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梅是的我确信在这三张牌下来后我的名字后面至少也会有95%以上的数字。因为我知道那个瘦高个没有口袋对子;这三张牌太了不可能给他凑成任何对牌;他也没有一张5可以用来做两头顺子抽牌;而从牌面上也看不出有明显的同花可能。
我如果在这个时候下注百分之百可以拿下彩池;但我却并不想把他吓跑;我想要从他那里拿到更多。
于是我紧皱眉头看着这三张牌。直到牌员不耐烦的催促我叫注的时候我才轻轻敲了敲桌子;那个瘦高个紧盯着我的眼睛也敲了敲桌子。
牌员下了转牌——红心1o。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我再次敲了敲桌子。
那个瘦高个开始行动了他出2ooo美元的筹码放到彩池里做完这一切后他挑衅般的看向我。
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同花的可能也彻底不存在五张公共牌出现顺子两家平手的情况;这张1o帮上了他这是一个张大对(四张公共牌是3、4、6、1o;如果底牌有1o的话就凑成了除口袋对子外最大的对子这叫做张大对);他现在已经确信自己能够赢我了。
除了我没人知道我其实已经赢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能从他那里套出多少?一万美元?两万?甚至……全部?
“你有一张1o?还是只是在吓人?”我毫不退缩的迎向他的目光。
瘦高个蔑视的斜了一眼他松开领带、解开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表演Rap以挑起我的怒火:“你觉得呢?你这个矮人?这里不是孩子们吃奶的地方;如果你不会玩牌的话你就滚回你的家里去老老实实的躲着!嘿!你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或者香港、台湾、越南?不管你从哪里来你已经可以去预订明天的机票了回去后躲在你妈妈的怀里哭着告状吧哈哈……”
“你得越多就证明你越心虚。”我冷冷的打断他“我加注。”
我就像任何一个怒火熊熊燃烧着的、已经不顾一切后果的男人一样从面前摆放得整整齐齐、2o枚一摞的筹码堆里出三摞5oo美元的筹码推进了彩池。
他安静下来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我;他又解开了一颗扣子有那么一瞬我以为他要弃牌了;但他没有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嘴里像连珠炮一样道:“你拿到了什么破牌?你以为你能赢我吗?你这个矮人你以为你真的能赢我吗?难道你有顺子?难道你会拿2、5或者5、7这种牌跟我1ooo美元的注码?我可不相信你!你以为我会被你吓跑吗?不!你这个杂种你要把筹码给我我为什么不要?你会玩牌吗?还是只是偷了妈妈的钱出来玩儿?你确定你回去后不会被打屁股?嘿!我当然要跟注!”
是的那个瘦高个完全有理由认为我是在偷鸡。在比赛初期就为了一把不确定的牌加注所有筹码的3o%。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极为疯狂的举止——我想很多人都还记得丹-哈灵顿过的那一句话: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过高的加注只能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把牌里他并不希望别人跟注。
但这也偏偏就是我为什么要加注到这么高的原因。如果我只是加一个注他会很容易的就判断出我是在对他设下陷阱。他会马上弃牌或者跟注看一下河牌之后再弃;我的收获并不会很大;而现在正好是他刚拿到张大对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理由不进入彩池看看。
牌员把我们的筹码扫到了一堆然后她拍拍桌子销掉一张牌;下河牌——红心Q。
我已经拿到了他的31ooo美元;我现在还可以下注一万五到三万的样子;这个彩池比例会让他放不下手中的一对1o而跟进彩池;但我会不会拿到更多呢?这很难。如果我在他后面行动那就可以通过他的下注来判断这一;但现在是我先叫注……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在这个时候领先下注以免一无所获;于是我犹豫了一阵后决定再推出一摞1ooo美元的筹码。
“下注两万美元?嘿!你没有Q;不是么?你是不是觉得被你这么一吓我就会灰溜溜的跑掉?你觉得彩池是你的了吗?矮人?如果你会玩扑克的话你根本就不应该在翻牌后让牌;那个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可你让我拿到了一对1o哦然后还给了我一对Q!猪猡!要不要我把手上这张Q借给你用一下?哈哈哈哈……嗨姑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拉莫斯我决定了我要爱你!因为你给我的牌!今天晚上比赛结束后要是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后面这段话拉莫斯是对那个牌员的。牌员撇了撇嘴没有理他。但他从牌员胸前的工作牌上找到了她的名字。
“哦珍妮真是个好名字……珍妮宝贝珍妮甜心;你是我的幸运星……”他这样着又转向我“你可以弃牌了因为你已经输了。矮人如果筹码是你的身体那你已经被我砍掉了一条腿和一只手你还想把另外那一半也搭进来吗?那你不妨就试试看?不过你要知道我可不会为你的机票买单;嘿!我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告诉我你会不会因为买不起机票而去当舞男?如果那样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好一的地方……嘿!我***全下!你现在傻眼了吧?杂种?”
我等的就是他的全下;我已经受够这个家伙嘴巴里的不干不净了。几乎就在他出“全下”的同时我就已经翻出了手里的那对4:“我跟注全下。”
我相信他的底牌正是他所的那样——Q、1o;他有两对但我是三条。我看也没看他的牌就跑向观众席;在那里杜芳湖站起身她也向我走来;她笑着向我竖起了大姆指;然后张开双臂;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就像我赢的不是一把牌;而是sop金手链一样。
我们拥抱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样子然后我轻轻推开她:“阿湖我还要去继续比赛。”
杜芳湖笑着拍了拍我的脸她的样子比我还得意:“嗯加油!我知道你能行的。嘿!谁能想到我们的阿新在第三把牌就把筹码翻了一倍!你完全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把那一亿八千万捧回来!”
我也笑着对她头走回牌桌。可我看到拉莫斯还没有离开他正在和他的那位珍妮甜心争吵着。
“你的什么鸟牌……**的你这个婊子养的……”
那个叫做珍妮的牌员也毫不示弱:“嘿!你叫拉莫斯是吧!我现在在工作!你有种的话就在这等到第一次休息我们去停车场看看到底谁弄死谁?”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最近的那位巡场。他走了过来了解到生了什么事情后巡场叫来两个保安把拉莫斯赶了出去。一度中断的牌局终于可以再次进行了。
“被你干掉的那个家伙只怕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我下家一边扔下1oo美元筹码的盲注一边有些幸灾乐祸的。
“哦?怎么?”我整理着面前庞大的一堆散乱筹码问。
“拉莫斯以前欠比利牛斯的高利贷这次好不容易才服比利牛斯赞助他打sop。”另一个牌手用右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比利牛斯是……这个。”
又一个牌手参与了讨论:“只是输一把牌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看到他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我下家神秘的笑了笑:“拉斯维加斯很多人都知道拉莫斯和比利牛斯签了生死状如果没有进入钱圈他就得死。”
“那种人就不应该活下去。”牌员珍妮毫无感情的然后她快的给所有人下底牌。
我听到了拉莫斯的嚎叫声忍不住往那边看去。拉莫斯还在保安的手下挣扎着;他的力气明显没有保安大只能耍赖般在地上打滚;两个保安一人拖着他的一只脚把他扔出了马靴酒店的大门。
拉莫斯在大门外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衣服已经脏了、脸上也是全身都是一块块灰扑扑的印子。他带着一种绝望的表情一直凝视着马靴酒店里的赛场。
赛场里有数以万计的牌手、观众、工作人员;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却没有任何人看他一眼就像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这个场景我似曾相识——是的这和我输给同花顺后的那个凌晨一模一样。
在我又连续弃掉三四把牌后我忍不住再次向门外看去。拉莫斯刚刚转身离开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脚步踉跄的背影。
比昨天的道尔-布朗森更加孤单、更加落寞、更加无助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