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梵和罗有恒还没进门就闻到了脂粉香气,一屋子女人,顶着莫名热切的目光走进去,目光落在那万红丛中一点绿身上。
罗有恒抽了抽眉角,“君直叫我们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所谓有难同当,有福……就算了,这些闺中妇人又没见过他们,认不出来的。
“我都来了,你们自然也能。”
卿竹命人拿了凳子给他们,介绍道:“这位黑衣的司恒乃是林县最大的酒楼的老板,手底下有别庄无数;月白衣衫那位,罗帆,乃是与我同期的进士。这两位洁身自好,至今单身,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他这模样,乔婉诗看着活像个拉皮条的老鸨。
三个青年一并坐下的时候,那可真是让人亮瞎了眼睛,虽说卿竹突出,但司空梵气势斐然,罗有恒温润,个顶个的好。
司空梵居中,微微侧头,看着面无表情实际咬牙切齿,“你相亲关我什么事?”
“呵呵,在我府上白吃白喝这么久,帮个小忙又怎么样?”
司空梵挑眉看他一眼,缓缓勾起嘴角,卿竹立刻戒备。
“诸位或许不知,君直与我们把酒言欢时,曾说过,今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在叫我等佩服。”司空梵说话腔调平静,却叫人看着卿竹的眼睛都在发光。
卿竹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把酒言欢了?!
常年的默契使罗有恒瞬间反应过来,笑盈盈地说道:
“君直的喜好挺多,诸位不必羞于开口,我等必定一一回答。”
卿竹要吐血了,让你们来分担火力,不是让你们教别人集火!
少女们果然按按不住了,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自家母亲的生辰,卿竹愣是一点怠慢都不敢有,和颜悦色的答了出来。
乔婉诗看他摇扇子的手微微颤抖,不由得同情,靠在柳飞云耳边说道:
“伯母之前不是说要请众位夫人品鉴礼服吗?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卿先生和小姐们亲近。”
柳飞云一听就是啊,一路上走着走着说不定就看上眼了。
连忙招呼众人移步后花园。
只是想法是好的,但等到了后花园的花厅凉亭,仆从们摆上了冰盆之后,卿竹和司空梵已经不见了踪影。
“夫人,公子让小的转告,老爷找他帮忙去了。”
柳飞云暗恨,“个小兔崽子,又跑了!”
因为不会轻功被留下来的罗有恒微微笑着,“那在下也告退了。”
出了花园的瞬间嘴角就垮了,好一帮不讲义气的损友!
一下子少了三个俊美的异性,说话好像也不太得劲,柳飞云朗声道:
“其实今日邀请诸位来,是想让诸位瞧瞧我那三件定制的新衣。”
女人间,讨论些珠宝首饰都是常有的事情。
侍女得了吩咐,很快就把三个蒙着红布的衣架搬来,摆在正中间。
柳飞云激动地拍拍手,“小婉诗劳烦你了。”
“是。”乔婉诗感激地笑着,心知她这样做一方面是炫耀,另一方面也是在帮自己打向锦绣阁的人气。
这样想着便拿出当年做年度汇总的架势,扯开那件她要穿来作画的,介于红色和橙色之间,用的是锦缎,颜色是她指导众人现场染的,光是这样就足以夺人心魄。
更莫说那件镶嵌了宝石花纹的礼服,直叫众人看直了眼睛!
“乔姑娘,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正是。”
“天呐,哪怕是京城里那些王公贵族也不见得有这么好看的衣裳啊!”那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你还会在府城逗留多久啊?”
“你还能不能给我们也定制一件?”
乔婉诗笑了,“秋收之后,我们锦绣阁还会举办一场谢天大会,同时发布秋冬季的新衣款式,届时一定将请帖送至诸位府上。”
言外之意就是她最近都要准备秋冬季新衣,不会单独定制。
一时间,获得特权的柳飞云得到了无数艳羡的眼神,飘飘然起来。
“叮,获得衣服革命积分一千。”
忽如其来的积分砸得乔婉诗晕乎乎的,这意味着在场的夫人小姐几乎都接受了新衣款式,锦绣阁总算是敲开了府城的市场!
当然,也有对她不满的,知府那对母女几乎要扑上来吃了她。
她功成身退,其他人也告辞,明天才是正是的宴会,明天想必还要热闹一些。
回到院子的时候,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卿竹倏地冲上来,抓着她的手苦苦哀求,“小婉诗,好姑娘你可得救我一救……”
还没说完,一尊黑脸煞神就拎起他的后衣领,将他甩开,并嫌弃道:“让你娶老婆又不是让你去死,看你那怂样。”
“司空苍问,你说得好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乔婉诗苦笑,“没用啊,伯母根本不听劝。”
卿竹怂恿她,“得想个永绝后患的法子。”
罗有恒看热闹不嫌事大,坐在石桌边,跟着说道:“明天可就是最后一天了,小婉诗可要好好想想,不然你要求的事情就没着落了。”
乔婉诗果然一脸苦恼。
被忽视的司空梵抱着双臂,半眯着眸子在另外两人之间来回切换,眼底渐渐深邃……
乔婉诗冥思苦想很久,如果用现代的眼光来看,方法很多,但是在古代能让人接受的实在是太少了。
“别想了,我有办法。”
司空梵胸有成竹地这样对她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
“保管有效。”
乔婉诗怪异地围着他走了一圈,说道:“我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不是针对你的。”
司空梵扔下这句话,并跟她保证马到功成,然后就走了。
孙府。
孙夫人一回去就找上自家丈夫,恨恨的拧着帕子,“那个天杀的乔婉诗,来府城了!”
孙源一听炸了,“乔婉诗来府城了?!”
说罢在宅子里四处走动,好啊,好啊,那死丫头还有脸来,伤了他的独苗苗,告他一状不说,竟然还敢在他的地盘晃悠!
“老爷,我们要不要……”孙夫人在脖子上做一个杀头的手势。
孙源连连摆手,“不好不好,我们不能和卿家对上。”
卿家表面上看是个经商的,实际和京城里的那些大官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好明目张胆的动手。
孙知府想了又想,“先把人给看着,容后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