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合作对象了？”
“开玩笑呢吧，这才多久？有半小时没？”
“想不到堂堂金大老师，也会干这种事情，啧啧，真让人刮目相看。”
几位下属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李总更是问：“宁老师，这种前沿的研究，除了几家生物公司，谁敢和你合作？拿钱打水漂吗？”
中间人刚才被泼了酒，心里气还没顺，打定心思找回场子，瞥了眼李总，妩媚笑道：“没准是李总您出的价不够高呢。”
李总表情冷下来，几位下属都一言不发。
场面立刻尴尬起来。
中间人心里暗笑，嘴上说：“李总，宁老师年轻不懂事，您再给我个面子，还是按照之前说的，一杯酒一百万，行不？”
李总脸一冷，淡淡道：“那是之前！现在不想实打实得付出，一个子都没有！”
中间人两手一摊，一脸为难说：“宁静啊宁静，刚才喝酒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要弄成这样，要不晚上就委屈下？”
“做梦！”
宁静气得脸色苍白。
“还想做梦那啥？啧啧，口味真独特！”
中间人笑嘻嘻说。
“你！！！”
宁静俏脸通红，贝齿紧咬。
一直读书的她哪里是这几位老江湖的对手。
她不愿纠缠，直接道：“阿狸企鹅和狗东的负责人马上就来了，不信你们就等着看！”
几人愣在当场。
“阿狸企鹅狗东？”
“笑死我了，那几家会跟你合作？”
“真是死鸭子嘴硬！倒要看看你犟到什么时候！”
几人是一百个不信。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金陵大酒店门口，小号车牌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一位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大佬风范，极其沉稳得下车，然后拨打电话，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循着声音，走到宁静面前：“请问您是宁老师吗？”
宁静点头。
中年男子歉意地一笑：“对不起宁老师，刚才高架上堵车，耽误了几分钟，您看是现金还是转账？”
大佬直接鞠躬道歉，态度诚恳至极。
身后秘书模样的人立刻提过来两只手提箱。
打开，旋转，朝前一推，送到宁静面前，清一色红票子亮瞎围观群众的眼球。
众人目瞪口呆。
哪怕李总都看傻眼。
“你们是？”李总诧异问道。
“他就是阿狸在金城的负责人，李总，你不是要我陪那啥么？不是一杯酒一百万吗？对不起，我不需要！”宁静指着中年男子道。
李总不敢置信地看着中年男子。
刚才那一番做派，他看得清清楚楚，阿狸金城负责人，至少是中层以上大佬，居然对宁静极尽讨好。
这简直不可思议！
金城负责人同样蹙眉。
无他！
刚才大老板郑重其事，要自己尽快把事情办好，这位宁老师显然分量很足。
现在被人调戏，于情于理，他都要站出来。
“李总是吧？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跟宁老师道个歉，收回刚才侮辱性的言论，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中年男子不卑不亢道。
李总先是一愣，随即表情冷下来：“要我道歉？你算哪根葱？要是老马哥在，我二话不说就道歉，至于你，不说真假，就算你是金城负责人又怎么样？”
“就是！”
“一个高级点的打工仔嘛。”
“谁知道你俩是不是有一腿，在这扯大旗狐假虎威呢。”
几位下属都喝了酒，越说越难听。
宁静秀眉微蹙，中年男子同样蹙眉，他对宁静说了声抱歉，走到边上向老马哥汇报。
李总几人都是眯着眼打量，一脸云淡风轻。
阿狸牛笔是牛笔，眼前这人不过是个地区负责人，他李洋好歹也是身家亿万的老总，会忌惮一个打工仔？
况且，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宁静会认识阿狸老马哥那种超级大佬。
真要认识，怎么会求到他头上？
这才是他敢于硬抗的原因。
他是吃准宁静了！
这时，又有两辆豪车到达。
两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下车，朝宁静这里走来。
“对不起宁老师，来迟一步，我是狗东金城负责人杨园，您可以叫我小杨！”
“对不起宁老师，市里有点堵，我是企鹅金城负责人白峰，您可以叫我小白！”
两位大佬谦虚得自报家门。
接近四十岁的大男人，还都是一省负责人，在一省都是跺跺脚就会地震的大佬，在宁静面前自称小杨（小白），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看傻眼。
两位大佬却没有半点不舒服。
因为刚才大Boss语气里的焦急，他们透过话筒都能听出来。
现在看到对面两家都赶到，负责人哪里还敢用对待普通人的方式？普通人能同时引动三家超级大公司来送钱？
李总看着三人，第一次有种心慌慌的感觉。
两位大佬齐刷刷的手提箱，两辆小号豪车，配上那赔笑的表情…
就在这时，阿狸金城负责人走回来，冲宁静道：“宁老师对不起，我们马总说马上会给您打电话致歉！”
“……”
现场诡异的安静。
老马哥…致歉？
众人齐刷刷看向宁静，眼神里有惊讶，有恐惧，还有一份等待。
等待黎明前的黑暗。
滴滴滴！
悦耳的铃声响起。
仿佛一颗信号弹，众人齐刷刷盯着宁静。
宁静接起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冲电话里道：“没事的，不用啦，真的不用，那好吧，我这就把电话递给他。”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宁静走到李总面前，递过电话：“马总说要跟你通话。”
李总犹豫着接过，听到对面声音，心里最后一丝怀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以及…恐惧。
那熟悉的声音。
除了马总还能是谁？
阿狸集团董事局主席老马！
仿佛睡狮猛醒，从浑浑噩噩中一下子清醒，李总脸色从潮红变成苍白，目光中透着惊吓。
“对不起马总，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连连的道歉，让等着看好戏的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李总觉得浑身被抽干力气，对着宁静就开始道歉。
“对不起宁老师，我不该胡乱开玩笑。”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请您原谅我这次吧。”
李总一个劲低头道歉。
“……”
空气无言的安静。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不要说中间人，就是那些下属都傻眼。
这还是从不退缩的李总？
这还是白手起家身家亿万的李总？
这还是那个性格强势一言而决的李总？
这是只小绵羊吧！
众人都有种深深地错愕感。
一瞬间，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宁静，想要将这位金大才女看个通透。
宁静冲电话里道了句谢，挂断电话，声音平淡道：“我要你认认真真向我道歉，收回刚才说的话！”
李总再度恭敬道歉起来。
宁静看向中间人，中间人咬着牙道歉，几位下属同样如此。
直到宁静跟着三位大佬离开，一群人都没有回过神来，注视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中间人想起刚才的事情，忍不住说：“真没看出来，这宁静倒是挺骚的，连马总都勾搭上了，还在我们面前装圣母白莲花呢。”
几位下属刚准备接话。
啪！
李总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一个鲜红的掌印出现在中间人那妩媚的脸蛋上。
“想死不要拉上我，这种话让我再听到第二遍，我不介意让你身败名裂！”
李总表情冷冷。
“对不起李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中间人顾不得揉脸蛋，连连道歉。
李总冷冷地收回目光，带着几位下属驱车离开。
中间人捂着脸蛋，眼中有惊恐，有愤怒，还有一抹深深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