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二楼的那位姑娘就是县委书记林平的宝贝女儿,陈子涛的高中同班同学林盈。
陈子涛很是犹豫,林盈正冲着他招手,示意他上去,他是上去还是不上去呢?
林盈很钟情陈子涛,陈子涛也有点意思,但他基本上是被动的,高中时二人来往颇多,但陈子涛这人贪玩,没有深入地往那方面去想,他读大学时两个人开始通信,陈子涛有了一点感觉,就顺势开始了他的初恋。
但林盈她爸不同意,她妈也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而且她妈还到处宣扬,还到陈家吵闹,更有甚者,她妈还给她在天州那边找了个对象。
陈子涛的老爸陈海峰本来就与林平不对付,不用林平反对,他也会举起反对的大旗,他不但逼着陈子涛发了毒誓,而且还公开声明,儿子要是还与林盈来往,他就当众打断儿子的双腿。
这段恋情算是夭折了,陈子涛难过了几个月,便渐渐的放下,他不是没有想过折腾一番,以他的脾气也必须闹点动静。
无奈林盈的性格太过温顺,对父母之命毫不抗拒,当事人林盈不配合,剃头挑子一头热,让阵子涛大为泄气,好男儿志在四方,天涯何处无芳草,与其在林盈这一棵树上吊死,不如去寻找新的大片森林。
再说了,自己的理想是从政当官,起码也要比自己的老爸当得高当得好,儿女情长,花前月下,太消磨革命意志,还怎么去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
陈子涛起身要走,但刚转身,脑子里就习惯性地冒出了坏念头。
林盈现在已经算是别人的女朋友或未婚妻,理论上那就是别人的人了,既然是别人的人,搔扰搔扰,自己也没损失什么,不搔白不搔么。
夜深人静,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
打定了主意,陈子涛无声地坏笑着,走到旁边的一棵梧桐树边,往手上吐一口口水,双手搓搓,抓住树枝,身体微弯,轻嗨一声,嗖地蹦上了树。
小时候跟着三叔学武,顺便学会了爬树,这爬树的本事派上了用场,当了干部干革命,看家的本事还没丢。
穿叶过枝,灵动如猴,陈子涛是熟门熟路,这条“捷径”他已走过多次。
当初调皮捣蛋的时候,爬树翻窗那是陈子涛的家常便饭,后来大学期间的暑假,他不只一次的沿着这条“路”,偷偷地出入林家与林盈约会。
很快地,陈子涛已坐在一根树枝上,离窗户不到一米,身体摇摇晃晃,脸却冲着林盈坏笑。
“哎,进来吧。”林盈推开另一半窗户,完全是开门揖盗的架势。
陈子涛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好吧,要是被林书记和书记夫人发现,我就算彻底完蛋喽,不行不行,有事你就在这里说吧。”
林盈小声道:“我爸去天州开会还没回来,我妈她也跟去了。”
林盈的母亲是天州县人,每当老公去天州出差,她大多会搭个便车去娘家走走。
陈子涛大喜,两个老东西不在家,他还怕个屁啊。
可是,刚把一条腿搁到窗台上,陈子涛说着“不行不行”,又把腿缩了回来。
“不行,不行啊,我在我爸面前发过誓的,此生不登林家门,此生不娶林家女,我不能出尔反而啊。”
林盈微微一笑说:“可是,你现在走的可不是林家的门。”
对啊,陈子涛咧嘴一乐,我是说过不登林家的门,但没说过不翻林家的窗门,窗门与家门,两个概念嘛。
这么一想,陈子涛没了顾忌,腿一挎手一抓,身体已滑进了窗门。
待陈子涛刚刚坐定,林盈就说道:“但你要小声点,我弟弟在家呢。”
“不怕不怕。”陈子涛笑道:“林盈你忘了?你弟弟当年是我的跟屁虫呢,呵呵,流着鼻涕,缠着我要拜我为师,我能怕他吗。”
林盈给陈子涛泡来了一杯茶,“子涛,你怎么跑到郝副书记家去了?后来,后来又怎么跑到我家墙边来呀?”
陈子涛吃了一惊,“啊,你早看到我了?”
林盈点着头嗯了一声。
“你在监视我?”
“不是,我怎么知道你今晚要来这里呀。”
“你在监视郝副书记?”
“去你的,你看我有监视别人的能力吗?”
“那你怎么会看到我呢?”
“嘻嘻,我是无意中看到你的。”
陈子涛有些紧张,“真的是无意中看到我的?”
“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当然不能告诉林盈实情,林平和郝伟明关系紧密,林平很讨厌他陈子涛,他去郝伟明家,如果让林平知道郝伟明与他套近乎,会引起林平的猜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子涛撒了个谎,说青浦东浦西浦三个乡要联合搞“两路”建设,郝伟明是县里的总协调人,他是来向郝伟明汇报工作的。
至于后来又折回来蹲在墙根,陈子涛倒是实话实说,把胡朝先和方向军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林盈不关心别人的事,她关心的是陈子涛,“子涛,你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陈子涛笑着反问:“林盈,难道你不知道我在青浦乡干得很好吗?”
林盈轻轻一笑,小声地说:“你又不联络我,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只是有人来找我爸时,偶尔会谈起你,我听到了一些你的事情。”
“哦?”陈子涛立即兴致勃勃起来,“你爸都说了我什么,你快说来听听。”
林盈摇着头说:“我可不做通风报信的人。”
陈子涛起身走到床边,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反正是你让我进来的,我不怕别人笑话我。”
“子涛,你耍无赖。”
“不错,我就是耍无赖。”
林盈噗地笑了,“你呀,还真是让我爸给说着了。”
“哎,你爸到底说啥了?你快说么。”陈子涛更加好奇了。
“我爸说了,陈海峰家的那个土崽子,从小就是一个捣乱分子,在县机关干部宿舍区,哪家的门都被他破坏过,是个头上长角脚底流脓的家伙。”
陈子涛听了,气得想骂,但在林盈面前骂她爸,他还是不敢的,“林盈,你爸他,他也太胡说八道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