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单牧爵的车子身后,也开着一辆黑色跑车。
韩菲红着眼,跟着人群,慢慢的开着车。
文彦哥哥,对不起...
等我替你和阿樱报了仇,就下去陪你。
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渐渐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大家也是不管不顾,继续走着。
安暖抬头看向一片灰的天空。
江文彦,谢谢你...
江轻彦,谢谢你...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早点遇见你。
爱上你,然后好好对你一辈子。
用我一辈子的所有,来报答你。
就一辈子。
然后再到下下辈子,她才等待单牧爵。
不是都说,人一共有三世的吗。
安暖想,如果真的有,就当她自私一点。
因为江文彦和江轻彦两个人的人情,除了爱情,真的没有东西能够还清。
就让她还清,不再那么内疚...
不再像现在这样,就像是细砂,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连她自己都感觉,身体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有的人撑起了伞。
最后,只剩下安暖还有江父江母没有撑伞,淋湿了全身。
到了墓园的时候,江父的助理拿了伞过来给他们,然后一大群人,就只有安暖没有撑伞。
雨从刚开始的淅淅沥沥,变成了哗啦啦。
安暖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一滴一滴的低落下来。
江母越过她的时候,又是像刚刚那样,就像是看着一件多么恶心的东西,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
安暖也不敢和他们站在一起,只能站在墓地旁边,安静的看着墓碑上笑得阳光的江文彦。
江轻彦好像也是在这座墓园。
一想到这里,安暖更是觉得自己,无力再多呼吸一口气。
因为她,一个平凡的女人,他们就断送了那么好的未来,那么好的生命。
安暖抬头望天,脸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的眼眶湿润,然后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跪在了江文彦的墓地旁。
她下跪的很用力,就连旁边的江母也被吓了一跳。
然后看到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继续着自己的事。
安暖就这样跪着,红着眼睛,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么年轻的生命,他本来应该有一个多么美好的未来。
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就因为,她这样一个不值得的女人。
墓地不远处,单牧爵站在车边上,也是全身湿透,眼神是极其的心疼,望着那跪着瘦小的身影。
但是暖暖,没关系,你的身后还有我。
你痛,我陪着你痛,你淋雨,我陪着你淋雨。
来送江文彦的人,大家都送上了花,然后纷纷的离开了。
安暖还是一直跪在那里,脸色越来越苍白。
江母和江父,最后也离开了。
雨慢慢的变小,墓地里只剩下了安暖一个人。
"江文彦,文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安暖和江文彦说道,然后眼前一暗,就倒了下去。
单牧爵看着她倒下来的身影,急忙的跑过去,然后将她抱起来。
她那冰凉的体温,刺痛了他的心。
单牧爵抱着她回到车里,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一直到墓地上都安静了下来,韩菲才抱着一束话花,来到了江文彦的墓地前。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上的任何情绪。
"文彦哥哥..."
韩菲将花放在他的墓地上,声音极其的沙哑。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抱怨我是不是?"
"但是没有办法,阿樱是我在世界上最亲的人,安暖和单牧爵将她逼死,我一定要帮她报仇。"
"知道吗?你说让我做你女朋友那一天,我真的很开心,那时候我真的想着,爱情大过天,只要和你好好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管,甚至是背叛阿樱,不再管她,因为是你说,让我不要再伤害安暖。"
"只是,刚开始几天,你是真的对我很好,那时候的回忆真的很美好,就像是梦一样,我想,就算是梦,我也希望在里面不要再醒来,只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你答应和我好好的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暗中守护安暖,就连做梦,喊着的都是安暖的名字。"
"听到你喊安暖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大的背叛。"
"但是,我还是很爱你,那一件事了,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原谅了你第一次,你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都说事不过三..."
"我为了你,背叛了我最好的亲人,当时真的是想放过安暖,和你好好生活的,只是,你让我看到的事什么。"
"那感觉就像是,我是一个局外人,你为了安暖,做了我的傀儡一样。"
"这样的爱情,有什么意思?"
"所以,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这些事都是我自找的,如果不是我幻想你能真的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我的计划还会继续,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搭上你。"
"你这样做,不会让我放过安暖,只会让我对她在原本的报复上,变本加厉。"
"因为是她,让我在世界上最亲的人,一个一个人从我身边离开。"
"呵呵,文彦哥哥..."
韩菲一边哭,一边和江文彦说着,"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所以你才不喜欢我的?"
"可是,谁生来就是坏的人..."
"而且我好的时候,你并没有好好珍惜..."
韩菲吸了吸鼻子,"你放心,不会让你孤单太久的,我就快下去找你的了,就快的了..."
韩菲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之际,眼神已经变得冰冷无比。
单牧爵又一次将安暖送进了医院里。
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那么好运了。
感冒发烧,昏迷不醒。
又是躺在病床上,两天两夜。
单牧爵,从出生到你现在,从来没有那么累过。
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心累,做什么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