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诗庆幸他们把手绑在了前头,拿着系统给的小刀,把手的绳子割了。
尽管手也被割出了口子,手腕被麻绳勒得沁血,她也没手软。
柴房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因此外面的是门栓,她拿小刀轻轻挑开就能出去。
乔婉诗轻轻开了门,等了一阵,没听到声音,才跑了出去。
周二靠卖老婆修了一间青瓦房,也是结束她前前世的罪魁祸首,新仇旧恨,乔婉诗就没打算手软!
抱着这个念头,她从柴房里摸出好些柴,堆在柱子下,门口……独留了堆着个磨盘的墙角,随后泼上汽油,摸出下午在天香楼做饭的时候揣着的火折子,点燃了柴火。
从始至终,她的嘴角都微微勾着。
眼看大火轰得烧了起来,她拎起一根粗壮的棍子,跑到院子外面的墙角布置起来。
得亏周二心里有鬼,不敢和下河村的村民住的太近,和村里隔了一条河,几亩水田;为防“商品”翻墙跑了,围墙也修的高,快三米多,跳下来腿不短也得麻。
“宿主,咱们快逃吧……”
“不急。”
院子里不断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乔婉诗算着时间,果然听见了里头的叫喊声。
“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啊!”
是那个老四的声音,他手脚快,一看大门都烧起来了,连忙跑到院子里的磨盘上,爬上墙一阵眼晕,但火势已经烧起来,烤得他后背火辣辣的疼。
把心一横,跳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痛,“娘的,怎么这么多石头?”
正捂着脚叫唤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破风声,紧接着一阵剧痛,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狂风暴雨一般的棍棒砸下来,不多时老四就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周二看他跳下去没动静,喊了两声,没听到回答,眼睛里闪过精光:“老三你先跳!”
木讷的大汉点了点头,翻身就跳了下去。
周二干这行久了,奸猾无比,顾不得墙滚烫,靠近了听了一阵,明显有棍棒声,心里一紧,目光落在两扇熊熊燃烧的大门,一咬牙,冲上去一脚踹到。
乔婉诗的棍子被叫老三的大汉抓住了,抽不出来,又听见大门哪里的动静,当下不再纠缠,扔了棍子转身就朝着村子方向。
算周二聪明!
她今日穿了一身灰白的衣裳,在夜色下太明显了。
“好哇,你个小饯人,竟然敢烧老子的房子!”
周二想都没想大步追上来。
他没受伤,健步如飞,很快就跑近了。
“救命啊,救命啊!”
眼看村子就在前面,乔婉诗过了桥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周二要绑架良家妇女啦!”
少女的声音尖细,在寂静的村子里犹如当头棒喝让人清醒,引得村里的狗也叫成了一团。
离得近的两户人家都点了油灯走出来看,乔婉诗大喜,“救命,我是周二从县城里……啊!”
还没说完,后腰忽然被踹了一脚,她顿时扑倒在地。
“你跑啊!饯人!”
周二抓住她的头发拎起来,狞笑道。
村里人看得发憷,忙走上来,“周二啊,到底怎么回事?”
周二变成平时和气的好青年,笑道:“没什么,胡阿伯,这不是我才从下河村讨回来的媳妇儿嘛,不安生,还把我房子点着了。”
他看中下河村的女娃,去接人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那老伯也放下心来,乔婉诗心都凉了,顾不得被扯得生疼的头皮,大喊起来。
“我是他绑来的,老伯快去报官……唔!”
说到一半,嘴就被周二捂住,乔婉诗的眼睛里骤然射出狠光。
老伯被少女眼里的狠戾吓得一哆嗦,想了想,自以为和蔼地劝告道:“我听说了,你不愿意嫁,但进了周二的门,名声没了,你以后也别想嫁得好,不如跟周二过好日子。”
乔婉诗很想问他难道不知道周二的老婆都没好下场吗?!
周二前前后后卖了十几个女人,对外说生病、说跑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
她顿时不再挣扎,任由周二拖了回去。
过了桥,那火光冲天的房子刺得周二的眼珠子都红了,他的家当都在里头!
用恨不能勒断少女脖子,“老子还想着做人不能太阴损,你既然点了老子的房子,你就等着去当那些变态老爷的玩物吧!”
乔婉诗忍不住讽刺,“卖了十几个老婆,还不够阴损?”
周二大惊,“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卖老婆,还知道你卖到了哪里,府城的华红楼不就是你的老主顾吗?”
周二也在犹豫,这丫头知道他的生意了,到底留不留?杀了亏大了,要是不杀……
在他纠结的时候,乔婉诗悄悄握上了匕首,伺机而动。
到了着火的房子前,老三还在哀嚎,老四则是拿个破木桶在河边来回跑,试图灭火,见周二回来了,颓丧的说道:
“浇不熄。”
周二咬牙,“我们赶紧走!”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柄刀尖已经对准了周二。
就在乔婉诗正要发狠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只见一匹皮毛油光顺滑的大马,上头坐着个玄衣紫腰封的俊朗男人。
他冰冷的眸子扫过来,整张脸都沉了,然后他说话了。
“把人给我。”
四双眼睛,都落在灰头土脸的少女身上。
老三身上正痛,流里流气的摸了把少女的脸,“你说给就给啊?你以为自己是……谁……”
话到一半,他愣愣地低头看着胸口的雪白长剑,嘴里溢出血来,噗通倒地。
“四弟!”老三扔了木桶,连忙扶着老四。
司空梵翻身下马,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周二的心口,让他呼吸不过来。
这是谁?
周二自诩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但是这种满身煞气的确为所未闻!
“人给我。”
青年再次开口。
周二咽了咽口水,“你你你……你保证不杀我!”说着勒紧了少女的脖子。
乔婉诗脖颈顿时生疼,不由得皱起脸。
司空梵立在了原地。
周二还以为对方投鼠忌器,顿时生出绝境逢生的欣喜来,冷笑道:“老子就说这死丫头怎么不想嫁给我,感情早就有姘头了。”
他试图得寸进尺,谁知司空梵却看向他箍着的少女,说道:
“尽管动手,我担着。”
后来每每回想此情此景,乔婉诗都觉得那个沐着月光的男人又狂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