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口粮
“你是不是有病?”白子一瘸一拐的走在沙丘的阴面,速度比刚学歩的娃娃快不了多少。
“你有药啊?”莱卡胸前的裹布松松垮垮的搭拉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解开了束缚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只为了多吸进去那么一点点氧气。
“我有啊,你他X的过来,我保证把你治好。”白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叫嚣着,脚步虽然蹒跚却没有停下的迹象。
莱卡笑了笑,干枯的嗓子已经沙哑的发不出正常的笑声,只是两声干巴巴的‘嘎嘎’声。
白子的眼前一黑,又一个极限到了,倒下前的瞬间,白子突然感到一丝轻松,这一次估计再也醒不来了吧。
喘息着的身影摔倒在旁边,拉起白子的胳膊一口咬下,龟裂的嘴唇因为受力被撕裂开来,渗出点点血珠,牙齿的撕咬无功而返,白子的胳膊已经干瘪如同风干牛肉,而那牙齿的力气也大不如前。勉强又咬了几口,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嘎嘎……”莱卡干笑了起来,双肘撑地,翻了过去,压在白子的身上,再次咬下。
这次终于奏效,因为她咬的是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嘴唇。点点血珠从破裂的嘴唇上流出,莱卡一口一口的吸吮着。她的瞳孔慢慢收缩,不知道她到底从那点血液中提取出了多少的养分,但她至少积蓄出了一次下狠手的力量。
“啊!!!”一对眼珠被莱卡塞进嘴里,白子的意识再次苏醒,疼痛的刺激让他再次爆发出了超越极限的力量。
翻身将莱卡压倒,失明的白子一手抓着莱卡的胳膊,一手按住莱卡的胸口,一口咬下一块极具嚼劲的肉来。身体的所有角落,所有细胞都开始躁动起来,那块入腹的肉还没进入胃里就已经被分抢一空,新的力量出现,新的动作开始,伴随着痛苦的刺激和全身细胞的嘶吼。
白子的嘴再次咬下,同时,他的耳朵也落入了莱卡的口中。
痛嚎和血肉撕裂声在沙丘的阴面持续着,两个人或者说人型的野兽相互撕咬着,不断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养分又不断的被对方夺走更多的养分。
第二湖的水边,一栋木制的小楼倒塌了,草生肉从小楼的残骸中冲了出来,此刻他的目光和动作完全就是当时白子感受到的嗜血野兽,唯一不同的只是那种摄人心魂的杀意已经完全爆发出来。
一个身手比草生肉更加迅猛的男人迎了上来,他手中握着一把金属制的刀,出刀干净利落如同惊雷,每刀都是乍现即逝,快到无法看清。但是草生肉却凭着手中一把半臂长的短剑,插入了那道道惊雷中,短剑的反光如同水面粼光般不定而密集的形成一片,将全省上下护住。
距离拉近,草生肉倒持短剑硬刚一次,清脆的碰撞声中,两把金属制兵器都出现了豁口。持刀的男人动作一顿,草生肉的短剑突然变守为攻,反射着水波般的月光,不断刺向男人的要害。
男子的刀随之变换了架势,虽然两人的距离对这把刀的长度来说十分不利于防守,但是配合着脚下的动作,总能制造出勉强足够的距离,他那迅雷般的出刀动作,居然每次都能截住短剑,或者至少做到以伤换伤。
鲜血四溅的过程中,四周的战斗也逐渐进入白热化,第三湖的人数优势逐渐显现,可是第二湖的人也越战越勇,逆境对于这帮暴徒来说并不是绝对的,可以重生的条件下,只有拼出一个活路才是最有利的选择,不然第二湖被灭掉,逃掉后也不一定有好日子,只有第二湖撑过去,才能在重生后获得庇护重新练起来。
如果真的撑不过去的话,那么多拼死几个也能加重第三湖的成本消耗,到时候就算打下了第二湖,守不守得住还得两说。
刀光突然拉出一道直线穿透了草生肉的胸口,第二湖的老大,聂闪收刀时已经站在草生肉背后三米之外。
“草生肉完了,你们也快了,哈哈哈。”立刻就有第二湖的人开始叫嚣,打击第三湖的士气。
“你高兴的太早了,先顾好自己吧,笨蛋。”身后有人趁其不备,一斧子劈下,削去了他半个肩膀,第二湖那人被疼痛激狂,反手一刀将那个偷袭者的腿砍掉半截。
草生肉的胸口飙射出一股血液,往前迈出半步,又吐出一口血来,但是他却没有倒下。
手从兜里摸出一株红的发黑的肉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转身架住聂闪的快刀,同时借力,倒滑出去,撞入交战的一波人中,手中短剑左右飘忽不定的掠过,在数人的要害处留下伤痕,退入了第三湖数人的保护圈中。而那几个被伤的第二湖成员很快就因为要害伤势不敌敌人,被杀掉。
那边的聂闪当然也没闲着,追着草生肉冲进了战圈,把第三湖的数人捎带手干掉,逼近了草生肉所在的保护圈。形成保护圈的那几个人瞬间紧张起来,死死的握着自己的兵器,抱着死也要给聂闪造成点伤害的觉悟开始蓄力。
草生肉的喉头滚动,将嘴中的最后一点肉草咽下,“哈哈哈,老聂你的快打果然厉害,不亏为第二湖的老大。不过今日你还是要死于此地。”草生肉大笑着宣布着。
聂闪的快刀已经干掉保护圈一半的人,草生肉高声呼喊起来,“刺!你再不出来就不用出来了,混蛋。”
第二湖的灌木丛中冲出一个身影,瞬间将两名第二湖的成员掀飞,哀嚎的落地被乱刀砍死,老伍板着脸瞪着周围的人,数十名身影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刺双手军刺滴着血,越众而出,站到了老伍的前方,对着草生肉道,“去第一湖帮忙的人已经被清理掉,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回援了。”
草生肉闻言敞怀大笑,“X的,干的漂亮,整个十一连湖就你最靠谱。”
叮,短剑隔开长刀,草生肉脸上带着笑意盯向持刀之人,“老聂,是时候找个地方重练了,别怪哥哥我不仗义,西去万里,有一处绿洲,你可以去那儿试试看。”
聂闪的眼里露出一丝厌恶,但是下一刻他就收敛了起来,侧移两步,避开纠缠上来的刺。同时被这两个人近身缠斗的话,那可不妙。
刀光闪过,一举扫开两枚军刺和一柄短剑,收刀,再闪,只拦住了两枚军刺,同时还被军刺上诡异的拨转之力,引偏了力道,带动了重心,短剑划过前臂,留下一条长长的伤口。
“老大,我们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有人开始呼喊,面对新来的刺和第五湖的生力军,局势急转直下,已经没有办法扭转。
“对啊,老大,我们杀出条血路,只要你不死,我们就算重生了还能重新聚集到你手下。”第二湖的骨干中也有人提议道。
聂闪暗自摇了摇头,不为所动,冒着背部被扎出两个血洞的危险,将手中的长刀刺向草生肉防守不及的空门。
噗,血液飞溅,草生肉的双眼血红,嘴里嚼着一株血草,倒退了半步,止住了步伐。那边,聂闪将将挥刀转身去,但是刺已经在他的背上留下两个血洞后撤开来。
老富笑着贴到草生肉身边,“聂老大,别硬撑了,早死早重生,再晚点,我们清完你的手下,就要车轮战了,到时候死在我们手里,可不好看啊。”
聂闪没有理会老富的调侃,草生肉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扑上,刺把握时机配合着草生肉再次将聂闪带入近身缠斗中。
想让聂闪这样的人投降认输是不可能的,死了重新练都比苟活好,更何况根本没有苟活的机会。
更多的人影从灌木丛中走出来,这些全都是第五湖的成员,整个第二湖外围的点都被清理掉了,现在开始,这场战斗的输赢和逃生可能都已经被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看第二湖还能拉多少的垫背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