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上,一间僻静的小屋前,武当六侠、殷素素、烈飞煌等人万分激动的望着小屋的那两扇门板,那是两扇很平常的木板,但在此刻的众人眼中,这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因为那两扇平平常常的木板后,藏着一位惊天动地的大宗师。
自那天张无忌被鹤笔翁劫走后,殷素素就大病了一场,在加上俞莲舟被玄冥神掌所伤,一行人中唯一还保留战力的就只有张翠山一人,接下来几人的日子可不好过,越是接近武当山,那些江湖人的动作就越是频繁,居然还有个高丽棒子也想来横差一脚,不过弄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高丽棒子最后还是被张翠山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不过当时的情形真是万分凶险,幸好最后殷梨亭赶来解围,以神门十三剑尽败所有敌手,保住了武当派的颜面,其后一行人便上了武当山。
而且,众人上山之时也巧逢虎踞镖局、晋阳镖局、燕云镖局三位总镖头为十年前龙门镖局被灭门一事前来问罪,还好武当七侠排名第四的张松溪早已暗中布局,施恩于三大镖局,那三位总镖头最后才惭愧的下了武当山。
总之众人这一路行程就只能用“峰回路转”四字来形容。不过,之前的境遇对此刻的众人来说已不算什么,此刻的他们正沉浸在即将见到武林泰山北斗的巨大喜悦中。
本来,以张翠山的意思是让殷素素先回避,等到自己向师父禀明了一切之后再介绍她给张三丰的,但烈飞煌之前一再告诫,让殷素素在张三丰出关之时一定要在场,殷素素对烈飞煌神秘莫测的手段早已拜服,是以她不敢违背他的吩咐,为此,张翠山还与她闹得很不愉快。
一声爽亮的清啸自屋内传出,借着一股轻柔浑厚的微风,两扇门板开了。一名身着普通道衫的白发长须的老人自屋内缓缓步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暗合自然之妙,深藏天地之理,霎那间,烈飞煌仿佛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这周围的一切都与老人连成了一体,与其说这个老人是自房中步出,到不如说他正在带动着周围的一切景致前行。
此刻的张三丰!已不是一个人,而是这周围所有的花花草草,一砖一瓦,这座小屋乃至整个天地,这根本无关乎什么修为功力,这是习惯!这个人已经习惯将自己融于天地自然之中了。
“师父,弟子回来了。”十年后再见恩师,张翠山高兴的连跪拜都忘了,一个飞身扑到张三丰的怀里,对他来说自小抚育自己的恩师与亲生父母没什么两样,甚至更有胜出。
“翠山!”看清了张翠山的样子,张三丰也激动的高声叫了起来,欢喜的留下了眼泪。
接着,武当七侠纷纷拜见了师父,服侍张三丰梳洗换衣之后,张翠山神色有些尴尬地跪地道:“师父,弟子大胆!在外游荡十年间,已娶妻生子了。”言罢,便拉过殷素素道:“这便是弟子的媳妇儿。”
“小女子殷素素见过张真人。”跪在地上的殷素素用最甜美清灵的声音向张三丰行礼,她今天特意挑了一件最朴素的衣衫,她知道张三丰乃出世高人,如果浓妆艳抹是绝对入不得他之眼的。
“哈哈~~~,好!好——————,还叫我张真人?”见到弟子带着媳妇回来,张三丰乐得何不拢嘴了。
听到张三丰如此说,殷素素万分欢喜的轻声唤道:“师父。”
“好,都起来吧!老道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了,咱们武当山上许久都没这么热闹了,是时侯好好高兴高兴了。”其实今天武当山上也不过多了张翠山夫妇两人罢了,但在张三丰心里,有了张翠山的武当山才算是真正的完整吧!
见张三丰允诺,张翠山立刻心喜的站起身来,但跪在他身边的殷素素却是一动不动。
“素素,你……”
“五哥,这些年来,我有一事儿一直瞒着你,一是我不敢说,二是怕你听了此事儿会做傻事,现在既然师父再此,我便可放心的道出实情了。”殷素素低着头,说话时她一直不敢看众人。
“哦,是何事儿?素素你直管放心大胆的说,一切有老道为你做主。”听出殷素素话中大有隐情,张三丰一脸平静的说道,他已听出了殷素素话中的担忧,看来她要说的事儿牵连不小,因此一路隐忍,等到了自己面前这才道出实情。
“五哥,师父,事情是这样的,十年前……”
随着殷素素如泣如诉的一一道出,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变色,武当七侠情同手足,俞岱严被少林大力金刚指伤成废人,众兄弟这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找寻这幕后凶手,想不到殷素素居然就是这幕后凶手之一。
“素素!你……你……你……”张翠山颤抖的指着跪地的殷素素,自己妻子居然就是使俞岱严落入今日之境地的元凶之一,这让他以何面目去面对那躺在床上已做了十年废人的三哥。
思及此处,张翠山提掌就欲向殷素素轰去,但那高高举起的手掌,却怎么也拍不落手,最后,他痛彻心扉的哀号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说完,便一掌反向对着自己的额头拍去。
不过,张三丰又怎么会允许他如此做呢!就在他之掌即将击中顶门之事,一道柔和的掌风自旁边吹来,毫不费力的便截下了张翠山的掌势。
“翠山,人生在世,任何问题都必须积极面对,以死逃避,算得什么男儿大丈夫!”不知何时已来到张翠山身边的张三丰一手紧握着他欲自尽的手掌,厉声喝道。
“师父,我……”面对自己受业恩师,张翠山直觉得心中有万般苦楚,无处倾诉,但到底不敢再行自尽之事了。
“是啊!张大叔,当才真是吓死我了,如果你方才真是自尽成功了,那你可冤枉死了!”烈飞煌忽然不知自何处蹦了出来,大大咧咧的嚷道,说完这一句,他便接着对张三丰道:“张真人,您老好!小子我叫烈飞煌,说起来您老或许不信,要论起这辈分来我可是您的同辈哦!”
“同辈!?这位小兄弟是?”张三丰吃惊地望着烈飞煌,不管他怎么看都只觉得烈飞煌不过是一名身怀十余年功力的小童,他所修的功法纯正平和,应该也是出自道教一脉,但却不怎么深厚,而他却自称与自己同辈,莫非是那位已练至返老还童之境的绝世高人不成。
“禀师父,这位小兄弟乃是……乃是全真教周伯通,周老英雄的……师父!”俞莲舟神色异常尴尬的断断续续地介绍道,“师父”这两字他说得很轻,如果不是张三丰功力超凡,根本就听不见。
“师父!”武当掌教意外的望着烈飞煌,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是老顽童周伯通的师父!?
“哈哈,张真人,这事儿我就在这儿偷偷的告诉您,您可别张扬啊!其实啊!那老顽童是因为贪玩才拜我为师的!”烈飞煌一幅“我很信任你”的样子,悄悄地对张三丰说道。
张三丰一听这“贪玩”两字,对烈飞煌自称是老顽童之师之事便释然了,他与老顽童本就是旧识,周伯通平生两大嗜好,玩!武学!他为学别人的武功就是是拜他人为师也在所不惜,想来如果是为了玩,他必定也肯付出同样的代价。
“不知小兄弟方才说我徒儿如果此时自尽便是冤枉,那是何故?”
“哈哈,不瞒张真人,我之所以会如此说,那是因为……我有办法治愈俞三侠!”一石激起千层浪,烈飞煌之言便犹如一个时空开关一般,霎时间,好似连四周的空气都为之冻结了。
“你……你……你说你能治愈我三哥,是真的吗?”性格直爽的七侠莫声谷性急的叫了起来。
“对!我确实这么说了。”烈飞煌肯定的回复了一句,接着问道:“张真人,还有武当的诸位大侠,你们可知我是来自何处吗?”
“嗯!?小兄弟不是身属全真教么?”俞莲舟不解的问道,烈飞煌用得是全真教金雁功,这一点他自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对,我是身属全真教,不过我所指的是我的出生?”
“这倒要向小兄弟请教了?”俞莲舟客客气气的问道,对这个神秘的小孩儿,他可是绝对不敢小看。
“咳咳!既然你问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我呢!是在一座山上长大的,一直负责照顾我的老爷爷,他叫……南!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