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猛然的撞击。
汤臣眼前一黑，接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嘀嗒，嘀嗒...
那是鲜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清晰得像滴进了他心里。
好痛。
汤臣低下头看到一根钢筋从他胸口穿过去，将他牢牢地钉在座位上。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他还活着，那高煦呢？
他努力转动眼球往旁边看去。
高煦趴在方向盘上昏过去了，他的身上扎满了玻璃碎片，看不清楚他哪儿受伤了。
“高，煦...”
汤臣用尽全力喊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听蚊子哼哼差不多。
“小八，你在吗？”汤臣在心里呼唤系统888。
“我在。”系统888叹了口气，语气怜悯：“宿主大大，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就要死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想跟高煦告个别？”汤臣哀求道。
系统888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行吧。”
不行也得行啊，谁让宿主是大佬的心头宝。
宿主是只软脚虾，架不住大佬太牛批！
一个主系统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他排名888，在所有分系统中属于垫底存在的小系统，他也得罪吗？
“最多五分钟，一秒钟都不能再多了。”
“现在开始计时！”
“高煦，你醒醒！”
昏昏沉沉中，高煦听到了汤臣的声音。
他硬撑着坐起来，缓缓转过头去，看到了被钉了座位上的汤臣。
汤臣还在冲他笑：“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小锦，你疼不疼？”高煦的声音在颤抖，从来不流泪的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说不疼是骗你的。高煦，我好疼。”汤臣的眼眶也湿了，他看着高煦的脸，温柔地说：“你摸摸我的脸，我就不疼了。”
高煦被卡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他艰难地转过身用满是鲜血的手轻轻碰了碰汤臣的脸颊，颤声说：“小锦，你要坚持住，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不行了。”汤臣一边掉眼泪，一边说：“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
“小锦，你再等等，再等等...”
高煦不停地说。
可是汤臣坚持不住了，他实在是太疼了。
系统888说：“时间到了。”
汤臣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系统888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无情又冷漠：“即将离开该位面，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汤臣不满地说：“你不是说我能活到七老八十吗？”
“我想让你活到七到八十，可老天爷不愿意啊。阎王让你三更走，谁敢留你到五更啊，是不是？”系统888说。
“可是...”汤臣一脸纠结。
“可是什么啊，有话赶紧说，不然我就倒数了。”系统888心情不错，显得非常好说话。
“我想知道，在这场车祸中，高煦活下来了吗？”汤臣急急地问。
“大佬命硬，他活了，你死了。”系统888说。
“他活着就好，我没有什么遗憾了。”汤臣露出了笑容。
“现在可以走了吗？”系统888温柔地问。
“可以走了。”汤臣点点头。
“位面传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