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恒无奈,“说的也是。不过梵,从你这话里我是不是能推断出另外一种意思,你若是能进京,早就跟上去了?”
司空梵,“……”
莫名有种被戳中心事的错觉。
罗有恒不是等着司空梵的回答,继续摇头晃脑,“其实吧,有些人整天说婉诗蠢,其实明明是他自己蠢才对,还是蠢而不自知的那种。”
“罗致心!”司空梵咬牙切齿。
罗有恒倒也不怕,而且最近他这表字大有听习惯了的趋势,只是将脑袋凑近了司空梵,“小婉诗不是有易容术?你这个合作伙伴担心自己的银子打了水漂,她还能不许你一同前往?”
一句话,瞬间替司空梵打开了某一扇门,就连方才罗有恒说他蠢他也不计较了。
“收拾东西,跟我一道去!”司空梵留下一句话,就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还是要把罗有恒留在京城的,他嘛,前期监督。
罗有恒有句话是说对了的,万一那丫头真死在半路上了,他投的银子还真就打了水漂!
抱着不能让自己银子打水漂的念头,司空梵带着罗有恒一起离开林县。
当晚,两人就悄没声的进了乔婉诗他们住的客栈。
第二天,乔婉诗就“偶遇”一个带着数名男仆要去牙行的人牙子,乔婉诗在那些男仆里面挑挑挑拣拣,最后买了四名男仆,又另外买了一辆马车,队伍重新出发。
怡丰县主赴京,大张旗鼓,这一路却是惊人的太平,竟连半个想要打她主意的人都没有。
乔婉诗这是故意的,亮明自己的身份,那些人就得掂量掂量,她可不是自上云府回林县时的那个乔婉诗了。
拦路检查?人家有怡丰县主这一层身份呢。
至于暗中想要下手的,她身边四个男仆,都是挑的有点身手的,也能应付一下。
当然,没人下手罢了。
乔婉诗不知道,不是五皇子没再派人对她下手,也不是孙源折了,五皇子那边有所忌惮,而是五皇子把手底下的人狠狠处罚了一顿!
上回五皇子想要请乔婉诗进京坐客,结果手底下人会错了意,以为是要抓人。
而这一次,乔婉诗自己就要进京,五皇子自是不必再费心相邀。
对此,乔婉诗倒是掂量对了,她人都要进京了,那些人又何须半路动手?
到京城他们的地盘,想收拾她岂不是更容易?
总好过半路动手,万一再留下什么把柄强。
马车行了七日,最终抵达京城。
京城,比上云府还要热闹几分,路边的茶馆、酒肆、楼宇,看着都比上云府更显高档,街面惧是青砖铺就,大宅院儿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大小姐,京城真是富庶。”文双挑着车帘儿往外面张望,满脸新奇。
文嫂皱眉,“双儿,休得胡闹。”
姑娘家家的,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文双吐了吐舌头,放下车帘坐回车厢中。
何陈氏倒是一直没有错过眼,神色也颇为平静,她是宫里出来的,对京城自是熟悉。
不过细看之下,还是能发觉她隐忍下的紧张,衣摆都被她自己的手给抓皱了。
文双只老实了一会儿,便又问乔婉诗,“大小姐,咱们在哪处落脚?方才我看到路过一家客栈。”
乔婉诗想了一下,敲了敲车厢,“勇叔,挑一家客栈,咱们先安置下来。”
“是,大小姐。”车夫勇叔答话。
不一会儿,马车便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小二一见马车,立刻跑出来。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小二躬着身子问。
京城地面儿,哪怕是一个外来的,说不准就有什么关系,小二哪敢怠慢。
勇叔将凳子拿下来,请乔婉诗几人下车,才对小二说,“住店。”
乔婉诗下车,让小二去准备四间上房,四个女人住两间,余下男人们分住两间。
结果到分配房间的时候,司空梵不愿意与罗有恒住一间,那眼神简直不要太嫌弃。
至于跟另外两个买来的仆从或者车夫勇叔住一间?
那更不可能!
乔婉诗拧起眉,直接就没搭理司空梵。
反正他现在是仆从身份,就算不想住也绝不可能当着人的面儿开口!
安顿下来,叫小二打水沐浴,又饱食一顿,乔婉诗才拿了拜贴,带上文双,叫勇叔架上马车送她们去王一演府上。
不过下去的时候,牵马车的却是司空梵。
乔婉诗没有意见,司空梵当车夫,他们连问路都省了。
倒是司空梵心思缜密,跟店小二细细问了钦天监祭酒王大人的住处,之才赶上马车离开。
王一演这个神棍,就连府上的门房都是道童模样,接了拜贴也绝不可能与乔婉诗为难,倒是瞧见乔婉诗的时候,耳根微红,说了句“稍等”,便一路小跑着禀报去了,一路上不知道绊了多少跤,把文双都逗笑了。
王一演出来的也极快,想来他这宅子也不甚大。
等到王一演把乔婉诗邀进去,宅子果然不大,二进的院子,前面是办公待客的地方,后面是起居的内院。
王一演没把乔婉许往内院请,乔婉诗也没见到王一演别的家人,只听他一路都非常激动。
“县主,你这次上京,是决定要在京城开店了?”王一演问。
乔婉诗问他,“王大人如何得知?钦天监祭酒是能掐会算的吗?”
王一演哈哈大笑,“怡丰县主莫不是对钦天监有什么误解?”
其实钦天监就是计算历法的,说简单点就是推演日历、节气,金昭国使用的是月历,俗称阴历,是以月亮绕地球一圈为一个月的计算方法。
再说的白一点,就是后世所说的农历,农历一年并非地球公转一周的365天,所以历法需要推演,根据节气不同制定哪一年的哪一月为闰月、节气分布,农民要根据节气来耕作。
乔婉诗来找王一演,就是为了开店而来,所以也不跟王一演客气,直接说明来意。
王一演得了准信儿,十分高兴,捋着胡须道,“等县主的酒楼开张,本官定然天天捧场。”
乔婉诗,“……”
这位王大人,您府上是连个料理日常饮食的女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