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姬小欣家里出来,坐回车里。
思考了好久,陈一凡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给郭卫婷回复,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给欧阳打了电话,和欧阳说,问欧阳的意见。
欧阳听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哎,妈的,姬小欣这人真的让人既同情又痛恨,妈的那么大费周章就为了报复赵敬业,暗杀不可以吗?觉得这样不够痛苦?让他看着凤凰集团垮掉,他儿子垮掉?这样才感觉爽是不是?真是心理变态。”
陈一凡说道:“或许是吧,我也不能理解,但是阳哥,我看出来了,人真的不能被仇恨牵着鼻子走,不能因为仇恨活着,那会活的生不如死。”
“你打算原谅她?”听了陈一凡的话,欧阳问得飞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无法原谅她,我只是……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或许是因为我原谅不原谅她都不重要吧,她做那么多坏事,死路一条,没救了。”陈一凡很纠结的说道。
“那你就直接告诉郭卫婷,反正照你这么说,你想救也救不了,而且人家未必需要,更不会感激你,改过自新之类更不可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当然你真的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庄文,不然只会让庄文痛苦一辈子。”欧阳就自己想到的提醒陈一凡。
“嗯,我知道。我现在真担心她做了什么恶毒的计划,最后连累到庄文和姬可盈,毕竟赵敬业那人是老油条之中的老油条。而姬小欣又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她骗骗赵剑德还可以,骗赵敬业估计难。”
“我还是那个意见,你要告诉郭卫婷,让郭卫婷来处理。”欧阳相对于陈一凡而言,算是一个局外人,所以看的比较清楚,也比较容易快速的做出选择来。
“全部都说吗?”陈一凡心里比较乱,也只能问欧阳的意见了。
“对,把姬小欣抓起来,至少避免了她继续犯错,你这样做对谁都好,也对得起你爸,你妈,你妹,庄文,姬可盈。”
“怕就怕抓了她也没用。”
“那就和你无关了,你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控制下来,你是人,不是神,你只要做出当下最利于自己,最利于你在乎的人的选择,你就够了。”
陈一凡这下听进去了,甚至有一种廓然开朗的感觉:“大概也是,事实上我也不能骗郭卫婷,不然我无法交代,也承担不起责任。”
“那抓紧时间给郭卫婷打电话,然后回来,我等你。”
“做桌子菜吧,好饿。”
“好,你来羊庄,我留两个人晚点儿下班。”欧阳答应着挂断电话。
“开车,河池。”陈一凡对一直回头望着他,听着他和欧阳说话的河池交代了一声,然后又给欧晚晴发了一条微信,告诉欧晚晴他回港海,再然后才给郭卫婷打电话,把该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郭卫婷听完消化了片刻开始提问:“你说那些猜测的时候,尤其是说琳达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否认?”
陈一凡肯定的说道:“没有。”
“那看来我们的猜测绝大部分都是正确的,这样事情就简单了,我让刘畅升去请她回来。”郭卫婷等这一天也是等好久了,陈一凡来电话之前她也一直等消息,并渴望着是自己所希望的好消息,果然如此,她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时间适合么?”陈一凡迟疑的问。
“你有什么顾虑?你可能直接说。”
“我没有什么顾虑,听你意见吧!”
“弟弟你有话想说,和你姐不需要遮遮掩掩。”
“我怕赵敬业接到消息掉头就走,到时候想抓他,很难。可如果等下去又怕姬小欣实施什么毒计,我很纠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判断吧!”
“哦,赵敬业这儿幸亏你提醒我,这样吧,我上报一下,开会讨论,看上面领导的意见,有消息了我告诉你,你赶紧回来,别在那边久留。”
“我正回着。”
郭卫婷说了句一路顺风,随即挂电话。
一个钟之后,陈一凡和欧阳坐在羊庄的大厅吃饭,陈一凡和河池吃,欧阳喝茶。
刚吃饱河池就出了门,不打扰他们谈话。
欧阳拿了啤酒出来,打开一瓶递给陈一凡,同时问陈一凡:“郭卫婷怎么说?”
陈一凡喝了一口啤酒才说道:“开会讨论,说有消息了告诉我。”
“一个多钟了还没消息?这效率……”欧阳也不知道埋怨谁。
“大晚上差不多了,而且近来都加班加点。”陈一凡却是表示理解,他觉得没两个钟肯定来不了消息。
“姬小欣会不会跑?”
“跑个屁,她费尽心机就想弄赵敬业,她才不会跑。”
“哥们,刚刚我也想过这件事,分析过,也和英子说了一下。英子说,有些事情,女人才能明白女人。什么暗杀,让赵敬业死于非命,事情不会结束,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结束。赵敬业不只是侮辱了姬小欣,最重要的还是害了她一个孩子,那姬小欣也害他的孩子,让他感受那种痛,这对姬小欣来说才算报仇了。还有,凤凰集团是赵敬业一手创造的,也算是赵敬业的一个孩子。”
陈一凡闻言整个呆住,他没有这样想过。
姬小欣竟然是这种心理,这么看的话,她的想法其实也不变态。
“哎,不知道怎么说,不管结果如何,赵敬业也是罪有应得吧。赵剑德则是说冤枉也不冤枉,苍蝇不叮无缝蛋,加上本身也是一个动不动就要人命的狠人。”欧阳又来了一句,说完咕噜咕噜的喝酒,心里特别同情庄文和姬可盈,他们不知情,痛苦,知情,更痛苦。
陈一凡也是咕噜咕噜的喝酒,没说话。
双方一时沉默。
也就在此时,郭卫婷打来电话,开会一致通过,抓姬小欣,人已经出发。
挂断电话之后,陈一凡很紧张,也很纠结,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姬小欣被抓住,还是不希望姬小欣被抓住。
他等着,等的很煎熬。
十多分钟后,郭卫婷又来电话,告诉他,姬小欣在家,没出门,并且见到警察,非常配合。
同时郭卫婷还说了一句,她会把姬可盈和庄文的行踪,列入审问重点里面,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