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夫君，告诉我亭的下落。”
“暮夕，我要统一这片土地，我的野心不满足于统一妖族。”
我踮起脚尖，双手搂着夫君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言细语，但是绝对不是在说情话。
“你真的要如此对我吗，夫君？”
“只要不掺和政事，其他的事情我都依你。”
我慢慢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伸手一点一点描绘面具上的纹路，以前我想过摘下这个面具，但是现在一点也不想。我放下手，然后轻声说道：“我要熙梦。”
“你想从她嘴里问出亭的下落？”夫君捉住我的手腕，看出我的意图。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垂下眼眸，毫不掩饰地说道：“对。”
“她不会说的。”夫君很笃定自己的下属不会出卖消息，以为这样的就能让我死心。
“那就杀了她吧。”既然得不到就杀掉，原来我也可以这么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我冷硬地盯着夫君，继续说道：“这样才会让我对亭的消息死心不是吗？”
亦或是，夫君对我心死就好。既然选择了江山，就不要对我那么好，就不要再看着我了……
我低着头，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夫君弯下身子，唇边贴在我的脸颊上，说道：“那就杀掉吧。”
第二日早晨，我听见了外面打扫院子的下人们在小声私语，我拧眉，唤道：“小七。”
“妖姬殿下。”小七端着热水从门外进来。
我一边走到旁边洗漱，一边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七抿了抿唇，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熙梦死了。”
“哗啦”的一声，脸盆中的水全部倒在了身上，小七惊呼了一声，立刻帮我从衣橱里拿出干的衣服帮我换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究竟是怎么回事？”
“熙梦今天早上不小心扯烂了您的纸鸢，殿下知道后，大怒，当场亲手斩了熙梦。”
“你先退下吧。”
我坐在床沿上，有些失神落魄，手抚上心口，那个地方感觉隐隐作痛。我突然笑了一声，是自嘲，是在讽刺自己，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如果有人阻碍我，那就全部杀掉吧。如果做的事情要伤害被人，那就伤害吧。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熙梦是第一个，接下来会有更多，直至我的生命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停手。就算满身罪孽也好，就算成为最肮脏的人也好，我要成为祸国妖姬，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咳咳……”我一个人走出房间，黑色的影子映在地上，刚好停在了两扇门的中间，看得无比孤独。
迎面正好遇上了翠雀，翠雀靠在墙上，阴阳怪气地说道：“祸水，这是又要出去祸害谁吗？”
虽然以往翠雀也对我有很大敌意，但是现在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太了解那种情绪了，那是恨，翠雀在恨我。我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地说道：“翠雀，现在我是妖姬，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这一次我就饶了你。”
翠雀嗤笑，突然一个闪身，出现在我的身后，泛着绿色荧光的长指甲正抵在我的喉咙上，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回荡：“人类，你这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就算你现在是妖姬，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个脆弱的人类罢了。现在我只要一用力，你就可以去冥界报到了。”
我半眯着眼睛，脖颈上传来阵阵寒气，我再次警告道：“你若是再不放手，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熙梦果然是你害死的！”不想我这句话更加惹恼了翠雀，翠雀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眼神阴霾地沉声说道：“肮脏的人类，你根本不配站在这五华殿上。”
翠雀的手在渐渐收拢，呼吸越来越困难，再这样下去翠雀真的会杀了我，我将视线从翠雀的身上渐渐移到他的身后，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夫君。”
翠雀果然中计了，掐着我脖子的手瞬间松了开来，我趁机踩了一脚翠雀，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想要逃跑。但是翠雀的反应也很快，他立刻伸手，正好扯住了我的头发，金钗发带散落一地，余光瞥见在不远处正向五华殿走来的夫君，我回头，看见翠雀日常腰间戴的匕首，伸手拔出，斩断了那一截头发，然后踩在栏杆上，纵身跃下。
“夫君，救我！”
耳边呼啸的风声，看着周围迅速变换的景物，最后视线被一袭潋滟的紫色取代，身体也停止了下坠。我抱住夫君，脸埋在夫君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
“翠雀参见殿下。”是翠雀的声音。
“翠雀，你谋害妖姬，是本殿对你太纵容了吗？”夫君的胸膛微微震动，我能感受到围绕在他周身的怒气。
翠雀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或许他现在正指着我，对夫君说道：“翠雀恳请殿下处死妖姬，她心肠歹毒，她会害了您。”
“翠雀！”夫君真的动怒了，他丝毫不给翠雀任何解释时间，挥袖：“将翠雀关入大牢。”
夫君半搂着我从翠雀身边走过，我这才看见了翠雀仿佛要吃了我的眼神，我走过他身边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我就是要向他炫耀，如今我的地位，就算是在夫君身边服侍已久的你也无法撼动。
“殿下，等一等。”翠雀在身后突然叫住我们，夫君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我本以为翠雀想要为自己求饶，毕竟在印象里，翠雀是一个很胆小的妖怪，但是这一次我想错了，翠雀跪在地上，高声道：“翠雀愿以死觐见，妖姬留不得，求殿下处死妖姬！”
五华殿周围的妖怪突然都聚集了过来，一半以上跟着跪了下来：“求殿下处死妖姬！”
在王宫里所有妖怪都知道我是人类以后，弹劾的奏折数不胜数，但是夫君都没有动我，他们也只好一直忍耐。这一次翠雀带头，他们的怨气一齐发泄出来。
那，我的夫君会怎么办呢？
“翠雀，三日后处斩。”
如此，甚好。
PS：歇一会儿二更！！断更掉读者这个定理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