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兵说完这句话,其他的人都心里暗笑道:“李权兵啊李权兵!这件事你还用问我们吗,不就是李帮贫将我们黑土镇的交际花给打了吗,不就是你和交际花有一腿吗,你想给他按个什么罪名就按个什么罪名,为什么要拉上我们?”
李权兵环顾四周,看见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最爱和自己唱反调的邓川也不说话,他明白,在这个场合谁也不愿意得罪别人。
在场的邓川等人也明白,在这个场合最好什么也不要说,如果向着李可说话,那可能就会让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付出血的代价,这让他们不忍心,如果向着李帮贫说话,那就可能得罪李权兵,所以他们最好的态度就是沉默。
李权兵看见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见他问道:“今天大家不要顾忌,都要畅所欲言。”
李权兵环顾四周,还是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李权兵坐不住了,上任党委书记在的时候,这些党委委员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他记得彭刚当党委书记的时候,这些人每次开会,表决什么事情,都要猜测彭刚的意思,但是现在,自己的意思明确的放在那里,但是他们好像视而不见,这就是权力,这就是威望,从这可以看出,黑土镇这艘大船还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李权兵有点恼怒,也有点伤心,按他刚才想的,这些党委委员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意思给李帮贫定处罚的措施,这个时候,自己再出来说说好话,给李帮贫象征的处罚一下,这件事情就会不了了之,在李可和李帮贫面前也好交代。在李权兵的内心中,他不想得罪任何人,更何况像李帮贫这样年轻的后生,更不想得罪,他不想给自己未来树下敌人,但是今天不树这个敌人不行了。
李权兵看了看人大主任魏炳瑞,魏炳瑞摸着自己稍微有点发红的脸蛋,看见李权兵看着他,他赶紧转过了头,他不想第一个发言。
李权兵心里道:“好你个魏炳瑞,我们以前关系不错,到了危机时刻,你就要撂挑子,但是老子绝对不能让你撂挑子。”
李权兵道:“关于李帮贫的事大家都不发言,我知道大家都有顾及,但是我告诉大家,我们都是共产党员,我们都是党的干部,我们不但不要怕得罪谁,而且我们更要主持正义,在正义面前,我们绝对不能对有辱我党光辉形象的事情持保留态度。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发言,那我就点名。”
在场的所有人听说要点名,都快要将头颅低到桌子底下。
李权兵心里暗笑道:“你们给我打太极,但是你们要明白,目前我是黑土镇最高的党政领导,你们可以暗地里给我使绊子,但是明面上你们还是要服从我这个你们不太佩服的领导。”
李权兵道:“魏主任先说说你的意见。”
李权兵的话一说出,魏炳瑞在内心深处将李权兵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李权兵继续问道:“魏主任,你说说你的意见。”
魏炳瑞无奈之下道:“我对李帮贫同志和李可同志之间的矛盾并不了解,所以我没有意见。”
李权兵心里道:“你真是个老滑头,但是老子绝对不能让你滑过去。”
李权兵接着道:“魏主任,就以李帮贫无辜将李可殴打,你说应该给他个什么处罚?”
魏炳瑞道:“李镇长,如果是无辜殴打自己的同事李可,那至少给个大过处分,但是我觉得世间的事没有无缘无故这一说,每件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肯定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所以才会出现李帮贫殴打李可的事,您说是不是?”
李权兵的脸慢慢的变黑,没有想到魏炳瑞在关键的时刻不但不帮助自己,还拆自己的台,这让他如何不生气,但是目前自己是黑土镇的首脑,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忍着。
李权兵怕魏炳瑞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对魏炳瑞道:“好了,魏主任,你先坐下,今天在会的每个人都要发言,紧接着纪委书记王小红,副镇长陆明,副镇长姚凯,组织委员徐雅江,宣传委员邓大江都做了发言,但是他们的发言和魏炳瑞的发言一样,都存在模棱两可的态度。”
李权兵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黑中透着红。
李权兵没有想到自己开的第一个党委会就要这样以失败而告终,他看了看剩下的副镇长邓川,心里道:“只要这个邓川不说怪话就好,别想他还能替自己说好话。”
邓川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好,我仔细的听了大家的发言,我觉得大家说了一通,实际上和什么也没有说一样,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在场的所有人听见邓川这样说,都睁大了眼睛,就连李权兵也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个家伙接下来要说什么。
邓川接着道:“我和李帮贫只见过一面,他对于我个人来说,没有任何的恩怨,所以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公正公道的话,希望大家不要以为我有个人情绪掺杂在其中。”
邓川喝了口水接着道:“我觉得关于李帮贫同志的问题应该给予严肃的处理,因为我们这是一个集体,不允许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他刚来黑土镇就殴打自己的同事,如果他在黑土镇呆的时间长了,那还了得,还不是黑土镇的一霸。”
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邓川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邓川接着道:“我的发言就到此。”
李权兵不明白邓川为什么眼看自己就要在这次党委会上栽跟头的时候拉自己一把,他不明白邓川是什么意思,既然这次在危难的关头邓川能放弃前嫌帮助自己,这就是对自己的恩情,自己以后一定要报答。
李权兵道:“大家已经畅所欲言,大家的意思我也明白,我们都是老同志,李帮贫同志刚分到我们黑土镇,我们关于他犯的错误不能一棍子打死,要摆着治病救人的态度,所以我建议给李帮贫同志记大过处分,希望经过这次记大过能真正的帮助这位同志。”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给一个年轻的同志记大过处分,这个大过将会载入他的档案,就意味着毁了这个同志的一生,都不由自主的对李帮贫露出惋惜之情。
李权兵接着道:“同意的举手!”他说完先举起手来,紧接着邓川举起手来。
在场的所有人看见黑土镇最强势的两个人都举起手来,他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两人对着干,也举起手来。
李权兵终于在邓川的帮助下,完成了第一次党委会,他对邓川不由的生出一种感激之情。
李权兵看了看列席会议的党政办副主任张波,对张波道:“张主任,你下去后,马上给李帮贫同志发处罚的文件,并将这个文件给各个站所和村党委传一份。”
张波有点惋惜的道:“知道了李镇长。”
李权兵带着胜利的姿态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今天的会就开在这里,现在散会。”
他终于体会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觉,这次会议更增加了他当党委一把手的欲望。
消息永远是那么的迅速,党委会开完不久,关于李帮贫被处罚的事情已经在整个黑土镇政府传的沸沸扬扬,虽然李帮贫在开会前就知道自己最可能的就是这个处分,因为当时李权兵已经明确告诉了自己,但是当他知道了确切的消息后,他的心里仍旧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这次工作是保住了,但是政治生涯也宣告结束,自己档案上加上这么一笔,就是今后有好的机会也会绕着自己而走。
李帮贫确定消息属实之后,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现在必须要好好的发泄一下,反正自己目前在黑土镇也没有朋友,也没有要干的工作,就好像闲人一样,该怎么发泄呢?他忽然想到了刘东,在整个荒僻的乡镇,自己好像现在只有刘东这一个说的上话的朋友,想到了刘东,他就想到了酒,对,去刘东的酒楼,要一瓶好酒,要几个小菜,今天好好的喝一杯,为自己上班第一天就将政治生涯断送喝上一杯。
李帮贫正在失魂落魄的时候,李权兵的办公室也并不太平,只见李可呆在李权兵的面前道:“李大镇长,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一定要给李帮贫一个重重的处罚,最后怎么仅仅给了他一个记大过的处分。”
李权兵生气的道:“那你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处罚,难道要将他枪毙了?”
李可看见李权兵发脾气,她接着道:“我觉得至少应该将他开除。”
李权兵听见李可的话,心里道:“人们都说黄蜂尾上针,白鹤顶上红,两者皆不毒,最毒不过妇人心,今天一看倒是真的。”
李权兵道:“你要明白开除一个干部的程序有多复杂,并不是我黑土镇政府说开除谁就能开除?还有你要想想,像李帮贫这样的人,你将他开除,就意味着真的毁了他的一生,你想他能放过你,说不定会拿着一把杀猪刀,晚上就会立在你的床头。”
李权兵的话刚落,他发现李可的脸色有点苍白,知道自己已经将李可给震住。
李权兵接着道:“我们今天给他的处罚已经够重了,这个大过在他的档案中一装,就意味着他这辈子的政治生涯算是完了。”
李可担忧的道:“李镇长,您说因为大过的事情,他晚上会不会拿着杀猪刀在我的门口等我。”
李权兵听完真的想笑,什么叫做小女人,这就是小女人。
李权兵道:“放心吧,不会,在开会之前,我已经将处理结果和李帮贫进行了商议,他同意这样处罚他。”
李可伸手在李权兵的身上捶打了一下,她说道:“你们男人太坏了!这里答应别人的事,那边就去和敌人商议。”不过此时的李可不用担心晚上李帮贫拿着杀猪刀站在她家门口,心里舒服多了。
李权兵一把将李可抱住,道:“美人,现在是你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李可半推半就道:“李大镇长,这可是你的办公室,你不怕有人打扰吗,我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
李权兵慢慢的爬在李可的耳边,轻轻的道:“美人,我不怕。”说完张着大嘴朝着李可的小嘴吻去。(未完待续)