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杜文晋闻声大震,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分明不就是曾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日的蒋勤!
“蒋,蒋贤弟?”杜文晋不敢确定。
姜琴点了点头,她将头顶凤冠除下,又将额前长发撩到耳后,杜文晋这才看清对方不是蒋勤是谁。
杜文晋的朋友不多,他与蒋勤相处的时日不长,但二人的关系却非比寻常。许久没见对方杜文晋也是一喜,不过对方这身打扮让他哭笑不得,左右打量一番后啧啧叹道:“贤弟是想假扮公主刺杀南宫国良那小子吧?啧啧!想不到贤弟假扮起女人来也真是像,刚才把我也蒙晕了。贤弟当真大才,愚兄万万不及也!”
他这是先入为主了,就算到了现在也没发觉他口中的贤弟是个西贝货。
姜琴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自己恢复女儿身你不夸两句漂亮就罢了,还一本正经的说挖苦自己假扮女人很像是几个意思?
姜琴手指杜文晋恼声道:“你...真可恶!”想要骂人却无奈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只有把嘴巴撅的老高,转过身去不理睬杜文晋。
杏儿在一旁瞪圆了双眼,当局者迷,她这个旁观者自然能看出杜文晋是真误会了,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说破,笑吟吟的看着二人直乐。
杜文晋无语,自己这个贤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小了些。被说她几句像女人就着恼了,还说不像个女子?不过对方使小性子也不是一次两次。咂咂嘴叹口气,摸了摸存许的短发,上前两步伸出一只手臂搭过姜琴脖颈,用手揽在对方胸前,同时用力捏了捏打了个哈哈道:“贤弟莫要生气,愚兄只是玩笑...”
一句话未说完顿觉手中传来异样感觉,仔细一看自己的手中分明捏到了个不可描述之物!
“啊!这是...”杜文晋霎那间心头狂跳,口干舌燥。他悟了,蒋贤弟真是女的!他的头皮开始发炸,嘴巴也不听使唤,结结巴巴道:“贤...弟,你...你...”
在这一刻,姜琴也懵了,确切说是被吓傻了。明明是要抵抗赶紧挣脱的,但面红耳赤的她就像被点住穴道的木偶一样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一动也动不了。
胸前的大手还在作怪般的捏着,姜琴颤声道:“杜大哥,疼,还不快放手...”
“哦!”杜文晋猛的反应过来,慌忙将手拿开,同时向后跳了一步,扶住桌子道:“贤...你怎么变成了女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姜琴顿时气翻,没好气道:“人家本来就是女的!是你自己眼睛瘸了,还来怨我!”
“啊?这个...那个...”杜文晋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当初姜琴化身蒋勤到了海河绿州做从军祭酒,当时杜文晋还暗中腹诽这个白面书生身有洁癖小女儿性,其实这也是他没往深里想,若是多观察观察不难会发觉对方言行之间与普通男子的不同,加上姜琴时不时露出对他好奇倾慕的眼神,这种眼神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姜琴不应该说他眼瘸,应该说他眼瞎才是。
后来姜琴离开,也是因为杜文晋始终把她当成好友兄弟,全无半分男女感情之意,心灰意冷下姜琴选择离开。姜琴自然也不会知道看似聪明的杜文晋,在感情方面终是小男儿一个,哪里又会去懂女人的心思?
二人搞了个大红脸,一齐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鞭炮响,又有敲锣的声响。一旁的杏儿倒是最先反应过来,急忙道:“殿下,那家伙要来了!”
二人好似这才想起正事,原本姜琴还有诸多计划想法的,结果杜文晋一来加上刚才发生的那档子事一时间让她全都忘记了。杜文晋也不管她在想什么,拿起黑袍就往她身上套,边套边道:“从这里往北门走,路上的守卫都被我解决了,你们赶紧出去混进人群里离开。皇城里高手不少,跟我在一起不好脱身。”
姜琴有些着急,“杜大哥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杜文晋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轻声道:“我还要留下来会会南宫国良。”看姜琴一脸担心的样子,又道:“你放心好了,区区一个南宫国良我还不放眼里...”
不一会,姜琴与杏儿身穿黑衣匆匆出了国公府,而于此同时国公府前门,两队长长的仪仗侍卫分站两侧,前面挑红灯挎花篮的绝色宫女一排排。中间空出一条道,一声锣响,南宫国良身披红袍,头戴紫金冠胯下黑龙驹,手提潘云玉如意,在远处乌泱乌泱的众人的围观下来到正门。
南宫国良下马走到公府门前,早有喜官递上富贵鎏金锤。咚咚!重重砸的三下门,里面有门子高声问:“外头是何人?”
南宫国良大声道:“东风送贵人,乘龙接玉骄!”
这是当地的一种风俗,新郎官叫的越大声,越是喜庆吉祥。南宫国良是谁?堂堂虚仙境中期大修士,吼上一嗓子只把国公府震的抖了三抖!
远处围观的人都被震的耳根子痛,都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大响的动静呢,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四周里爆发出一阵鼓掌叫好之声。“好!”
谁知就在这时老远传来一声破锣嗓子吼道:“好什么好?叫这么大声,嚎丧呐?”声音之大直接将众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南宫国良脸上一阵的难看,原本意气风发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在皇城还有人敢对皇太子不敬,众人也被吓了一跳纷纷四处张望是谁这么大胆。
此处要数南宫国良的修为最高,对方一出声他便看到了对方。不远处一处二层小楼顶上,一个黑脸汉子正站在上面向着他怒目而视。
南宫国良仔细认了认,冷声道:“哼!杜老三,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我皇城来撒野?”
来人正是杜老三,他气不过当日白无挤兑走了长平公主。在他眼里对方可是个货真价实高高在上的公主,若是成了十一少爷的女人,那十一少爷不就成了传说中驸马爷?拐带着他脸上也有光。能娶公主?要知道这可是祖上冒青烟的事情,而这样的好事竟让南宫国良给夺了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脑袋一热便私下里跑缁临城来搅局。
那些侍卫也发现了站在楼顶的杜老三,无奈今日是迎亲也无人敢携带兵刃,于是纷纷就地取材,稀里哗啦拆了不少民房的门窗当木棍,又将二层小楼围了个结结实实,大声叫嚣着让杜老三滚下来受死。
南宫国良目露狠厉,有人敢在万众瞩目下扫了他的面子,这个人一定不能让他死痛快了!他不肖与一个只有通玄后期的小喽喽动手,目光在人群众一扫,冷声道:“还有什么人都出来吧!本太子倒要看看你们有何本事敢来我缁临城撒野!”
南宫国良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传出一声冷哼,“哼!猖狂小儿!”紧接着两个人影自巷角处飞身而起落在房顶杜老三身旁,与杜老三一起对峙下方无数侍卫。
这二人赫然是尹文豪与白无俩人,杜老三喜道:“尹前辈,白老二,你们也来了!今天便同俺一起杀个痛快吧!”
尹文豪没出声,只是斜眼看了杜老三一眼,昨日晚上府中就不见杜老三的影子,想来这家伙便是跑来缁临城准备闹事了。没办法他就和白无二人匆匆赶来助拳,谁成想这家伙没半点耐性,哪里人多挑哪里。
白无压低了声音抱怨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手下,这里这么多人,里面好手不少,你就不能等那个南宫国良进了府在动手?”
按照规矩,新郎官叫开门后是要一个人进去接新娘的,到时再由娘家的喜婆将新娘背出来送上花轿,整个过程旁人是不可以进府的。白无还当杜老三会选择在南宫国良一个人的时候动手,谁知道他会这么着急着动手。
听白无问起,杜老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了,不自觉摸了摸脑袋嘿嘿干笑几声,低声问道:“那这会怎么办?”
尹文豪怒道:“还能怎么办?打吧!”
嗖嗖几个身着红衣的侍卫跃上了房顶,杜老三早就等的手痒,听尹文豪说声打那里还能忍的住?拳打脚踢与对方几人战到了一起。
可怜这栋二层小楼倒了霉,轰轰几声巨响过后塌了一地。楼顶几人也落到了地上,这下那些修为稍差点的侍卫也涌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杜老三三人堵住,双方战做一团。
三人中尹文豪的修为最高,不过他失去两条手臂,单凭双腿连踢反倒不如修为略逊他一筹的白无。白无手中拿一方砚台,名曰天师砚。此时天师砚化作磨盘大小,被他抓在手中横劈竖砸当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些围攻他们的侍卫修为虽不及三人,但仗着人多竟一时也不落下风。双方你来我往打的难分难解,好好的一场喜事硬生生被演成了武斗剧。
南宫国良脸色铁青,骑在高头大马上冷眼看着战斗的双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这里两帮人打的热闹,远处围观群众却开了眼,他们几时见过这等飞天遁地裂石扬土的场面?不管看不看的明白纷纷叫起好来。
“打!使劲打!”
“那个没有胳膊的老小子真是厉害啊,一脚就能将人踢到近十丈高,啧啧!这要是踢我身上还不得一脚踢出屎来?”
“美的你吧?还踢出你屁来,我看蛋黄都给你踢出来!”
这些人引论纷纷,国公府大门外南宫国良脸上更加却不好看,这时一个身穿金甲的高级将领走到南宫国良身前施礼道:“殿下,这里就交给属下吧。时辰不早,殿下还是赶快进去迎亲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