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白言和白绫站在另一座山的山顶眺望着远处的雪山,他们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故乡。白言倚靠在一根树干上,注视着站在悬崖边上久久不能回神的白绫,青勾雪狼的成长速度很快,白绫长高了不少,已经有人类及笄女子的体型,但是狼耳和狼尾却一直收不回去。冰肌玉骨的她却有一双鲜红的眼睛,这种反差倒是看得有种异样的美。
黎明来临,一层明黄的光晕打在白绫的脸上,血色的双眸此刻变成了橘红色,就好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白绫闭上眼睛,似乎已经将那些不堪的童年埋入记忆的深处。
“白绫,我们现在去哪?”白言见时间差不多了,问道。
白绫回头,眼神里满是迷茫,眨了眨眼睛。白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白绫在他隐隐不安的注视下,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慢慢找总是能找到的。”
“我是不是跟错人了……”白言一边拿头撞树,一边小声说道。
白绫听到了白言的自言自语,身子一僵,咬了咬下唇,大喝道:“你若是不想跟着我就不要跟啊,我又没逼你!”
“唉?不是,我……”白言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竟然会让白绫反应这么大,白言立刻走过去想解释,但是白绫推开他,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对白绫来说,白言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的人,不知不觉中,白绫渐渐习惯他的存在。但是白绫多疑的性格无法一下子就改变,而且白绫最相信的,永远都是自己,唯一不会背叛的只有自己。
“唉,白绫,你听我解释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走那么快啊。”
“你要相信我啊。”
……
如果这片树林里有一个樵夫路过,一定会看到一个滑稽的身影围着一个如仙女般的女子说着各种好话,那个滑稽的身影就是急于解释的白言,这是白言第一次如此失态,白绫油盐不进的样子,急的他一头汗。
白绫美眸一瞪,说道:“你去跟着妖君啊,跟着我做什么?”
“我倒是想啊,但这妖君哪是想跟就跟的……”白言摸着鼻子,眼神有些游离,低声喃喃道。
这句话对已经愤怒至极的白绫来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白绫一拳打在白言的脸上,大骂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然后再次推开白言,顾自向前走去,她已经放弃这个喜欢作的蠢狼了。
白言摸了摸自己的被打的脸,咧着嘴:“还真疼。”他看着快步向前走,完全没有想要回头的白绫,重新笑开了眼,追上去说道:“白绫,你等等我啊。”
“滚。”
“我这不是还不懂事吗,以后还要请白绫小姐多多鞭策我。下次要打就打两下吧,左右各一下,这样刚好对称。”
“滚啊,变态!”
夜里,因为涉世未深的他们还不知道金钱的宝贵,于是只能继续露宿荒郊野外。白绫坐在一棵树枝上,看着树干,手中抱着宝剑,半阖着的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给。”刚采完野果的白言回来了,顺手丢了一个青色的果子给白绫。
白绫接过,啃了一口,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嘴唇颤抖地说道:“好酸……”
白言挑眉,咬下涩果,面无改色地将果肉咽了下去,然后瞟了一眼白绫,眼中满是挑衅。白绫轻哼一声,不服气地一口将剩下的果子吃掉,然后突然转过头,背对着白言。白言立刻放松了下来,捂着自己忍不住抽出的脸,眼眶里一下子蓄满了眼泪,实在是太酸了……
突然白言看到白绫微微抖动的肩膀,还有某种晶莹剔透的液体从她的脸上滴落,他捂着嘴偷笑,这一次没有作死的去嘲笑白绫,而是识趣地说道:“今晚还是我守夜,你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白绫第一次主动叫住了白言,声音还有些不稳。
“什么事?”
白绫已经转过头了,脸上的泪痕还有一些没擦干净,但是白言还是会聪明的当做没看见的,毕竟自己没有那个力气去个白绫打一架。白绫抿了抿嘴,看得出来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道:“我想去见妖君。”
“哈?”白言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难道是耳朵不灵光了?
白言把自己原本的耳朵伸了出来,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从脑袋两边冒出来,不同于白绫一直耷拉着的耳朵,白言的耳朵会四十五度角的竖起,这样的白言看上去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妖怪。
白言动了动自己的耳朵,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要见妖君。”白绫重复了一遍。
白言伸出手扯了扯自己软软的耳朵,把它们往下拉了一下,然后再松开,耳朵又变回了原样,再次问道:“你说啥?”
白绫抽了抽嘴角,干脆跳下树枝,扯着白言的耳朵,大喊道:“我说我要见妖君!”
白言被白绫的声音震的头皮发麻,远离了一些白绫,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道:“你见妖君做什么?”
“当然是去问成为天神的方法啊。”白绫白了一眼白言,突然觉得他也不怎么聪明。
“但是妖君怎么可能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白言眯起眼睛,说道。服侍妖君是白言最大的目标,若不是白绫的出现,白言会义无反顾的跟随妖君,在白言心中,妖君就像是天神的存在,至高无上,怎么能轻易见到。
“明天去帝都吧。”但是白绫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回忆到这,有些已经模糊的记忆再次清晰了起来,我揉了揉眉心,皱着眉头说道:“呐,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们啊。”
“嗯?是吗?”白无常似乎对我没印象。
我晃了晃脑袋,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然后道:“嗯,我见过你们,但是你们当时应该没有看见我,就在你们偷溜进王宫被抓的时候。”记忆似乎变得清晰起来,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孩子的样子,当时被侍卫抓住的他们,神情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