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没抽半根,身后车门响了起来。
陈一凡下意识回头看,是钟艺下来了,和她并排站着,若有所指的说道:“李心缘内心想什么,陈一凡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陈一凡反问她:“钟小姐你说的是哪一方面?”
钟艺挑明了说道:“改变主意。”
“嗯。”
“我本意不想背后说人的,可是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希望你心里有个底。”
“我明白。”陈一凡颇尴尬。
“无论如何,还是那句话吧,我给你面子,刚开始就决定了,从一而终。”钟艺说完回车里。
陈一凡一根烟抽完,再次点一根继续抽。心里隐隐作疼,天啊,李心缘近来都在干嘛,搞到人人都对她有意见,姬可盈,欧阳,钟艺,甚至高友新都颇有微词。这么下去,最后一帮人反目成仇,还是怎么着?
该不该和她聊聊?
这边陈一凡还在悬而不决,那边苗振南已经到场,钟艺让他回车里去。
陈一凡回去坐下,钟艺随即把声音放大,双方刚见面都很客套,都不说重点,聊了有几分钟才开始进入试探的阶段。
苗振南很显然有点紧张,陈一凡留意他好久了,手指不时掐在一起,每次都掐得指节发白。
而且,他不停咳嗽,都是干咳。
陈一凡觉得,这不是他该有的表现,和钟艺一说,钟艺随即笑了:“陈一凡你玩过梭哈吗?”
陈一凡疑惑得很,怎么问这种问题?不理解,但还是回答了:“没有。”
钟艺接着说道:“我经常玩,不时过海一趟,依我看,苗振南像是那种明明技术很差,拿着一把小牌,却又要装成大牌的赌客。”
“我不怎么赌钱,不是很明白钟小姐说什么。”陈一凡好无奈,这着急呢,说话能不能爽快点?
“噢,我是说他在偷鸡。要么就是根本就没信心,更没想过要帮我们说服他姐,他只是想骗我们钱。要么就是,他姐手里的股份压根就不介意卖给谁,只要价钱合适,卖谁都无所谓,但是他们不好摆明了这么干。”
“你是说,他其实要卖给的是我们?”
“有这样的可能,原因不知道。”
“我给高友新打个电话问问。”陈一凡在想是不是庞锦林那边得手了?
钟艺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陈一凡就在车里打,结果想错了,赵中华老婆见了庞锦林,还留了庞锦林吃饭,招待非常好,但却不和庞锦林说股份的事,每次庞锦林提出来,她都一笑置之,随后转移话题,这显然是失败了,所以高友新才没有打电话通知。
陈一凡回到车里对钟艺摇摇头:“高友新那边失败了,这就非常奇怪了啊!”
钟艺说道:“让我的人试探一下苗振南,怎么试探,我们想。”
陈一凡觉得钟艺可能已经有了对策,他说道:“钟小姐你说吧!”
钟艺豪爽的说道:“给他钱,给一千万佣金,现在就给,看他敢不敢拿,拿了以后又怎么做。”
陈一凡挺无语的,他一个穷人,他可想不到,也不敢想这种对策,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用钱砸。不是陈一凡人穷志短,气量小,他不得不考虑,万一砸下去,苗振南是骗人的,这个钱就得血亏,到时候谁给呢?让李心缘给还是钟艺自己亏?一时间陈一凡决定不下来:“钟小姐,你有几成把握?”
钟艺说道:“五十五十,只能尝试,这种方法最快。来不来?钱我先给,要不你问问李心缘。”
问李心缘,陈一凡觉得太麻烦,这不是打一个电话的问题,而是如果打了这个电话,李心缘不同意,她们之间的裂痕就会被放大,这样还不如先斩后奏呢。
陈一凡咬咬牙说道:“不用打电话,来吧!”
钟艺立刻给她的人发微信,说清楚了怎么做。
一瞬间,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四人都认真听着。
能看见苗振南听到一千万佣金时,整个人呆住,过了十多秒则是很激动,热血沸腾,千保证,万保证,能够搞定他姐,只要价格合适,绝对没问题等等。
这是她姐更乐意卖给李心缘吗?陈一凡觉得这种机会更大,因此内心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钟艺没有过多的情绪,继续发微信。
另一边,她的人提出来,价格合适,可以立刻就要。
苗振南思索片刻问什么价位才算是合适?钟艺的人说市值实价,公道交易,现金交易,他们这边可以随时签一份违约金十倍的协议。
苗振南这下表现的更兴奋,完完全全洋溢了出来,就仿佛碰见了死老鼠的病猫,连忙说了一句,收了钱,他立马去动摇他姐。
钟艺也是干脆,拿到账户立刻转账,并且发过去转账成功的凭证。
苗振南走了,钟艺也打出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跟着他。
很显然,跟的是苗振南。
她有这样的安排,陈一凡没看出来,不得不说,这女人远远比想象中复杂。
对自己保镖说了一声开车,钟艺才对陈一凡说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地方你挑。”
陈一凡说道:“我听说皇岗码头有个海鲜城很红火。”
半个多钟的车程到了海鲜城。
下了车,进了店,陈一凡把店里大部分海鲜都扫了一通,要了两张桌子坐等。期间他不断和钟艺分析苗振南是什么想法,最后他才发现,这给出去的一千万压根就不会被坑,钟艺早就抓住不少苗振南的把柄,只是李心缘在场的时候她并没有多说。这人太恐怖了,聪明,有想法,能忍,朋友多,能力强,或者更贴切的说,是情报系统强吧,这才多久就已经把苗振南的底细起了一个一清二楚,连苗振南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分别做什么工作,和苗振南感情如何,都不列外。
陈一凡越发的觉得,这女人很可怕,他现在又再次担心了起来,万一李心蕊的猜测最后是对的,这得坑死谁?不敢往下面想,怕连夜宵都没心情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