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快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说道。孟浩并没有等待他所相象的死亡,睁开眼睛一看,见是孟荣正满脸严肃地蹲在他面前。
“大哥,怎么是你?”孟浩惊喜地问道。心思电转般,然后便想明白了,孟荣当时说自己要去后门阻挡那个女人,没想到他去躲在了这边,看来他已经预感到今天晚上的结果了,所以提前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现在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他的手上,孟浩假装不知道孟荣的心思。
“现在情况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孟浩沉声说道。
“好,可是前后门都很危险。我们从哪儿走?”孟浩扫了眼四周,没有发现可以离开地方。
“从那儿。”孟荣指了指一楼侧墙的那个只能容一个可以钻过的采光口。
“哪里?”孟浩看了看,哪个小口离地面还有些高,而且被玻璃挡着,如果不借助外力,他根本爬不上去。
“我们只有很短的时间可以逃跑,在我敲碎玻璃后,你就要用最快的速度从那里爬出去。我知道你爬不出去,我会在后面推你一把。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爬的太慢阻挡的路的话,我不介意会把你杀了。”孟荣阴沉着脸说道。在这个生死关头,没有了兄弟亲情,逃命才是最关键的。
“好。”孟浩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离地面有两米多距离地采光口,咽了口口水说道。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父亲呢?”
孟荣地眼神“唰”地盯在孟浩的脸上,孟浩的神经立即崩紧了,被他这样盯着,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知道,他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
赵强本来是想牵着兰馨的手的,这样更能增加彼此地安全感。但是看到她冷冰冰地脸孔,还是放弃了这个很贴心的想法。呆会儿她误会了自己的好意,还以为自己是想占她便宜呢!
走到一间卧室的门口,赵强侧耳听了听,然后停了下来。在门口敲敲门,笑着说道:“孟东清,开门吧!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兰馨白衣飘漂,在这黑暗中却有另外一番凄艳孤寂地美。晚上,除了天上那一轮不算明亮地月亮,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和兰馨的美来争艳,只有一块简洁地黑幕做衬托。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她,赵强的心脏跳跃地厉害。
这个女人没有学过任梦的妩媚术,但是那天生俱来的寒意和傲气却是另外一番极端的诱惑。有男人喜欢容易扑倒的,有男人喜欢总也扑不倒的。有人两者都喜欢……比如赵强老师。她沉默地站在赵强旁边,白天里看来都有些冰冷地眸子这一刻却显得有些温度,眼波转动。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赵强又想去牵人家的手了,这样地女人要是有一点儿损坏,赵强自己都会原谅自己。
兰馨冷冷地瞥了赵强一眼,赵强这才将视线拉回到这道房间门上。侧耳听了听,里面仍然没有动静。赵强有些不耐烦了,对着里面喊道:“孟东清,开门。不然的话我可要动手烧房子了。”
等了几秒钟,里面仍然没有动静。赵强那还会跟他客气,让兰馨让到一边,然后一脚将整扇门给踢飞了,向房间里面砸过去。在房门被踢飞的同时,赵强一个前扑也进了屋,然后一发发子弹便向自己射击过来。
孟东清果然在这个房间,而且,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在劫难逃,干脆也拼上了小命。站在沐浴间的门口,甚连连个遮掩物体都没有找,就直直地站着举枪向赵强射击,咬牙切齿地样子状若疯狂。
这种不入流的枪法怎么能伤害到移到速度如鬼魅的赵强,只是几个简单的左右移到,赵强已经冲到了孟东清身边,扣住他握枪的手,向后一推,然后再向前一拉,他的手臂便被扯脱臼了,他手里枪在快要掉落到地上时,被赵强一脚踢起,然后接住枪抵住孟东清的脑袋,左左右右地连续煽了他十几个耳光,直到他晕头转向嘴角和鼻孔都溢出血来。
当赵强松开孟东清时,他已经软的跟个醉汉的大汉般,根本无法站立,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水和唾沫的混合物。像他这种身娇肉贵地公子哥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煽耳光?而且,赵强也着实地对他没有客气,每一巴掌都是很下力气。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赵强拍拍手,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孟东清的脑袋说道。
孟东清努力地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被赵强一阵猛脑清醒一些。抬起浮肿成一团整个面部像是揉捏在一起的包子一样的眼睛,凶狠地盯着赵强,口齿不清的说道:“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本来是没有的,毕竟,我没理由和一个死人lang费口舌。”赵强走到床边坐下来,笑着说道。打了一场架,还真有些累了。
“你要杀我?”孟东清想站起来,可是头重脚轻地昏眩感还很强烈,刚刚爬起来,又摔倒在地上了。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赵强冷笑着问道。
“敢,但是你应该明白。杀了我,你自己也别想逃跑。”孟东清吐了口血水,含糊不清地说道。
赵强蹲下身子,抓起孟东清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扯起来,又是正正反反十几耳光煽下去,等到手有些累了的时候,这才停下来,笑着说道:“在你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上的时候,就别再给我讨价还价了。还有,你那些威胁对我屁用没有。”
孟东清明明脸上和头部疼的厉害,偏偏就是晕倒不了,还在保持着清醒的大脑。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人的意志力是能根据环境来改变和调节的。他也逐渐明白,这个赵强真的敢杀了他。
“你既然要谈,那么证明你不想杀我,想要什么?”孟东清人不算笨,一脸脸肿的都看不到眼睛了,还能清楚地把握住问题地关键。
“很好,总算有点儿脑子,我的功夫也算是没有白费。当然,在谈正事以前,我们还有一些小帐要算。上次的车祸事件是你整出来的吧?这应该怎么算?”赵强笑眯眯的说道。
孟东清犹豫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上面雕刻着瑞士军工的标志。咬着牙,狠狠地将刀子刺进自己的大腿。在鲜红的血水染红了裤子时,他匍伏在地上向赵强说道:“对不起。”
看到孟东清的行为,赵强倒还犹豫了。赵强喜欢傻瓜,越傻的人越好。他巴不得全世界除了自己,其它的智商都低于五十。可是,很显然,孟东清的这股狠劲儿和能屈能伸地性格会让人警惕。
“对了,上次我的衣服也磨破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不用你赔。我也割破过你的一套衣服,咱们算是扯平了。可是我的手臂也破皮了……你看,就是这一块儿。你知道,我是一个很小心眼的男人,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可是要记恨你一辈子的啊!”赵强手里潇洒地把玩着匕首,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地孟东清说道。
胜利者有权利去玩弄自己的猎物,就像猫子喜欢在把老鼠吃掉以前先折磨一会儿一样。那份成就感和快感在于过程,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反而会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生活就是如此,在享受过一个高;潮后,便要度过一个底谷,没有人能一直快乐着。
孟东清这次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咬着牙从大腿上拔出那把锋利地瑞士军工产的珍藏版地袖珍军刀,刺向了自己的手臂。疼痛如决堤地海水一般冲过来,孟东清苦苦地煎熬着。大脑仍然清醒着,身体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跌倒一样。
“我总有地方能让你利用。”孟东清捂着手臂,额头上的冷汗嗖嗖直流,一字一顿地说道。
“没时间了。”兰馨在旁边提醒道。她怕这家伙玩起来没完了,而且,她不喜欢这种折磨人地方式。她喜欢美好的东西,可好好的一个人被赵强给揍的面目全非,面孔异常丑陋。脸上布满了血渍,肮脏的样子和那浓重的血腥味是她所排斥的。她喜欢干净利落地把人杀掉……赵强这个破坏狂,他却沉迷于这种变态折磨中的享受。
“好,很快搞定。”赵强一脸媚笑的看向兰馨,看到她转过头去,又尴尬地转身。赵强笑着说道:孟东清,你说的没错,我本来是想杀了你地。但是我突然想到,我确实有一块能用的上你。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了。”
“你不怕我反悔?”孟东清抬起头问道。赵强坐在床上。而他匍伏地上,像是他的奴才一般,这个姿势很屈辱。但是,和生命相比,其它东西真的不算什么。
“你没机会。”兰馨冷声说道。
其实,和赵强这个唧唧像只烦人地麻雀似的男人相比,孟东清更怕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无论是她地眼神她说的话,还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都让人心底里生出一股股莫名的寒意。不说话的话,一般都是做实话的人。而相反,那些说个没完的人,才是真正安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