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诗的脸上写满满求表扬。
司空梵也不吝啬夸奖,“还不错。”说着又挖了一口。
罗有恒还是第一次看他吃甜吃了第二口,“这蛋糕有什么不同的吗?”
他跑到厨房拿了个勺子,又跑出来跟着挖一口,塞嘴里,嚼了两下一脸怪异。
“唔,不够甜,水果味比较浓。”
乔婉诗点了点头,这种的话对于不爱吃甜的人来说,就很容易接受,她打算也跟着推出去,扩大销路。
现代的奶茶不是也有半糖、七分糖的区别吗?
然而甜的终究是甜的,司空梵不过多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了。
乔婉诗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爱吃甜的人,一度让她怀疑自己的手艺。
剩下的叫乔维两个孩子吃了,乔婉诗想着要少给他们吃些甜的,免得蛀牙。
“以后天天都能吃蛋糕,好开心啊。”
“对啊。”
乔维两个孩子幸福地捧着小脸,鼻子上都是奶油,他们都曾经吃过苦,偶尔还会交流到底是奶奶坏,还是押送囚犯的官差坏。
现在这种生活在糖里面日子好像做梦一样。
谁知乔婉诗接着就给他们当头棒喝,“天天吃那可不行,以后你们就要去上学。”
“啊?”
两个小的顿时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乔婉词捂着嘴咯咯笑起来,不过片刻后,她又沉默了。
不禁羡慕起弟弟来,不管是村子里还是县城,都只有男孩子才能读书。
这时,忽然听见姐姐问道:
“罗公子知不知道哪里可以收女学生的?”
乔婉词唰地抬起头来,眼睛发亮,乔婉诗摸摸她的头,“以前阿词在村里读书的时候,先生就说过阿词聪慧。”
罗有恒略微错愕,却没有说女孩子不能读书这样的话,想了想,说道:
“或许可以去殊途书院。”
谁知司空梵想都没想,就吐出俩字儿,不行。
乔婉诗看他面色凝重,心里一咯噔,“为何不行?”
司空梵脸上闪过纠结,略微严肃地说道:“那家书院的先生品行不端。”
品行不端?可罗有恒为何要推荐?乔婉诗正要问,忽然间,罗有恒哈哈大笑起来,“梵,你还记得以前的过节啊。”
却原来,司空梵会有此评价皆是以前与那殊途书院的先生之间发生过乌龙。
据罗有恒爆料,殊途书院的首席先生兼经营者,乃是昭元二十年春闱的状元郎,也是开朝以来最年轻的三元及第才子,名为卿竹。
卿竹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当年状元及第打马游街的时候,花果盈街,据说京中妇女上至五十、下到三岁无不为之疯狂。
“那家伙天生爱调笑,游街那日,正好是梵带领仪仗队。卿竹当街朗声问道:‘我与苍问孰美’,愣是把好好的打马游街变成了选美现场。”
罗有恒边说边笑,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那日榜眼探花无人记得,只是,梵交了公差回来的时候满头青包,都是被果子砸的。”
乔婉诗这才知道司空梵的字叫苍问,因为早早上战场,所以未及弱冠便有了字。
那时候的司空梵应该只得十五六岁,正是好面子的时候,想到罗有恒描述的场景,她不由得捂嘴咯咯笑起来。
“很好笑?”某人阴恻恻问道。
乔婉诗连忙摇头,“一点都不好笑。”
说话的时候,嘴角却是扬着的。
因为能让司空梵面色大变,对于这位卿竹先生,乔婉诗不免有些好奇,等三天后生意稳定下来,她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殊途书院。
书院在东南的河边,嫩草青青,鸳鸯鸣鸣,她想,这个先生真会选地方。
入得大门,绕过牌坊进入二门,后头就是大堂,院子里种着文竹,养着粉白睡莲,好不雅致。
坐定后,管家奉了茶水,“乔姑娘稍等,我家先生正在接客。”
乔婉诗微微颔首,忽然听得偏厅传来训斥声。
“你家妹子被赶出家门之时,你两个皆无作为,简直枉读圣贤书!”
“先生冤枉啊,祖母在上,祖父做主,我两个哪里敢违背?”
“就是,再说也是我那妹子心狠,自愿独立出去,还写了断亲书!”
后面两道辩解的声音,听来耳熟,乔婉词和乔维两个顿时受惊一样贴着她。
“姐姐,是他们……”
“莫怕。”
乔婉诗一手搂住一个,面色稍冷。
“眼看会试在即,先生您就收留我兄弟两个吧!”
甭管里面的人怎么苦苦哀求,那道年轻的声音没有丝毫动容,“出去出去,我这里不收你们这种没心没肺之人,不忠不义,书读得再好有何用?管家,送客!”
两个青年被管家拦着走出来,满面凄苦。
乔宏达见有外人在,连忙端正脸色,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谁知那少女转过头来,面含鄙夷,令他登时大怒。
“好你个乔婉诗,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声音太大,吓得乔维猛地埋头在怀里,乔婉诗轻轻顺着他的背,冷笑道:
“又不是我被赶出书院,为什么没脸?”
“你把我们害得这么惨,好意思说!”乔宏明在旁边帮腔,正要冲上来,管家连忙把他拉着。
“呵,你们用我娘置办的家产读书生子,还委屈上了?活该!”
乔宏达顿时像被戳了癞蛤蟆一下子就炸了,脑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高高扬了起来。
不远处拉着乔宏明的管家吓了一跳,就在这时,从偏厅里闪出一道人影,一把抓住了乔宏达的手,只听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好个不知羞的东西!”
说完用力把乔宏达的手扔开,下巴微抬,负手而立,“把消息放出去,从今往后,不许乔家兄弟踏足我殊途书院,免得脏了我的地板!”
乔宏达犹如当头棒喝,膝盖一软跪在青年面前求饶。
“不要,我等知错了,请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他们痛哭流涕,泪如雨下,但是青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管家很快喊来家丁,把他们架着往外拖,乔婉诗全程撑着下巴作壁上观,哪怕被乔宏达投以阴狠的目光,也浅笑嫣然,还好心的挥挥手告别。
忽然,挥着的手被青年抓住,一张可用春花秋月形容的俊脸落在面前。
“姑娘就是乔婉诗乔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