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享受着注目礼,享受着掌声,享受着祝福,走到主席台上,赵敬业压了压手,下面顿时悄静无声。
台上却是一顿忙碌,两名美女拿上去几只话筒,其中一只给到了赵敬业的手里。
赵敬业开口说话:“各位来宾,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空出席老夫的生日宴。说老实话,我事前并不想办这个宴会,太劳师动众了。但是我家里人说服了我,因为这个除了是我的寿宴之外,还有另一件好事,嗯,我姑且说是好事吧!按照我夫人的说法,那叫洗手宴,过完今天我就从商场洗手了,我会辞掉我凤凰集团主席的职位,正式让我儿子赵剑德全面接手公司的一切业务,我呢,安心去过我的退休生活,我这年纪有点过早,但是身子不争气,所以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说着拱拱手,介乎于随便和郑重之间,有礼貌,也有气势,说话逻辑简单明快,这家伙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稍作调整,赵敬业又接着说道:“我那儿子也不知道成不成器,以后就有赖在座各位多多提携了,其它话我不多说了,这个钟点大家也都肚子饿了,我们先吃饭。最后补充一句,感谢大家的位临,老夫在这给各位鞠躬了。”
这下爆炸了,按赵敬业的地位,今天又是寿星公,这可同时算是退休宴,他给人鞠躬,谁敢受?
这个耍手摇头,赵老折煞了我们等等的在回应。
当然也有部分人是无动于衷的,比如陈一凡。他看出来了,这个赵敬业很滑头,他是故意做作的热情,那感谢的不是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出席,而是让这下面的人没理由不多多提携他的儿子。老子出面做到这程度,而且赵家本身就家大业大,除开政界的大人物之外,下面能真正提携赵剑德的可以说不多,他还是这样做,可见为人处世很老辣,能屈能伸。
这几乎就是空手套白狼不是?或许有点夸张,但要说多少会有所帮助,绝对没有毛病,即便没帮助,断然不会有坏处。
他儿子的性格他肯定是最懂的,他儿子很张扬,这张扬的人极容易树敌,被他那么一说,以后他儿子有了麻烦,会容易寻求帮助得多。那部分无动于衷的人,显然也是想明白了这些,因此,挺看不上。而今天的宴席搞得这么隆重,也和这些林林种种的原因有关了。
赵剑德一再退步,对这个生日宴如此在乎在意,陈一凡也想明白了。对赵剑德而言,这不仅仅是他老子的生日宴,还是他的接位仪式,虽然他实际上已经掌控了凤凰集团,是凤凰集团公开的掌门人,但是谁都知道凤凰集团还有一位太上皇赵敬业。从今天起才是没有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由赵剑德说了算。
如果这个宴会被破坏,那是什么后果,赵剑德自己估计都看不透。
有那么一刻,陈一凡还真想去破坏,但是赵敬业刚刚把话说到那种程度,他敢出去,绝对会犯众怒,所以还是算了吧,反正破坏他们本身也不是他来这趟的目的,无所谓能不能忍。
赵敬业没有再多说,麦克风交给身旁的人,他退后了两步。
就在此时,掌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等掌声落下来,赵剑德从后面走到了前面。
老子唱吧,儿子登场,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
麦克风抬到嘴边,略带笑意的说道:“各位前辈,各位领导,各位老板,各位我们凤凰集团,以及我们赵家的朋友,很高兴今天能借着我爸的寿宴,我们齐聚一堂,大家不用拘谨,尽管吃好喝好,废话不多说了,现在开宴。”
门外已经等候着的上菜长龙,闻言纷纷走进来,什么山珍海味就不在话下了,还有上纪念品的,和菜式一起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出手倒是很阔卓,是他们凤凰集团的珠宝,女士手链。
因为服务人员众多,上菜速度,非常快,十分钟上完,陈一凡这边勐吃,赵剑德那边代表他的老子一桌桌敬酒。
来到他们这桌,人人都起来了,陈一凡也跟着起来。
赵剑德身边带着敬酒团,胡静文就在其中,手里端着酒杯,双眼投在陈一凡身上,很不爽的模样。
赵剑德抬起手,抬起酒杯,对所有人说道:“各位辛苦了,我敬你们一杯,我爸不方便喝酒,我也代我爸敬你们了。”
一桌子人准备喝,赵敬业此时竟然走了过来:“刘局,我以为你没到呢,怎么坐这么后了?”
“你儿子安排的座位。”刘畅升乐呵呵的回答,实际上是不满的。
赵敬业商海浮沉多年,观言察色的功力,在座那么多人估计没有多少能与之匹敌,他自然能听出刘畅升话里的弦外之音来,他连忙说道:“我这儿子不会办事,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计较。”
他说话很客气,也很精明,他走过来的目的是想攀关系,让自己儿子少一点敌人,多一点朋友的,尤其是刘畅升这种朋友,管这一片的副局长,这种人得罪了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怠慢了,他肯定要帮自己的儿子打圆场。
“不敢。”刘畅升见赵敬业一张笑脸,他也打不下去。
“你还不快敬刘局一杯?”赵敬业撞了一下在那暗自不爽的赵剑德一把。
“是是是,刘局,我先饮为敬。”赵剑德不敢逆自己父亲的意的,实际上他完全就看不起刘畅升,尽管刘畅升的背后是郭绍洪,这家伙,老天第一,他第二。
这也是父子二人看待事物最大的区别,赵剑德,看不上,不爽,那就不来往,那就干,赵敬业则不会表示的太出面,干不干看需求。
如果有可能和平相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想去尝试,这做生意嘛,和气才能生财,如果连那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他比赵剑德还要心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