飞煌也不由心中感叹,造化弄人,而这情之一字却更为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