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虎……怎么了……」讲故事的人额头冒汗。
「他用的什么武器?」跟班一把拎住讲故事的人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是不是一杆长枪。」
「我……我不记得……」讲故事的人想要躲开此人的逼视,却发现挪不动自己的眼球,就像是被一头冰冷蟒蛇层层缠绕威慑住了。
「到底是什么。」跟班手劲加大,卷紧的衣领让讲故事的人感到窒息。
「好像是……是一对弯刀。」他叫道,他无比后悔今天跑到酒馆里吹牛,如果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闷头喝下两杯麦酒之后,立马闭嘴回家。
跟班松开了手。
那人是被请上电鳗号的。
他没有放过「故事」中的这条细节,说明哑巴不是电鳗号的人!
呸,他或许根本就不是「哑巴」!
黛佩儿在说谎!
混蛋!
他心中骂道。
一样的背影。
一样的外号。
这世上,绝对没有这种巧合。
他感到自己体内好似燃起了火焰,火势虽小,却让他全身血液滚烫。
「赏你的。」跟班在桌子上拍下了一枚钱币转身就走。
众人本以为是一枚银环,却没想到是一枚灿亮的金刀。
讲故事的人心中的悔恨与委屈被一扫而空,几句话就能换来一枚金刀,今天绝对是他最幸运的日子。
但同时,他产生了和其他人同样的疑问,区区吟游诗人的跟班怎会出手如此阔绰?
「激动,不是你的风格。」乔装成吟游诗人的提牧笑着问,「出什么事?」
「一件小事,我没有激动。」西内塔回答。
「虽然我看不到,但体温是不会骗人的。」提牧说。
「那伙人谈论的很可能是我一个老朋友。」西内塔说。
「在天树之城见到的那一个?」提牧说。
「不。那只是一个哑巴。」西内塔说。
「原来如此。」提牧的双眼明明蒙着黑布,但西内塔却觉得黑布之后有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的眼睛。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有关这位皇子的传说在西内塔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有些心虚。
「有什么不妥?」
「不。」提牧意味深长地微笑,把琴收了起来,「走吧,换下一座主城。」
「嗯?」
「你出手那么大方,我们已经不能再在红河城呆下去了。」
「对不起。」西内塔面露歉意。
「千万别这么说,我这一路全靠你关照呢。」提牧笑。
两人走出酒馆没多久,就发现被人跟踪了。两人不动声色地拐进一个小巷子,一个人影随后跟了进去。
巷子里只有吟游诗人一人,并对着跟踪者微笑。
还有一个呢!
跟踪者还没来得及转头,脖子被人瞬间扼住,砰的一下,整个人被狠狠地抵在了墙上。
「你是谁!」西内塔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却透着一股如果回答不够妥当下一秒就会捏碎跟踪者喉咙的狠劲。
跟踪者面色涨红,几乎快喘不上气,使出全身力量要将西内塔的手掰开。
是个普通人,这身手连个小贼都算不上,看来并不是眼见西内塔在酒馆露财,便起了歹心之人。
西内塔送开了手。
「干吗跟着我们。」西内塔问。
跟踪者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眼泪直流。
他缓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杀人虎的消息?」
「你知道?」西内塔说。
「我知道很多,但你要给我钱。」
「说吧,我给钱。」西内塔说。
「说完以后你不付钱杀掉我怎么办?我不能在这说,换个地方。」跟踪者说。
西内塔看向提牧,很是为难,他的确非常想得到更多的线索,但决不能拿皇子的安危当赌注。
提牧仿佛能听到西内塔的心声,他通情达理地说道:「跟他去吧。如果换做是我,也会急迫地想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是死是活,哪怕亲眼目睹他被砍掉了脑袋。」
西内塔愣了一下,果然刚才酒馆里所讲的那一切皇子都听得清晰无比,而且他很清楚「杀人虎」指的是谁。
「可……这可能是个陷阱。」
「有你在,我放心。」提牧拍了拍西内塔的肩膀。
跟踪者带着两个人穿街走巷,来到一个民居。
隔着木门,西内塔就觉察到屋内还藏有两个活人。
「请进。」跟踪者客气地打开门。
屋里家具简陋,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民居,跟踪者招呼着西内塔与提牧随便坐,但西内塔却有一种感觉——跟踪者根本不是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
西内塔和提牧没有坐,而事先坐在餐桌旁的那两个男人,正冷冰冰地盯着他俩。
「这两位是我的兄弟。」跟踪者说,但显然这三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不是来听废话的。」西内塔说。
「我们跟杀人虎打过交道,他很厉害。」跟踪者倒了两杯茶水,端了过来,但被西内塔拒绝,那人笑了笑,问道:「你们跟他很熟么?他是哪里人?如果答不上来,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有关他的其他事的。」
「你先说一下他的模样,或许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西内塔说。
「你先说吧。」跟踪者对这个事情很警惕。
西内塔刚要说,却被提牧打断。
「先等一下,是你主动找上门来卖给我们情报吧,但现在听上去反而是你们想知道杀人虎的更多信息。你们到底跟他打过什么交道?」
「很深的交道。」跟踪者一笑,冷飕飕的,那种笑容绝不是普通人的笑,「好几个兄弟姐妹死在他手上的交道。蛇活无仇,蛇死必究。」
「原来你们是蛇巢之子。」提牧说,「看来那位杀人虎朋友惹得麻烦真不小,而我们却要给他背账,最关键是有极大的可能并不是同一个人。刃蜥,你怎么看这件事?」
「三条死蛇。」
西内塔单掌劈下,从头顶一直下压到脚尖。
街道被一声轰鸣震得猛然一抖,这间民居的墙体结构只剩下了一半,透过飞扬的沙尘能看到街道对面那间屋子里的人,因为他们的墙也没了,屋里的人灰头土脸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西内塔所在的这间屋子里,碎石残墙中只有两摊血肉。
只死了两个?
第三个人在哪?
在提牧的背后!
薄薄狭长的匕首几乎要贴上皇子的喉咙了!
西内塔转身去救,竟已来不及!
突然,空气中一亮!
一枚光弹打中了蛇巢之子的肩头,让他朝后一顿!
西内塔的手掌赶到,那人的头颅拖着一箭血飞上了天。
西内塔将提牧护在身后,看向光弹射来的位置。
街道对面。
被他一斧殃及瞬间少了一面墙的房间。
烟尘后,一个棕色长发的女人横起左臂架着一杆纹咒火铳。
「你们是谁?」她眯着左眼瞄准,脚旁有一只白猫。
「受了你恩情之人。」
提牧朗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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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养肥了读,读者很爽,但是对作者的伤害是极大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追更。
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