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妻儿吗？有老人吗？”
“她们知道你做这种事吗？”
“我们会给她介绍合适的工作的。老老实实的认罪吧，别拖累她们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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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饕餮第二和第三次进攻的间隙里，由于没有任何的训练任务，所以语琴有空去维护一下联邦的法律——打击边境毒榀贸易。
云北厂东距离莫斯科，直线距离足有七千公里之遥，天高皇帝远，所以其省政府长期属于土皇帝状态，对莫斯科阳奉阴违。虽然几年前已经被莫斯科敲打过一次了，但利令智昏，毒榀贸易的高额利润还是令地方官员们铤而走险，做恶势力的保护伞，公然贩卖国家明令禁止的物品，并且成功策反了莫斯科方面派来的卧底。好在机缘巧合，语琴从已经锒铛入狱的刘能那里了解到了厂东官商勾结的情况，刘能告诉她他是个替死鬼，想保全老婆孩子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把首犯的罪名戴好了，语琴立刻察觉到厂东缉毒部门的行动是在作秀，于是她把情况汇报给了吴晶。莫斯科方面一看这边境又搞幺蛾子，也是狠辣，什么都不说，就从隔壁军区抽了三个预备役的步兵师（因为没有坦克用所以撤编的，但之前正规军，装备有退役的装甲车）驻防厂东云北，干掉了之前不听话的官僚，又换上了一批新的官员。
之前官匪勾结，黑恶势力才能目无王法，如今变了天，再嚣张的匪徒面对军队的机枪火炮装甲车，也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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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的主要工作，是协助缉毒警查，去抓捕那些和吴念民一样，参与运输毒榀的马仔。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坏事的头目相比，这些人相当可怜，绝大部分都是小学没念完就辍学打工/种地的村民，能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他们既不清楚自己犯的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罪，也不知道自己将受到怎样的严惩。他们中有一半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家里欠了债务，才来干这一行的。语琴很同情他们，所以在征得吴晶的允许后，她请孤儿院的方院长带几个老师来，在云北开了家老幼福利院，专门服务这些，因为家里顶梁柱犯了罪而坍塌的家庭。也为他们的妻子，提供有收入的劳动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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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贫穷，因为恶势力猖獗，所以家里失了顶梁柱的家庭是如此之多，区区一家福利院，就连安置语琴亲自参与抓捕的男人们的家属都远远不够，所以语琴只得求助吴晶，请求她给云北省政府下圣旨，责令其解决那些家属们的安置问题。至于这安家的钱从哪里来……
因为吴晶没有拒绝自己的要求，所以语琴相信吴晶是有算好的，不会挪用其他更有意义的项目的资金。自己的这份心意，的确是行到了好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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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全部的抓捕任务后，语琴回了吴晶准备给自己的，在云北的小别墅。别墅相当高级，早在回来的路上，语琴就可以用手机遥控，给自己放一缸温水，这样待她一到家，她就能直接躺进去了。八月的厂东很热，日间气温高达35°，语琴又很保守，穿着在夏天非常厚实的长袖陆军迷彩衣，还带着军帽，一天下来里里外外湿透个好几回的，对于泡澡的需求非常迫切。
“呼……”
躺进温润的水中，语琴舒服的一下子就吟了出来。虽然身为高阶琴仙，她可以用声波来清除自己皮肤表面，甚至是身体内部的秽物，但她不想那么做，她就是想享受一下泡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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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变身也就算了。为什么躯干这么苗条，这里却这么肥硕……一点都不科学。」
捧起自己胸前的软肉，语琴脸上很是沮丧。在不穿黑甲的时候，自己的这两坨根本固定不住，剧烈运动时，总会像吸铁石一样的把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一遍。如果不是男人们的目光更灼人，她又何必在八月中旬炽热的厂东，在野外运动，还穿着厚实宽大的陆军迷彩衣……
她也想穿清凉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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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的神仙这么恶趣味。我是要干大事的人，长这么甜美瘦弱做什么……不过，如果我没有入替这骚狐狸精的身体，我大概也是有生之年，参与不到这种事情当中吧。」
语琴想抱怨自己为什么生的柔弱狐魅，但转念又觉得这换身其实非常值得。在还是许伊瑞的时候，他经历过五年的富二代生活，精神一度十分空虚，被马列主义趁虚而入。不过他也很务实，有句古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前世的他虽然有一点点钱，但那摆在国家，政权面前可就太可笑了，身微言轻就不要想这干什么大事。但现在不同，她因为长得美，又身怀神力，所以傍上了宇宙女王，联邦总统。而且她们还是那种开明的，进步的女王……
别说代价是变成大镁铝了，就算把他变成缺胳膊少腿的丑八怪，他也甘之如饴——反正他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她担心的，主要是自己过分甜美的外表，会给交流带来麻烦，很难像个沉稳的先生一样，给人以良好吗，可信任的形象。
而且自己是那种自己不能打但又很有用的奶妈，很容易被黑恶势力垂涎，沦为被争夺的对象，给组织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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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恒温水浴缸中休眠了快半个小时，疲惫感一扫而空。语琴起身，踩拖鞋走到水池前，从武器库中叫出了自己的古筝放在台上。凌厉的乐声响起，被限制在狭小的空间中，听上去如刀片般尖锐刻薄。很快，语琴用手从琴弦中召出了一道绿色的，手环一样的光圈。她像穿毛线一样。把这道光圈从自己的左手手腕处向上拉，套过头，再右臂钻出，然后向下拉，一直推到了脚底。
这是语琴用来自净的技能，因为懒得洗头，而且女生吹头发很麻烦，吹风机还要注意不能调高温否则伤头发，所以语琴偷懒，泡完澡后也不洗香香，就用琴音来烘干自己——声音能击碎污秽，同样还能击碎水滴，让它们化作薄雾，黏在音圈上，最后一起掉在地板上。
不过，这么厉害的技能，目前还只能给自己的身体做清洁用。毕竟这种清洁的原理是声音可以传递能量，如果操作不好的话，它真的能像剃刀一样划破皮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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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裹着睡袍离开浴室后，语琴看到了一位着着蕾丝白袜女仆装的少女。她是语琴的女仆，或者说，保姆。少女名叫伊莲娜·叶戈洛娃，乌克兰人。经亲戚介绍，南下东亚给人做女仆……兼小三。
苏联解体，受灾最深的便是东欧人民了。而其中的女性，那可不是为钱要“出卖身体”那么简单。可能是因为只有西欧人出得起钱，所以一开始她们只能向西欧人出卖，而西欧人的性癖——
食人，肢解，海豚，穿刺，烙铁……或许是因为心理变态吧，西欧人竟然能把这些元素，融入到色琴之中……
相比之下，伊莲娜的境遇算非常好的了。随着耶稣纪年越过两千年，东亚国的经济越来越好，付得起钱的东亚客户也多了起来，形成了产业链。东亚客户可没有鬼佬那么变态，买来女孩，真的只是当妻子（或者是二房三房）使用。甚至很少打骂她们，更别说残害了。
伊莲娜的前主人在她十七岁的时候买下的她，签了十年的合同。但是在第三年，也就是今年，她的前主人破产了，养不起她了，所以她就失业了。而恰好吴晶在找能照顾语琴起居的仆人，看她身世可怜，语琴一定会同情她，所以吴晶就买下她，和别墅一起，送给了语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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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马上去。你做你的事情去吧，不要搞太大声就行了。”
语琴知道，伊莲娜是想请自己过去用膳的。语琴当然很不习惯被人这么服侍，所以一早就和伊莲娜讲清楚了她的身份——是签合同的家政人员，不是仆人。伊莲娜也乖巧，除了一声“小姐”还是让语琴很难受外，没再给语琴添过其他堵。像现在，语琴让她去自由活动，她点点头微一欠身，就真的回自己房间了。因为她的活动就是看看电视，在网络上和人玩棋牌游戏，可能会吵，所以语琴让她小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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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晶说，就业率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最限制改革的因素……」
当听吴晶说要给自己塞个女仆时，语琴当然是拒绝的，但吴晶似笑非笑的告诉她，如果她不要伊莲娜的话，伊莲娜就会流落街头。伊莲娜只会几句简单的汉语，在罪恶的厂东，肯定会被别有用心的邪恶之徒抓走贩卖的。就算没有遇到这种最zao糕的情况，她也将不得不wei身于任何一个能赏她一口饭吃的男人，沦为幸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语琴哪还有再拒绝的理由呢？看向伊莲娜消失的地方，又想起早上的见闻，语琴叹息。
大清早时，她买了很多各种类型的甜品糖果，带去了趟方奶奶那，看望自己善心的收获——那些失了家里汉子的偏远乡村的老人、妇女和孩子。入眼触目惊心，他们可比方院长的平安孤儿院里的孩子瘦弱多了，没有一个胖的，脸上均是营养不良的菜色。和他们比起来，每顿都能吃饱，每周都还有肉吃的孤儿院里的孩子，真的是很幸福了。
因为他们的父母没有稳定的工作，所以没有稳定的收入。为了对抗未知的风险（主要是生病），家里不得不对每一笔开支精打细算。如果有足够的岗位提供给他们父母的话，他们是不会过的这样艰难的。
每千分之一的失业率提升，就会导致上万人死在他们本不该死在的年龄。或是因为生病，或是为了节约/挣取那么一点点钱而违反交通规则，甚至是……加入黑恶势力，成为他们廉价的打手、帮凶，扰乱社会秩序。
虽然容易发出自己声音的中产阶级可能会更关注人权，良好待遇等问题，他们不太理解一个工作岗位对一个贫穷的家庭而言有多重要。不过还好，吴晶的政府心里对此还是有数的。在动不了某个阶层的利益的情况下，他们匀走了哭闹的中产阶级的部分蛋糕，用以安置沉默的，被城市驱离的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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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因为没有人在看着自己，所以语琴恶魔化了自己，张开血盆大口，囫囵吞枣几分钟就把桌上的三荤一素一盆蛋炒饭消灭了个干净，甚至还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虽然伊莲娜手艺很好，肉做的精细而美味，分量上够三个看上去像语琴这样的女孩子吃一顿了。但奈何恶魔语琴是个粗鲁的掠食者，浪费了人家的劳动成果。吃完后，语琴也没变回去，因为桌子上还有瓶酒。偶然的机会让语琴发现，虽然自己琴女的身子受不了酒精的苦涩，但恶魔的舌头，倒是对酒精的味道非常受用。
是那种酒鬼一般的受用。
「乌克兰的女仆使唤着，髪兰西的白兰地品尝着，德意志工艺的小别墅……唉，打倒天使文明真是人人有责。只要把天使干掉了，就没有人能和凉冰作对了。天使的科技就能流传出来，大家就都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了。」
虽然刚刚还在想着穷苦的人，但对自己能享受如此优渥的生活，语琴到没什么愧疚的。这种境遇她还是许伊瑞的时候就想清楚了——有人受苦而他在享乐，错的是世界，不是他，他没有必要为此感到羞耻，或者改变什么。穷则独善其身，即便是到现在，她也还远没有到“达”的境界。在当前世界价值观下不伤害他人的享受，没有任何不合理。
有些善良的人可能会因为见了别人的苦难而愧于享受，折磨自己，但语琴并不想这么自我感动。想让所有人都幸福，个人的努力是无用的。聚沙能成塔，但指望靠几个人的善心来实现美好世界？从历史经验教训可知，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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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啊！！”
语琴吹瓶正酣，听见身后传来人体和木地板剧烈接触而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声响。她猛一站起来，见果然是伊莲娜走楼梯上摔倒了。她想去搀扶伊莲娜，但她读到了伊莲娜身上散发的惧意——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甩在沙发背上的那对恶魔的翅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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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济马凶魔么……也不知道吴晶是怎么wei胁她的。一般人，恐怕就算给开再高的价，也不敢答应去给服侍一个传说中的杀人狂魔吧。」
语琴低头苦笑了一下。自己见的生人还是太少，有时候都忘记自己已经臭名昭著恶名远扬了。但是自己忘了，伊莲娜肯定不会忘，毕竟自己当时那件事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但她还是在这个家里，服侍自己了。
“别害怕伊莲娜。关于我的那篇报道……纯属诬陷。我其实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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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姐……我只是脚滑了一下，打扰到您了吗？”
伊莲娜装作其实不知情的样子，喉咙吞咽了一下，然后扶着栏杆满满爬了起来，在看到语琴正面时，她微愣一下，随后有星星般的光芒从她眼中冒出，
“小姐，您的犄角看上去很可爱，我可以摸摸它吗？我还是第一次在三次元见到兽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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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应该感谢自己长的太可爱了。变成恶魔都不凶，总叫人以为是魅魔……」
看上去伊莲娜找到了自我宽慰的方法，语琴踌躇一下后，便遂了她的愿。只是伊莲娜得寸进尺，摸了她的犄角还不够，眼睛还盯着她细长细长的尾巴，显然是来了兴趣。那里很敏感的啊喂！
“这，这里不能给你摸！”
语琴捂住尾巴决然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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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铃铃铃！！！！！！”
叶莲娜用恳切的目光求摸摸，语琴差点心软同意了。好在通讯器传来了急促而尖锐的嘶叫声。那是警报，外星人入侵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