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像是插在水瓶里面的塑料假花,但是陈川这几剪刀,却重新让花活了过来。
叶无忧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这么看来,陈川并下意识地问道:“你学过插花?”
陈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学过,只是觉得它们有些太可怜了。”
叶无忧愣住了,可怜这个词十分的常见,但是从这个男人的嘴中说出来却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会知道可怜别人,他要知道可怜别人就不会将几个人打成重伤了。
对人尚且如此,对待一个花又怎么能够提及可怜。
陈川淡淡地笑道:“你下次如果再想修建花的时候,不要想着将它们当成活的花朵,它们断了根,已经死了。”
只见陈川伸出手来,白皙的手掌轻轻握着了花朵的叶子,叶无忧看得一愣,倒不是因为陈川的举动,而是因为他的手掌,居然过分的漂亮。
陈川的双手白皙纤长,看不出一丁点的老茧,这哪里像是一个经常开枪练武,锻炼的人呢?
叶无忧见他聊起了花朵,下意识地问道。
“那你说我该如何修建?”
此时她已经不生气了,全心全意地向陈川提出自己的问题,就好像是一个求知的学生一样。
陈川淡淡地说道:“很简单,你知道敛容师吗?那是一种专门为死人化妆的职业,他们总会遇到那种缺胳膊断腿,甚至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但为了让死者能够体面地最后让家属见一面,他们会用各种方式帮死者整理仪容。”
“花也一样,它们从被你剪断放到水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却还想着用活人的方式给它‘化妆’,当然是不行的了。”
陈川笑着说道:“当你把它们当成花的死尸就好了,你要做的不是让它们取悦你,而是给花最后的尊重。”
叶无忧似懂非懂,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叶董在吗?”
“在。”叶无忧随口回答道。
秘书这才放心下来,推门进来,将文件夹准备交给叶无忧。
“你要的东西到了。”秘书低着头,轻声说道。
陈川一把抢过了秘书手中的文件夹,他也没数,头也不回地挥手说道:“下次见!”
“哎!你!”秘书吓了一跳,叶无忧却对着她摇了摇头。
看着陈川离去的背影,叶无忧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抱住自己的肩膀,上牙轻轻压在了自己的下嘴唇。
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对这个人十分的生气,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秘书还未离开,看到这一幕着实给她吓得不轻,她赶忙说道:“叶董,你咬坏嘴唇了。”
叶无忧这才发觉到嘴唇上的疼痛,下意识地用舌头一舔,果然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叶董我去给你拿水,你漱漱口。”秘书转头就准备离开。
叶无忧这个时候却出声叫住了她:“回来!”
秘书转头看向了叶无忧,疑惑地说道:“还有事情吗?”
“把这瓶花……换成新鲜的吧。”
有些困惑的秘书还是点了点头,转头将花瓶抱了出去。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叶无忧有过这种眼神,从她成为叶无忧的秘书之后,这个女人就从来没有迷惑过。
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的叶董,居然也会有种这样的表情,秘书居然有一种失落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她刚走到拐角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伸手拦住了她,一把将她拽进了一个房间之中。
秘书当即就被吓了一跳,但转头却发现拦住自己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公司的副总。
她惊讶地说道:“副总好,请问……”
副总随口说道:“刚才和叶董一起进去的那个人走了吗?”
秘书点了点头“已经走半天了,怎么了吗?”
副总微微松了口气,随手说道:”行了,没你的事情了。“
秘书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上的褶皱,她就快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听到叶无忧这头处理完了事情,副总也马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快步来到了叶无忧办公室。
此时的叶无忧正看着窗外的景色,抱着胸一言不发。
副总轻轻敲了敲门,叶无忧这才发觉有人进来了,轻轻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有事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副总的语气十分心疼地说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叶无忧淡淡地说道:“我记得你的工作似乎是没有做完吧?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副总笑着说道:“我这就是来看看你。”
“呵呵,那你现在看到了?赶紧回去工作,我还有事情忙。”叶无忧语气平静地说道。
副总抬头看向叶无忧,正准备说话,脸却刷地一下冷了下来。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
他突如其来地一句话,让叶无忧有些发蒙。
“他?当然不是。”叶无忧这会正烦躁着呢,更想不到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起陈川。
一听到他的名字,自己就火大。
副总反倒是更加生气了,他愤怒地说道:“你还在骗我!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叶无忧恼火地说道:“谁是我男朋友我难道还需要给你报备吗?更何况我说不是就不是,爱信不信,再说这关你屁事?”
副总三步逼上前来,恼怒地说道:“既然不是男朋友,那你们为什么那个都做了?”
“那个?别听风就是雨行不?”叶无忧一愣,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是听谁瞎说的?还有,我们做哪件事了?”
“你的嘴唇都破了!还在狡辩?”副总只感觉自己心中的某块东西碎掉了。
叶无忧脑袋一阵眩晕,嘴唇?合着他认为自己的嘴唇坏了是因为和陈川接吻了不成?
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她根本懒得和这个人解释,直接伸出手,指向门口说道:“你给我滚,马上滚!”
“滚?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解释都懒得解释,好!”副总狞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顾忌什么脸皮了,你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