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触即溃的“平泽-安城”线
根据美第4师迪安师长的命令,美第4团阿伊莱斯营(第1营)负责坚守平泽—安城防线。7月6日早晨,史密斯特遣队残兵败将溃退下来,这些美国大兵大多都是“三光”,即光脚、光头和光膀子。阿伊莱斯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又听说史密斯特遣队被全歼,便失去打胜的信心。因此,当该营与朝鲜人民军第4师坦克一接火就动摇了,能够开枪射击的士兵还不到一半,随后就开始向0公里以南的天安退却。阿伊莱斯营(第1营)还不如史密斯特遣队,官兵们七零八落地逃跑,途中遗弃了许多装备、弹药和衣服。此时,4团团长洛夫莱斯上校也无心防守,只好命令其他部队也退守天安。这样,美4师入朝的第一道防线:平泽-安城防线没有经过象样的抵抗就放弃了。得到消息后,迪安师长跳上吉普车直奔天安,气愤地对4团指挥官说:“死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后退,”并准备撤换团长。后来,美4师的师团两级对阿伊莱斯营(第1营)的一个排的1件武器进行了检查,结果显示有1支步枪被搞断、搞脏或被装错,士兵的训练状态确实让人震惊。
一名美军军官甚至为自己的败退寻找理由说:“我把连队的士兵们召集起来,我相信如果想活着打赢未来的战争,我们就得以离开这。”美国在朝鲜战场女记者玛格丽特·希金斯描述了她所看到的一切:“年轻的美国人转身从战场上逃跑,或者一边扔掉他们的武器,一边咒骂他们的政府不该将自己卷入这场毫无希望的纠纷。”
这样,西部朝鲜人民军顺利地解放了平泽。在中部地区进攻的人民军第军团挺进到阴城、忠州以北和堤川东南一线;沿着东海岸挺进的人民军部队向春阳、平海攻击。7月6日,朝鲜人民军全线进至北纬7度线地区,解放了南朝鲜三分之一的土地,胜利地结束第二次战役。
沃克和联合国军。7月6日17时,美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尔顿·沃克中将在日本横滨海关大厦召开了一个干部会议,在会上他宣布,麦克阿瑟将军已任命他为朝鲜美军司令,并已宣布将尽快让美国第8集团军担负起战区的作战任务来。随后,沃克将军前往朝鲜负责指挥驻韩美军,司令部开设在大邱。第二天,沃克将军就来到第4师4团1营阵地观战,但是面对失败,他和迪安将军也无可奈何。为了给部属打气,沃克告诉迪安师长:“马上就来增援部队。第8集团军主力准备来朝鲜。不久,可能决定由我指挥驻朝美军”。
沃克在两年前担任了第8集团军指挥官,他出生于德克萨斯州东部的贝尔顿,毕业于锡尔堡炮兵学校,曾在西点军校和弗吉尼亚海岸炮兵学校任教,素有美国陆军最优秀将军之一的盛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作为一名年轻的军官,沃克手持机枪英勇地与德军作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担任坦克军官,以凶猛强悍出名,他曾任第5步兵旅参谋,并在中国天津驻扎,而旅长正是年轻的马歇尔,他们两家人也曾在一起生活相处过,熟悉且友谊深厚。194年沃克任第装甲师师长,并晋升为少将。沃克与艾森豪威尔是军校同学,关系密切,艾森豪威尔儿子的婚礼上只有少数军方人员参加,沃克是其中之一。1944-1945年指挥美第0军在欧洲作战,以凶猛强悍出名,被提升中将,美军著名的乔治·巴顿将军常称沃克为“我那个最棒的杂种小子。”作为马歇尔派系的重要人物,沃克不可能受到麦克阿瑟的重用。因此,沃克的心腹飞行员迈克?林奇曾经形容道:作为一名作战先锋,沃克不时受到“两面夹击”,一方面他需要与当地的朝鲜军队斗智斗勇,另一方面他还需要与美军的东京最高司令部进行斡旋。沃克心里明白,自己的作风很难得到上级的青睐,他总感到危机四伏,时刻有被解职的危险。沃克将军体态壮实,从不吸烟,也很少骂人,却嗜酒成癖,常常为宽阔的胸部无可挽回地塌到腰间而烦恼不安。
7月6日下午,迪安师长请求远东司令部紧急运送105毫米榴弹炮、反坦克榴弹和89毫米火箭筒。同时坦率地告诉记者团,美军犯了过低地估计朝鲜军队的错误。这一天,“幽灵”朝鲜人民军第6师一直在第4师后悄悄地跟进,并准备向朝鲜西海岸实施穿插。
7月7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通过了组建“联合国军”的决议,这是世界上第一支经过联合国批准的“联合国军”。当时,所谓的“联合国军”,是以美国总统为最高统帅,美国防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是联合国军的首脑机构。联合国军的政策和作战方针,首先经参谋长联席会议研究,经过国务署和国防部的协商决定,然后经国家安全委员会审议,最后由杜鲁门批准。在重要的决策过程中,美国务院还要征求西欧各国的意见,以便争取他们的支持。从联合国军队的构成比例和联合国军司令官的系统结构等各个方面看,实际是把美远东军司令部用国际名义装扮一番而已。除美国外,其余各国的参战,以象征性的为多数,其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不过,当天英国海、空军少量部队开始参战,澳大利亚的海、空军少量部队亦随即入朝。
前方打败仗,后方驻日本的远东司令部为兵员不足而疲于奔命,他们四处收罗兵员和装备。文书、厨师、调车场机械师、牧师助手——统统奉令离开工作岗位,拿起步枪,背起野战装备,登上去朝鲜的飞机或轮船。麦克阿瑟还命令一位将军清理拘留营,被拘押的人迅速恢复“军籍”送去打仗。众多犯罪等候审判的士兵们被无罪开释,因为证人都突然上前线了。陆军部为了加快案件处理的进度,授权第8集团军宪兵主任无需遵循陆军条例的框框可以自行决定释放犯人。这次正式称为“洗刷错误”的行动总共批准40名士兵恢复自由,这相当于一个团的兵力同时被送到朝鲜前线,颇有立功赎罪的意思。负责运送物资的名单上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部队番号:第95禽兽食物检验分队,第55工兵车辙桥连,第8080陆军邮政部队,第56陆军军乐队,无论平时这些部队是否有用,现在开始每支部队都要为战争效力。要求供应的物资种类无奇不有,如:要求生产15个野战保险柜,供第179财务支付处使用,用以运送钞票;殡葬队要求4套指纹印用品和100把锁;军需部门要领5把锁用来锁仓库。前方部队打来电报,要求“军需官要向朝鲜运送.5万箱啤酒,其中1万箱即刻发运”,军队的娱乐部门特别服务队一天当中把7箱“供消遣的读物”用船运往朝鲜,每箱有1套5本平装书,1100本杂志,50张唱片;卫生部门要求,大邱建立的移动制冰厂每生产00磅冰,需用一汤匙次氯化钙作氯化消毒处理。看来美军的机构也是庞杂混乱,条块分割严重。
7月10日,杜鲁门总统正式任命美国远东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为侵朝“联合国军”总司令。“联合国军”总部设在日本的美国远东军总部内,由远东军总部行使“联合国军”总部的权力。此时,有史以来第一支联合国军就可“名正言顺”地开始行动和作战了。后来有人评价说,对于朝鲜战争,可能是联合国在类似事件的决议中,反应最强烈的一次,16个国家派兵到朝鲜参战。
(二)地雷“失效”的“天安-全义-乌致院”线
7月7日,美第4师师长迪安将军返回大田,并设立了司令部。人生的日子过得很快,再过几个星期便是迪安将军的51周岁的生日,他在美陆军将领中算是个扶摇直上的人物,他身高1.8米,身材魁梧,体重00磅,颇有几分军人气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欧洲指挥过步兵部队,并以纪律严整而著称。到达朝鲜的当天晚上,他睡在釜山的一座仓库里,十分不满地说“房子里的臭虫比过去和将来我看见的任何建筑里都多得多”。不知是老天报应,还是他命运不济,这位美军入朝参战的第一个师的师长,后来的遭遇一点也不比这天晚上好。迪安师长迅速命令部队沿公路实施纵深梯次防御:其中1团在天安-全义-乌致院公路沿线地区阻止敌人前进;4团在天安以南0公里的公州,沿公路沿线地区进行迟滞行动;命令19团防守大邱(距离公州约100公里),其第营配置在延日机场,负责机场警备,并作为韩国军队的后方部队和总预备队。从美第4师的防御部署看,其三个团沿公路成要点式配置,距离10公里,各点孤立,相互之间无法支援,犯了力量分散的兵家大忌,难以阻挡朝鲜人民军的强大攻势,也说明美军把朝鲜人民军看得太简单了。早晨8时10分,美第4团为保持与敌接触,命令营从天安市北进。时间不久,就遭到了朝鲜人民军的伏击溃败下来。新上任的团长马丁上校(曾与师长迪安在欧洲第44师一起服役,刚从东京赶到韩国替换了原团长洛夫莱斯上校)只好命令余部防御天安市区,占领市区周围阵地。同时,将日本空运来的800个H-6型反坦克地雷埋设在天安以北的公路上。这是美韩军第一次在朝鲜战场上使用地雷。
7月7日,朝鲜人民军发起第三次战役,以西线的天安、乌致院、大田为主要突击方向,并在中线、东线地区展开多路攻击。同时,人民军还实行大的战略包围,其中,把预备队第15师和第1师投入到中线,加快进攻速度,以人民军第6师担任战略迂回任务,沿西海岸南下,实施快速突击挺进;人民军新1师协同第1师攻占忠州;人民军第5师以及第766支队沿东海岸公路南下;从态势上看,人民军投入了全部的主力部队,在各个方向同时出击,进攻部队的目标都锁定了釜山。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金日成把自己的指挥部前移至汉城,并亲自发布作战命令,要求部队必须采取一切方式,向敌军的后方大胆迂回穿插,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力争围歼敌军。同时,要加强夜间作战行动,进一步提高部队的进攻速度。第三次战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打到釜山去,把联合国军赶下海,解放朝鲜,实现统一。
7月7日,麦克阿瑟就情况估计和一般作战方针说道:“敌军装备、士气都很优秀,战术能力也很强,正在使用所有的路线和手段南下。现在,最要紧的是阻止敌人前进。只有阻止住敌人,才能利用制海、制空权,在敌后登陆,一举将其击破”。于是在前两天向参联会要求增兵的基础上,给参联会回电:“要实现上述方针所需要的兵力为:编成4~5个满员步兵师,1个空降团,个中型坦克营以及补充的坦克、炮兵等等”,连同补充第8集团军的缺额所需兵力共要求增加万人。麦克阿瑟虽然傲气十足,现在也顾不上面子了,要求加倍增兵。麦克阿瑟原计划以第4师和第5师两个师兵力阻止朝鲜军队南进,以第1骑兵师在仁川实施登陆,这就是所谓的“兰心计划”,由于低估了朝鲜人民军的战斗力,在不到10天的时间就流产了。其实朝鲜人民军既不是美军所估计的“东洋土匪”,也不是“一见到美军影子就逃的共产主义土匪”。它是从苏联回来的军官和原属中国军队英勇善战“打过鬼子”的部队为骨干,装备新式苏制武器,混合运用苏联式指挥、战略和中国式的战术,奇特战法的现代化军队。
7月8日,早晨日出时分,朝鲜人民军第4师在107坦克团的支援下向天安市发起了进攻。5~6辆坦克沿公路前进,并且顺利通过了美军设置的地雷区,随意进行射击。为什么地雷没有爆炸?是因为忘打开保险、未安装引信等使用不当,还是地雷陈旧引信失效,抑或是被对方排除?以上皆有可能,而美军迄今莫名其妙,不得而知。6时许,朝鲜人民军的步兵突入市区,美4师的团营指挥被分割,陷入了混乱。这时,第4团马丁团长亲自操作60毫米火箭筒在8米的距离上单枪匹马地与坦克对射,被85毫米坦克炮击中身亡。可怜的马丁团长上任刚几天,就“呜呼哀哉”了,虽然他是师长迪安的老战友,曾在欧洲美第44师一起服役和战斗,但是,战场的炮弹是不认人的。此时,美军天安的防御部队陷入了难以收拾的境地,马丁及天安团部的军官1个也没有回来,只有第营生还17人。据说,马丁成了朝鲜战争中第一位获得“优质服务十字勋章”的美国烈士。天安失陷了,美4师的第二道防线失守。
(三)“幽灵”西去和韩军的防御
朝鲜人民军以第6师担任战略迂回任务,7月7日,沿西海岸南下,实施快速突击挺进;11日,朝鲜人民军第6师到达天安,但是遗憾的是6师没有继续向东南攻击,而是调头向西南开去。该师突入到无人防守的区域,只是跟当地韩国警察部队发生了一些轻微摩擦,美军第8集团军甚至不知道它在哪里,称其为“幽灵”。为什么人民军第6师并没有全力以赴向釜山进军,而是花了几天宝贵时间占领了朝鲜南部所有的港口呢?这是因为,朝鲜人民军指挥官认为,联合国军在西南部肯定有防御部队,由于担心来自西南和海上的攻击,于是命令第6师踏遍西南的所有乡村,搜索敌人,并占领了所有的要点。也就是这个错误,使朝鲜人民军进军釜山的最佳时机。俗话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忠北是韩国忠清北道的简称,该地区南北交界处有车岭山脉和小白山脉并列伸向西南,中间是平原。特别是小白山脉的秋风岭和鸟岭,是庆尚北道地区以至大邱、釜山地区前哨防御线的天然屏障。韩国军队准备重点防守忠北地区,其首都师在镇川方向,韩第1师在无极里、阴城方向,第6师在忠州方向,第8师在丹阳方向,决心在车岭和小白山脉中间的平原杀伤敌人,利用小白山脉迟滞敌人,为联合国军投入战斗创造条件。
7月8日,5时,朝鲜人民军开始渡江,向防守忠州的韩第6师团发起攻击,随即占领忠州。当日,韩军第8师10团将人民军从堤川南下的两个营三面包围并击溃,但难以抵挡人民军后续部队的强大攻击,被迫撤至丹阳,随后,人民军又占领了丹阳。9日,韩国首都师、第师16团和警官队在镇川包围了朝鲜人民军第师,双方交战激烈,展开了镇川攻防战,人民军炮火猛烈,韩军未能夺回镇川。11日,韩国首都师和警官队因京釜公路上的美军接连不断地后退,翼侧暴露,遂放弃镇川南部阵地,于傍晚撤退到清州。
1日,朝鲜人民军第1师和新投入的第15、第1师和第109坦克团,对韩国第6师防御的闻庆山口正面实施进攻,闻庆是太白山脉伸向西南的高大支脉上的一个关隘,绵延100公里,是一防御要地。当天,人民军第1师和新编成的第8师,对韩国第8师防御的丹阳山口正面发起进攻,丹阳位于闻庆东北大约0公里处,是另一个关隘。太白山这一支脉将汉江(流经汉城)流域和洛东江(在釜山注入朝鲜海峡)流域分为两半。当日,韩国第1军(首都师、第师和第17团)因美军放弃乌致院,受到翼侧朝鲜人民军第师一部的攻击,不得不放弃清州。总体来讲,韩军的防御是逐次败退,但比起美军的境况稍好一些。
也是在1日,美军第5师第4团在釜山登陆。该团除团长霍顿·怀特上校以外,其余全部都是由黑人编成的。绰号:“4平”。由于朝鲜战场情况紧急,麦克阿瑟下令将第1骑兵师的登陆地点从仁川改为韩国东海岸的近日湾(釜山东北约1公里),以便迅速登陆和展开作战。迪安将军为了加强中线防御,向刚刚到达韩国的美第5师师长威廉·基恩将军下达了命令:“师要以主力支援韩国军队,阻止朝鲜军队向忠州以南推进;同时以1个营担任延日机场的警备;以1个团配置在金泉作为全军的预备队,准备随时可以向大田或清川方面实施增援。”
(四)丢盔卸甲的“公州-乌致院”线和最感人的战绩
7月8日,夜晚,面对部队溃败的现状,美第4师师长迪安将军定下了新的决心,下达了书面命令:“师在公路干线和公州公路沿线实施迟滞行动,向锦江南岸的主要战斗阵地后退。锦江一线,无论付出多大牺牲也要加以保持”。具体部署是:第4团迟滞公州公路前进的敌人;1团配属坦克1个营,炮兵、工兵各1个连在乌致院正面阻止敌人的前进,并明确无论如何要保住乌致院,而且4天之内无增援;第工兵营主力,准备断绝公州公路和破坏锦江的全部桥梁。这是美4师确定的第三道阻击线。
7月9日,麦克阿瑟向华盛顿发电报告说“朝鲜的战局很严重。……朝鲜军队装备的装甲车辆性能优良,具有类似过去德军那样的能力。步兵素质好象是第一流的。朝鲜军队今后可能进一步采取苏联式的领导方式、技术和中国式的战法相混合的那种战略和战术。除了已经要求的兵力外,我进一步强烈请求紧急增援由4个师组成的一支部队。情况正在发展成为大规模的作战。”华盛顿回电说,无法满足他的要求,第步兵师和个坦克营等可以按要求紧急增援到远东。为了支援朝鲜作战,7月上旬,日本开始对美军实施全方位的后勤保障。补给品的采购、弹药的供应、装备的改装与修理等,只要日本能够供应的均有日本保障。美国甚至对照明弹和反坦克地雷等特种弹药的生产也作为特需向日本的工业界订购。
7月9日,下午,朝鲜人民军第师接替第4师对美4师主要防御方向,第1团的阵地实施进攻。人民军11辆坦克和00~00名步兵对第1团进行攻击时,受到美军炮兵和空军飞机的猛烈攻击而前进受阻,黄昏时分,美空中观察员报告:在路上发现的00台车辆中,有100辆被摧毁或起火燃烧。10日8时,朝鲜人民军第师继续对美第4师1团实施进攻,经过反复争夺,11时40分,美军第一线排防御被攻克。1时05分,团长史蒂文斯上校命令1营退却,当团长后退到第营指挥所后,即命令第营在空军的配合下实施反冲击,第5空军联队调集所有可能飞行的作战飞机,直接对敌停滞不前的车辆实施空中打击,给人民军以较大杀伤。“击毁坦克8辆,半履带车7辆,汽车117辆,杀伤了许多兵员”。据说,这是朝鲜战争中美军入朝以来一度攻击取得战果最大的一次。更为重要的是,T-4坦克不可战胜的神话也于当天破灭了。虽然先进的反坦克炮弹、反坦克地雷尚未运到,但是,美国空军使用最新研制的10毫米空对地火箭弹和凝固汽油弹可将坦克打着起火,这种攻击方法证明对坦克攻击非常有效。
7月10日,美第5师第7团在釜山登陆。该团绰号“狼犬”,是个有光荣传统的团。这标志着美5师开始进入韩国,并接受第4师师长迪安的指挥。第5师曾经从夏威夷转战到瓜达尔卡纳尔、新西兰、北吕宋,有着悠久的战斗历史,该师师长威廉·基恩少将,5岁,是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基恩师长先于部队两天飞抵大田,在大邱以东的永川开设了指挥所。也是在7月10日,朝鲜人民军第军团指挥官易人。原军团长金光侠中将,因指挥作战不利,降级为军参谋长,金武亭中将被任命为军团长。金武亭将军,是参加中共红军长征的0名朝鲜人中唯一幸存的人,是抗日战争的勇士。
7月11日,凌晨1时,美4师1团营向前方反冲击失败从山上撤了下来,当他们刚返回原来的预备阵地时,人民军第师的部队和一部分游击队便尾随渗透进了营阵地,双方混战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将人民军的部队驱逐。但是,到了早晨6时0分,第1团营又被人民军双重包围。炮火猛烈地轰击营指挥所,通信中心被炸飞,并打中了弹药点,引起爆炸,造成了严重伤亡,南边后退的道路被切断,还设置了障碍,美军已无路可逃。双方又展开了激烈的混战,到接近中午时,美第1团营阵地已被人民军第师全面摧毁。营撤退的官兵四处溃逃,被打死517人,跑回乌致院的只有150人左右,而且都丢掉了武器、弹药、水壶、钢盔和鞋子。美营营长詹森中校和营部的情报、人事和作战组长全部战死。有些美军士兵疲惫不堪,垂头丧气到了极点,不愿再往前走了,有的人干脆停下脚步,等待朝鲜人的到来。当日上午,朝鲜人民军第4师在公州公路对美4师4团发起了猛烈进攻,美军刚投入作战的8辆M-4型坦克被击毁7辆,坦克兵的士气一下子低沉了。
7月1日,美军第5师第4团在釜山登陆。该团除团长霍顿·怀特上校以外,其余全部都是由黑人编成的。绰号:“4平”。由于朝鲜战场情况紧急,麦克阿瑟下令将第1骑兵师的登陆地点从仁川改为韩国东海岸的近日湾(釜山东北约1公里),以便迅速登陆和展开作战。迪安将军为了加强中线防御,向刚刚到达韩国的美第5师师长威廉·基恩将军下达了命令:“师要以主力支援韩国军队,阻止朝鲜军队向忠州以南推进;同时以1个营担任延日机场的警备;以1个团配置在金泉作为全军的预备队,准备随时可以向大田或清川方面实施增援。”
7月1日,上午9时0分,朝鲜人民军第师约1个营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对乌致院发起了攻击。前一天早晨,美第1团将史密斯特遣队与其第1营重新编组,前往乌致院北侧占领阵地,以期挡住人民军的攻击。但是,重新编组的部队根本没有战斗力,到了中午,史密斯第1营的战线开始出现破绽。美第1团又没有预备队,团长被迫命令后退到锦江一线。当天下午,美第4团也无法顶住人民军猛烈攻击的情况下,被迫向后转移,后退到锦江一线。这样,防御要冲乌致院终于被放弃了。这样,在六天的时间里,美第4师的三道防线全部失守。
面对美军的惨败,美国陆军编史学家罗伊·阿普尔曼却说:“兵员不足,仅有两个营建制的第1团,将朝鲜两个精锐之师(第师和第4师)拖了天之久,这是美军在朝鲜迄今创下的最感人的战绩,但该团也在人员和装备方面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相比较而言,1团比4团是强多了,4团基本上就没有象样的抵抗。但就1团防御来讲,实际上迟滞朝鲜人民军行动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美军空军使用炸弹和凝固汽油弹。
甚至,连美国总统都赞扬美军第一支地面作战部队——史密斯特遣队的抵抗行动,说他们是“进行了一次军事史上最出色的后卫战斗。”
7月10日,虽然美军战场接连败退,但是,麦克阿瑟却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据说,《时代周刊》的创办人和主编亨利卢斯对中国和蒋介石有着特殊的兴趣,他出生在中国,其父曾经在中国传教,并且极大地影响了卢斯。卢斯说:“中国是我熟知的土地。”“必须一生献身于中国基督教的进步事业。”蒋介石或许是卢斯心目中最伟大的世界领袖之一,而麦克阿瑟却和卢斯、蒋介石在亚洲问题上一拍即合,麦克阿瑟便成为了卢斯心中最为理想的将军,算这次,麦克阿瑟已是第七次在《时代周刊》封面上出现了,堪与蒋介石媲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